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流转清灵,剑气交横,金铁交接数十招眨眼便过,了一惊讶地看着司马鹿鸣,不曾想对方剑法竟然如此厉害,萧水寒在一旁点头,显然也极为赞许。 了一修炼的是上玄宫的道门正宗剑法,剑法连绵,势若流水,正是“行云流水三十三式”,剑法没有什么特别,就是胜在清灵婉转,变化多端,还有一点就是快。 这剑法也的确精妙,司马鹿鸣暗赞,他不同于了一,剑法都是直来直去的,倒是和萧水寒的剑法差不多,但是杀性没有他重。 “这就是碎玉剑法,当真佩服!”了一一拱手,心服口服。 萧水寒点头,二人没有用内功,不然胜的就是了一了,毕竟了一修上玄宫的上乘心法“混元一气”已有小成,即使司马鹿鸣剑法高超也抵不过一力降十会。 了一自信自己对剑法的掌握不比司马鹿鸣差,只是比试心中也没什么波动,况且他也没有争强好胜的心。 “今日比试到此为止!”萧水寒先是对了一说道:“了一,你剑法精妙有余,但留有的余地太多,出手犹豫,你要记住,对敌之时这是大忌!” “徒儿谨记!”了一低头,虚心受教。 萧水寒点点头,继而转向司马鹿鸣,道:“鹿鸣的剑法恰好相反,不留给自己余地,招招要人命,须知直来直去的杀招虽然好用,但是也得出其不意,你们现在还没有达到天人交战的境界,也就是比拼内力和体力,最是耗时,鹿鸣你记住,退为攻,进为守,适当的时候不要总是一往无前的架势!” 司马鹿鸣受教,低头谦虚地说道:“谨记师尊教诲!” 萧水寒很是满意二人的剑法,只能点拨两句,以后的路还得靠他们自己走。 “那好,你俩下去吧。” 了一和司马鹿鸣相视一笑,都说了声:“是”各自下去了,萧水寒却是独自回去了。 萧水寒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和简单的放了些东西,他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上面是李渔亲书的“萧水寒亲启。” “好友啊!你是真的狠的下心啊!鹿鸣……”萧水寒来回走动,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摇头叹息,多是内心的不忍,如司马鹿鸣那般,实在是不该让他背负那么多,然而总该要人去背负的,李渔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似是下定了决心,萧水寒走出自己的屋子,往藏经阁方向走去。 上玄宫曾是道门的首领,其藏书之丰,比之少林武当这两个正派之中的执牛耳者也是毫不多让。 上玄宫能够在那个时代传承下来,还是因为当时的门徒团结一心,在这个地方修建出来这些宫殿。 萧水寒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藏经阁的门。 上玄宫的藏经阁,不是很大,但几乎满眼都是书籍,有的看起来已是自己不清,但保存尚好。 在一处角落里,有一扇门,那门是青铜铸造的,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与周围的墙一样的平整,这个门只有没一代的上玄宫宫主才能执有。 萧水寒从怀里取出另一把钥匙,手指在门上一处一抠,竟是一个凹槽,里面正是钥孔。 插入、扭动,也不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内中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这门一阵抖动,缓缓打开。 里面甚是阴暗,终年无光也无人打理,一股霉味传来,萧水寒随手摘下油灯,照亮前路。 光芒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是个斗室,里面虽然也有很多的书籍,但已经追溯不到年代,只知道年代比之外面更为久远,再加上无人管理,更是没有分辨得出的道理。 斗室中间有一个小桌,上面放了一,和周围的那些书又不一样,这显然是用了不同的材质,里里外外都有层神秘感。 萧水寒盯着看了好半晌不敢靠近,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当年荆轲刺秦王那般的勇决,走向了那,伸手翻开。 “果然!”萧水寒一惊,他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以前从未踏足,心里更是惊惧、疑惑:李渔是怎么知道的。 上玄宫的祖训就是轻易不得进入这里。 书上已经是蛛网、灰尘遍布。 萧水寒看着眼前的书,一阵苦笑……传说是真的,这里……真的有这,本来是不会、也不敢去相信,但现在这就在他的手里。 他双手紧紧握住书,那一刻他真想将它毁掉……可是,李渔的计划…… “呵呵……天下苍生吗……?”萧水寒喃喃,嘴角是冷笑,却也是无奈,他没有办法,李渔也没办法,司马鹿鸣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大门渐渐关上,萧水寒走回了房间。 他来回走动,桌子上放着那,双脚因为紧张而杂乱,内心更是焦躁。 “嘭!”