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婶看着掉在地上的尖刀,刀子旁边是一颗小小的瓜子。 “你” 她还是轻敌了。 没想到看似是个文弱书生样的陌尘,竟有这般的内力。 一颗小小的瓜子竟然能挡下她这一刀。 看样子,这一仗会有点难打。 阿绿婶慢慢蹲下,将尖刀捡起,而廖青则是往后退了几步。 廖青从未习过武。 因为他的身体,他只能读圣贤书,只能每日在房间里听夫子讲课,外面听到别的孩子们的玩闹声时,他也只能伸出头去看看。 就因此,他失去了习武最好的时机。 廖家公告诉他,只要会经商,把家族发扬光大,习武这种事情都是多余的。 不过直到现在,他也才真正弄清楚自己的家族暴富的原因。 他其实也很想习武,也很想成为书里一样的武功盖世的大英雄。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他可能并不适合习武,他可能更加适合从文。 “阿绿婶,你怎么净找软柿子捏,廖青一看就是不会武的,你这一刀过去,还真不怕出人命。” 陌尘说着,轻轻一跃,脚在供桌上一踏,人已经飞到了廖青身边。 “这可是你的伙伴的宝贝儿子,出了事情,你确定你还有命?” 陌尘不着痕迹的将廖青藏在身后。 廖青对于陌尘的这种做法感到很不舒服。 可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的确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只有被保护的份。 “陌尘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阿绿婶将刀子放在身前,警惕的看着陌尘的一举一动。 “什么来路的?那你试试便知道了。” 陌尘笑着从身侧拔出一把通体雪白的剑。 “玄月剑你到底是谁?” 阿绿婶见到剑时,表情都变了。 她堪堪往后退了几步,才躲过致命的一击。 “还没结束呢!” 陌尘一个侧身,手中的剑再次挥出,一个横劈,将阿绿婶的外袍划出了一道口子。 阿绿婶见陌尘身手不凡,也开始认真起来。 她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扔到一旁,从腰间扭出一根乌黑的长鞭。 “啪。” 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挥,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既然你都这么来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阿绿婶的语气阴冷,手中的长鞭开始灵活的挥动起来。 “退后点,怕伤到你了。” 陌尘推了推身后的陌尘,将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带后,转身接住阿绿婶挥来的鞭子。 “你没事吧!” 陌尘是徒手抓住那根鞭子的。 廖青看见鲜血从他的手中慢慢流出,但是他的表情还是未变,好像打到的不是他的手一般,“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陌尘狠狠一扯鞭子,另一头的阿绿婶往前一倒,险些摔倒在地。陌尘趁机会将手中的鞭子往回一丢,人又轻轻巧巧的跃到离廖青很远的地方。 廖青头一回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用。 不管在哪里,不管跟谁在一起,他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他甚至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陌尘刚刚一落地,阿绿婶的鞭子就招呼了过来。 他往旁边一个翻身,再一次躲掉了攻击。 不过阿绿婶怎会罢休。 手中的鞭子被她耍的虎虎生风,灵堂中都充斥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陌尘手中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这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总能在阿绿婶的鞭子挥来的上一秒精确无误的挡住攻击。 有时候还能回击。 阿绿婶没有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陌尘很顾忌花老头的尸体。 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保护住花老头的尸体好让他不被挥来的鞭子伤到。 阿绿婶见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佯装将鞭子挥向陌尘的身体,但在陌尘做出防御之后,鞭子迅速转弯,抽向了花老头的尸体! 陌尘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自己离花老头的尸体还有些距离,因为鞭子很长,所以这样打过去一定会被打中。 可他跳过去就已经太晚了。 他几乎微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花老头尸体被划出血的样子。 “啪。” 鞭子打到肉上的声音。 清脆,响亮。 一定是皮开肉绽了。 陌尘睁开一只眼睛。 满眼的红。 但是那却不是花老头的血。 廖青趴在花老头的尸体上,用背硬生生地挨下了阿绿婶的鞭子。 一条长长的伤口出现在廖青的背上。 裂开的地方仿佛是一张可怕的笑脸。 “陌尘你还在愣什么!快点把这个老巫婆降服啊!” 廖青转过头,眼里已经充血,嘴唇和脸一片惨白。 “你这小子竟敢叫我老巫婆!再吃我一鞭子!” 阿绿婶的鞭子再一次滑向廖青的背。 廖青闭上眼睛,等待着鞭子的到来。 “叮。”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背后传来。 廖青转头,陌尘的白衣上沾染了丝丝血色,他的剑稳稳地缠住了阿绿婶的鞭子。 “你的血碰到了我的衣服。等会记得帮我弄干净了。” 陌尘对他微微一笑,“老巫婆?我觉得而这个形容非常对,你就这么划伤了廖青可不行。我这个人一向锱铢必报,既然你划伤了他的背,那我就在你背上划上三道吧!” 他重重一挥手,鞭子从他的剑上滑落,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阿绿婶的面前。 “你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 阿绿婶收回鞭子,想挥向陌尘,却再一次被陌尘用剑缠住。 “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你逼我用这种方法对你的。” 陌尘嘴边的笑容已经没有温度了。 带着嗜血和怒气,他将剑上的鞭子狠狠一抽,阿绿婶也跟着鞭子往前一倒。 她直直跪在了地上。 “你最好祈求花老头的原谅吧。” 陌尘将剑抵在阿绿婶的脖子上,“你这样的人真的连地狱都不配去。” “你想杀了我?” 阿绿婶跪在地上,手紧紧地握住了长鞭。 “用你这天下第一的玄月剑,杀我这般肮脏的恶人?” “你越是死到临头越是冷静啊,阿绿婶。” 陌尘的剑微微一用力,阿绿婶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人都要死,只是死法不同,死的年纪不同罢了你的武功的确是上层,我不是你的对手,打不过你,死在你手里,也是正常。” 她微微低下头,“不过,我还是没觉得,胜负就能这么明了!” 阿绿婶突然一个跃起,手中的鞭子也跟着一个斜劈,直直朝陌尘的脸划去。 陌尘皱眉闪身躲过。 “临死了还不忘挣扎一下。真是有趣。” 陌尘紧握住手中的剑,“那好,我亲手来了结你。” 剑脱身而出,直直朝阿绿的心口飞去。 阿绿婶压根没时间躲掉这一剑。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叮。” 一个清脆的响声在胸前响起。 阿绿睁开眼,刚好看见自己心口前, 两把剑一起碰上,火花从剑与剑接触的地方喷出。 生与死,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