“王爷,宫里的探子来报,昨日皇帝留宿在祥瑞宫里了。” “哦?祥瑞宫那位被他冷落了这么久的,他怎么突然有兴趣去看看了?” 睿王府里,睿王正在修剪自己刚刚从大漠弄来的曼陀罗花。 这曼陀罗是他托一个好友,费了不少的心力从大漠一路送进京城的。 能做到跋涉这么久都不枯萎,他实属满足了。 手中的小剪子时起时落。 上面的杂枝尽数被他修剪完毕。 曼陀罗,虽然奇美,却也奇毒。 美丽的事物都很危险。 那朋友替他送回了几株黑色的几株白色的曼陀罗。 这段时间,他也有的忙了。 “据说,那位的父亲,给皇帝施压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兜帽的男人站在离睿王不远的地方。 他的背有些驼,说话时会时不时咳嗽几声。 “德妃那里,知道了吗。” “肯定是知道了,虽然瞒着,但那德妃又岂是吃素的主。现在估计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 “以前啊,这丽妃不敢跟德妃争,那是因为皇兄根本不碰她,她站不稳这脚跟。现在,她得了圣宠,这德妃也是这宫里唯一一个能跟她一个品级的,以后啊,这戏就有的看了” 睿王的小剪子咔擦咔擦地修过黑色曼陀罗,又将剪子架在白色曼陀罗上,“让宫里的人再好好看着,后面发生任何事情,都来向我禀报。” “是,王爷。” “吩咐人,去司舞房走一趟” 他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花园里,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躺在泥土上。 司舞房里还是过着平静的日子。 祥瑞宫的事情,没有影响她们的日常。 每天看着姑娘们训练,而她则自己一边偷懒。 说实在的她也很不好意思。 不管上不上台,她至少也应该一起训练的。 不过每当她想跟宁若提提意见时,宁若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练习?你不需要。你连上台的机会都不一定有,不需要练习。” 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 她干脆都不想问了。 每天就只是在姑娘们练习时,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她们要表演的舞蹈并不是晦涩难懂的那种。 以她的本事,只需要看上一会,就可以完美的呈现出来了。 “木槿?” 这一日,她还是与往常一样的在发呆。 不过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转头,看见了一张没有见过的脸。 “有东西要交给你。” 那姑娘穿着一身宫人的服饰,一张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再久都能被忘记。 “有东西?你没认错人吧我是木槿,不是木头哦。” “哈哈,姑娘真幽默,不过我没有认错哦。” 那女孩子歪着脑袋笑。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诺,收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忙,别过。” “好” 夏卿接过这姑娘手里的信,又把她送走。 司舞房里别的姑娘们都在认真的练习,没有人注意到夏卿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什么信呢” 虽然很想立刻拆开,但是她还是努力忍住了。 毕竟那神出鬼没的宁若姑姑,今日到这个时辰都还没来呢 “娘娘,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终于留下皇上了。” 祥瑞宫里,丽妃正接受着明珠的祝贺。 昨晚上的事情,祥瑞宫的人,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都能猜到了。 更别提她们三个就住在偏殿。 另外两个美人想来祝贺时,都被丽妃拦下了。 她并不打算与那两位相交。 不过对自己这个表妹,她是有一万个疑问想问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皇上昨日会来?” “因为您需要皇上,所以他当然要来。” 明珠坐在一边,正在喝茶。 对于她的说法,丽妃自然是清楚,那是她敷衍的话。 “是不是爹” 后面的话,她没有在说下去。 她深知,她的父亲,为了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是,又不是。” 明珠放下茶杯,嘴边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娘娘,有些事情,您不知道比知道好。您只需要在这宠爱里,好好的沉醉着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您要管的。” “我是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我有权利知道他想做什么吧?” 丽妃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进宫,也是父亲安排你来帮我的?” “娘娘可以这么认为。” 明珠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您不比别人,您一人的身后,是您的父亲,太傅大人以及一众的家族成员们。牵一发而动全身,娘娘您在这宫里能好好的立足了,太傅大人他在朝野上,也才能好好的办他想办的事情了” 丽妃坐在主位上,虽然今天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日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却觉得很寒冷。 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泡着一般。 让她浑身都发冷。 “德才,等会你去趟德妃那里,送个东西。” 程青一下朝,就吩咐德才。 “不知道皇上需要奴才去送些什么呢?” “朕前几日刚刚弄到几颗夜明珠,你挑颗品相好些的,去赏给德妃。” 他坐在龙椅上,表情有些僵硬。 从上朝到现在,他就一直是保持着这个表情。 带着几分威严不苟言笑的模样。 保持到现在他都有些僵硬了。 “皇上,那夜明珠您不是一到就赏了德妃娘娘吗?今日这,还要送吗?” “德才,你最近,真的很碍眼呢。” 程青侧脸,淡淡地看了一眼德才。 德才却被他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该死,今日的皇上,心情似乎不佳呢。 本以为昨晚这么餍足的样子,今日应该是个好心情啊。 “奴才奴才又多嘴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下次注意吧。” 程青朝德才挥了挥手,没再计较。“你去送吧。” “是。” 德才领命,立刻就往外走。 房间里,只剩下程青一个人。 “出来吧。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白日里也敢往朕宫里钻。” “谁叫您这宫里的侍卫都这么没用,简直就是摆设。” 屏风后,黑衣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还是与浴池那次一样的装束,只是这次,腰间多了一把剑。 “这么浓的血腥味,刚刚杀了人回来?” “还不是那几条落网之鱼” 黑衣男人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不过看你这模样,应该是没能杀掉呢。” “真丢脸,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 “因为你今天难得的没有跟我吹你杀人的细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