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三个家伙一走,自己就能踏踏实实的睡觉的夏卿还是迎来了下一个客人。 “夏卿!我来看你了!” 楚翘拎着一个酒坛子推门而入,“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还想跟他们喝酒来着。” 她有些失望的把酒放到一边,朝着夏卿笑。 “夏卿,好些了吗?“ 她走到夏卿床边,坐下,亲昵地拉住夏卿的手儿。 “我好多了,楚翘姐姐,听他们说,你在我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哭,你真的不用这样的,你这样我好愧疚” “傻丫头!你救了我,因为我,你今天才会躺在这的。现在我哭你还要对我愧疚。你真是个傻丫头哟” 楚翘有些无奈的笑笑,又指着夏卿肩膀上的伤处,“怎么渗血了?没包扎好吗?” 夏卿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肩头竟然渗了血,仔细一想,应该是刚刚跟曲子琰一起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想到这她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没也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情啦” 楚翘看着她的大红脸,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得,乐得直笑,虽然是个大美人,但是楚翘笑起来是真的没什么形象可言,她拍着手,又伸着手指点点夏卿那红成苹果的脸蛋,“我知道,我知道。太开心了,我喝会酒。” 她起身拿起放在那里的酒坛子,迅速撕开封口,一阵醇厚的酒香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我派人从花老头那里挖出来的。别告诉他哦。今天你是喝不了酒了,那就看我喝。” 楚翘俏皮的笑笑,随即将酒坛子一倒。 “咕噜,咕噜。” 她喝了一大口,喝完一擦嘴,很是过瘾,“果然是好酒!“ “少喝点” 夏卿拍了拍楚翘的背,生怕她把自己呛着了。 “没事,我没事,今天高兴嘛!“ 她拿起酒坛子,又是猛地一灌。“夏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的。你啊,有人疼有人爱的我呢就只有一个人。” 撤下酒坛子,她的眼神带着悲凉,嘴边的微笑都是酸楚的。 夏卿不知道楚翘为什么会突然来她这里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伤感。 她只能上去,抱住楚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拍拍她,“没事了,没事了“ “夏卿,我好嫉妒你。” 那个发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夏卿拍着楚翘背的手停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楚翘会说这样的一句话。 “夏卿,你知道吗,我啊,好嫉妒你啊。” 楚翘这几天愈发尖细的下巴轻轻地搁到夏卿没受伤的肩膀上,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天真善良又可爱,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没有那么多的争斗,没有这么多的人要杀你,不用每天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样扳倒对手,只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了多好啊,啊,对,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还有陌尘的喜欢。” 说完这段话,楚翘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偏过头,将整张脸都靠在夏卿的肩上,她很累很累,今天她终于累坏了,想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息,却发现根本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于是她提着酒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然后抬头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夏卿的门口。 她不似之前那般强势的模样,在夏卿面前她头一次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她真的累坏了。 “楚翘姐姐你喜欢陌尘吗?” 夏卿听完她的话,轻轻地问道。 “是啊,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从几年前他出现在我面前,第一眼,第一眼我就看上他了。把我们苗疆代表着一切的虫王当做定情信物交给他,想让他做我的驸马可是他却带着虫王跑了” 楚翘闷闷地回答道。 这一次换夏卿释怀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每次看见楚翘和陌尘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楚翘姐姐,我跟陌尘,是不可能的。” 夏卿又开始轻轻拍着楚翘的身子,之前的事情,因为楚翘这次说的这段话,她现在终于想通了。“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了,或许,你跟他之间只隔了一个喜欢与否。可我跟他,我们之间隔得是一条人命。” 她的手没有停下,但是眼泪却一滴滴地滚滚落下。 那一抹鲜红,此生,她都不会忘记。 “所以,楚翘姐姐,开心的活下去。在你看来活的很开心的我,其实也活的很煎熬。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夏卿流着泪,轻声安慰着,像是在安慰楚翘,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欠了很多人的情,我有好多的债要还。但是我还是努力的高兴的活下去,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不开心,那也是一天,开心那也是一天。“ 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楚翘轻轻一挣,离开了夏卿的怀抱。 “哈哈,喝了酒人就喜欢说胡话。夏卿,我们还是好姐妹对吧。” 她提起手上的酒,在夏卿面前一晃,“我干了这一口,夏卿,忘记刚刚我说的,好吗?” 夏卿看着酒坛外贴着的大大的红纸,嘴边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是啊,生而不易,谁没有难处。 饶是看着活的那么风光的楚翘,其实也活的很辛苦,很狼狈。 “好,我会忘记的。” 她点点头,眼底是满满的温柔。 楚翘笑了起来,明媚,灿烂。 两个女人互相看着对方,又一起笑出了声。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叩叩叩。” 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楚翘和夏卿几乎同时抬手擦了擦眼泪,楚翘清了清嗓子,说道,“谁啊,这么晚了。” “圣女大人吗?我是阿竹!原来您在这里,出大事了。” “怎么了?” 楚翘放下酒坛子,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阿竹就急着走了进来,“圣女大人,怎么办啊,廖家母,廖家母她没了。” “谁?廖廖家母?” 楚翘几乎是喊出来的。 “是,廖家母,她没了。“ 阿竹擦了擦额间的汗,语气急促,“刚刚的消息,似乎没的很蹊跷,驸马他他刚刚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 楚翘忍不住在门口踱起了步子,偏偏,偏偏是今天,今天没了。 “那里的人说,是今下午,在他们家的井里发现的。本以为她是跟平常一样找人打马吊去了,结果却是” 阿竹说着,又去拉楚翘的衣袖。 “圣女大人,我们快去吧,若再不去,又要被长老会的刁难了。” 楚翘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不过她还是无奈的回话,“好,这就去。“ 她抱歉的朝夏卿笑笑,转身关上门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