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华真很不正常。 这是夏卿经过多次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他不再正眼看夏卿,路上碰到时也都是很快地擦身而过。吃饭时总比夏卿吃得早,有意无意的岔开两人可能碰到的时间。不是必要绝不再踏进夏卿的院落。 “哎。” 夏卿照着房间的铜镜第无数次叹气。这张脸一直都这样啊,难道真的已经这般的不堪入目了吗? 她是真的好奇华真为什么现在是这种态度,可是华真不跟她接触,大壮不理睬她。这个院落,除了门外一直把守着的几个黑衣人会每天告诉她一遍,“姑娘,你不能出去,这是主人的命令。” 其余的,只要是会讲话的东西,没有一个会理她。 “难道真的是因为很丑?“ 夏卿擦了擦铜镜,里面的人影还是这样,五官深邃,眉眼高挺,一副西域美人的姿态。 这样的脸如果也算丑,这世上还能有几个不丑的姑娘? 夏卿丢下铜镜,急匆匆的走到院落门口。 两个黑衣男人果然还是站在那里。 他们一看到夏卿便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两把长矛迅速交叉在一起,阻挡住夏卿前进的道路。 “姑娘,你不能” “我很丑吗?“ 夏卿单刀直入,立刻甩出自己的疑问。 黑衣男果然愣住了,似乎被夏卿的问题吓到了,“没有姑娘,很美啊。“ “那,为什么你们主人每天躲着我?不是因为被我丑到了吗?“ 她皱起眉头,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模样。 “这个,这个属下就答不上了“ 黑衣男摸了摸脑袋很苦恼的样子。 “哎。” 夏卿重重叹气,果然问他们是没用的。 她旋身走回花圃。 今天给迷迭香的水还没浇。 “这么多日不见,我的小东西还当起花农来了?“ 慵懒却清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夏卿猛地转身,围墙上站着一个红衣墨发的男人。几个月不见,男人似乎消瘦了些,脸上的轮廓更加好看,那双漆黑的眼眸深深吸着夏卿的眼。 只此一眼却是绝代芳华。 “曲曲子琰“ 手中的小水桶随着手的松开而重重掉落。水洒了满地,夏卿的裙边也被水染湿。 “怎么,连本宫主也不认识了?这样我会难过的。” 曲子琰嘴边拉起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一阵清风拂过,几缕乌黑的发丝飘到了他的脸前,他抬手轻轻撩开。 “铁链铁链不见了?“ 夏卿左看右看,曲子琰那只玉白的手上已经没有了铁链的踪影。 “是没了不过,这里好像,不是叙旧的地方。” 曲子琰突然歪了歪头,轻轻一跃,跳下围墙。 “华公子是一直等着本宫主呢,我一来你就来了。” 他走了几步,挡在夏卿面前。 “知道是曲宫主来了,我怎能不来迎接。” 华真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夏卿探出脑袋,看到一身水蓝色的华真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他的脚边是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刚刚还在跟她讲话的两个黑衣大哥,此刻却倒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而多日不见的华真此刻也独自站在那里,站的很直很直。 “我的小东西让你照顾了许久真是不好意思了。”曲子琰开口,转身看了看夏卿的脸,“看上去胖了不少,看样子华公子照顾的很好。“ “如果真的很感谢,你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曲宫主。” 华真语气淡淡的,虽然站的笔直,但夏卿却觉得他随时都要倒下来似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曲子琰没有接话。 “这么多年了,曲宫主托你的福,我没了武功,没有妻儿,差点连这个位置都要没了之前听说你住的地方起了大火,本以为你也要葬身于火海,幸好你还活着咳咳”华真说着竟开始狠狠地咳嗽起来。 “我找了你多年,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你来而建造,咳咳把解药给我吧,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计较。” 华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边出现了丝丝红色。 “华真,你没事吧?” 夏卿想往前走一步,却被曲子琰一把抓住了胳膊。 “华公子来这里岂会单刀赴会,有我这种可怕的人在,会不担心我再下一次毒?” 曲子琰嘴边仍然挂着笑,眼睛却没有看夏卿,直勾勾的盯着脸色苍白的华真。 夏卿看着那只拉着自己的白皙的大手,努力地想要挣脱但那双手的劲道很足,她怎么也挣不开。 “怎么,你想去那里送死吗?” 曲子琰感受到了夏卿的挣扎,眼神越来越冷,“还是说,在这住久了,还看上他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曲子琰的眼神转到了夏卿身上。 夏卿拼命的摇头,“没有” “咳咳,咳咳咳” 那边的华真突然咳了起来,这一咳还咳得停不下来了。 “主人!” 粗哑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大壮赤裸着上身从那里狂奔而来,跑到华真身边时还夸张的上下检查了一遍。 几乎同时,围墙上出现了一片拉着弓箭的黑衣人。 黑衣人各个都蒙着黑布,眼神凶狠地盯着夏卿和曲子琰。 “看吧,我说什么了,华公子怎么会不好好欢迎我呢,现在呀,我们只要一动就要变蚂蜂窝了呢。” 曲子琰抬手摸了摸夏卿的头,眼神慈爱如同在看自家养的某种小动物。 “怕吗?”他突然降低音调。 夏卿抬眼看向门口的华真,他的咳嗽已经停下来了,大壮在背后给他顺着气,他还是站的笔直,直的过分,那张清俊的脸白的可怕。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也看着夏卿。 “我该是不怕的,他这么多天来,好吃好住的供着我,岂会真的杀了我。” “哼哼,你可真天真,我的小东西。” 曲子琰收回手,慢慢靠近夏卿的耳朵,“等会你就” “这样不好吧你武功这么高,干嘛要我这样” “嘘,这样才有好戏看。” 曲子琰笑的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