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碎屑纷飞。 他手约握越紧,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息。 “鹿鸣啊……”他望着天,只是这里哪里有天,只是发出自己的不快和郁闷罢了。 …… 鹿鸣躺在榻上,望着顶梁,眼神是呆滞的,也不知是神游到何处了! “惜云……”“李伯伯……”“爹……娘……” 也是越想越心烦,那种心脏将要跳出,却又跳不出,想哭又哭不出,想笑更是一点也笑不出…… 这样的感觉几乎周而复始,了一却在一旁不停的笑,也不知道什么事可以这么好笑。 “喂!师兄!你没病吧?!”司马鹿鸣只觉听着磕碜人。 “没……没……”他笑道,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司马鹿鸣摇头,他是有些不懂这个师兄一天在想什么,偏偏练功的时候又是一丝不苟。 “对了!师傅有没有说要找你?”了一突然问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嗯?有?”司马鹿鸣疑惑,比完剑后师傅也没说有什么事要找他! “嘿!我看他今天看你眼神不对,你说会不会要……好好地说你一顿?”了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 司马鹿鸣轻笑:“师兄,你这就是……闲的无聊了吧!” “嘿!哪有!”了一躺着看着顶梁,“简直是……太无聊了!”随着他又唰的下坐起来。 “喂!你说师傅干嘛不让我们出去?也没什么事啊!”了一露出奇怪地表情。 司马鹿鸣无奈的看着他:“你说师傅他不让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干嘛想这么多?” “不对不对,你是没见到师傅的那个眼神,原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了一奇怪地看着司马鹿鸣,“就是你来以后,他叹气的次数也多了!” “这……怪我?”司马鹿鸣指着自己:“师傅他可能有烦心的事吧!” “那能有烦心事能让他一天都唉声叹气的?”了一反问道。 “这……”司马鹿鸣突然无言。 “这就是了!师傅他老人家难道还会怕找不到媳妇吗?”了一哈哈大笑道:“老头子都不知道多老了……哈哈哈” 司马鹿鸣:“……” 萧水寒推开了房门,笑声戛然而止,但余音还在回荡。 “师……师傅?!”了一冷汗连连。 “嗯!”萧水寒的眼光落在了司马鹿鸣身上。 “鹿鸣!”萧水寒喊道,司马鹿鸣迎上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太不寻常,已然说不上是个怎样的眼神。 愧疚、愤怒,决然……多么复杂的眼神,可是依然做了。 “师……师傅……”司马鹿鸣吞吞吐吐,那眼神实在可怕、复杂。 “跟我来!”萧水寒说道,一点感情也无。 了一在一旁幸灾乐祸。 司马鹿鸣哪敢违抗,就在后面跟着,来到了萧水寒的房间。 萧水寒似乎不想看到他,转过身,抬头(约45°,那种特别装逼的角度。)闭着眼,道:“桌上有本秘籍,你打开看,看了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师傅……”司马鹿鸣看到了那,可是却不敢碰,那……会是什么? “不必多说,看!然后给我你的答案!”萧水寒闭着眼,眼角却是抽搐的;其实,还是不忍,否则,又何必给他选择呢,本来……是不想这样的。 “是!”司马鹿鸣迅速翻看。只是越看越心惊,这上面的功法太过惊世骇俗,简直可以称之为魔功,但是似乎有毫无破绽……这样的功夫应该是在魔门才对啊,怎么可能?师傅怎么可能会有。 上面的功夫倒逆阴阳,逆练经脉……这……这难道是…… 越是惊骇,越是想要翻看这不世奇功。 “师傅……这……这是姬玄的‘阴阳倒施逆行功’?!”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但仍旧想要听到萧水寒亲自说出来。 萧水寒沉默的点头,看来是真的了。 司马鹿鸣腿一软,坐在凳子上。 “师傅……你……你是要我练这魔功吗?!”司马鹿鸣难以相信萧水寒会拿这魔功给他。 “嗯!答案!”萧水寒很直接,这直接简直刺痛了司马鹿鸣的心。 “啊?!”司马鹿鸣像是没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父母都是魔门的人害死的……要他练这魔功……哈啊!……怎么会这样。 “我……我练……对!我要练!”司马鹿鸣更是决然的可怕! 一声叹息。 “你……真的,想好了吗!”萧水寒问道。 “是的!”司马鹿鸣情绪竟然毫无波动了。 “为……什么,你可能会死的!”萧水寒的声音就像是无尽深渊里的寒冰。 司马鹿鸣哈哈大笑:“因为我相信,无论是李伯伯,还是师傅你,都不会害我,……有的事……即使我不承担……也总该有人去承担的!何不我一人……承担所有!” 双手已是握紧,血……从掌心沿着卷曲的手指落下,疼痛的感觉,其实……早就忘却了吧。 “……好孩子”无奈和悲伤。 原来是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