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审判骑士”在经历某些未知的变化后,身体素质已经强悍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那些足以在一般人体上撕裂一个血色大口的铅弹,落在他们身上,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明显削弱了许多。 不过在那无情的炮火宣泄下,这些“审判骑士”依旧无比粗暴的被生生抹去。 伴随着那瞬间绽放的光芒,一颗颗实心铁球以肉眼都不可见的隐约划过虚空,尖锐的呼啸如同死神的问候,在每一名“审判骑士”耳边炸响。 沉重而又坚硬的铁球携带着火药膨胀所产生的巨大动力,将利刃都难以贯穿的身躯轻松撕裂,一切似乎都显得格外的轻松写意! 铁球落地之后,激起的尘土犹如雨滴般漫天飘散,原本平整的地面,也在瞬间凹陷下去。 一轮又一轮炮火的洗礼,宛如神明降临的天罚,似要要这些污垢通通洗去。 而直到那青铜所制的铜管上释放出不自然的炽热,一切才戛然而止。 雷霆般的怒火刚刚停歇,硝烟汇聚的魔鬼才张牙舞爪的升腾起来,那一名名毛皮走私贩便遵从基特的命令,迅速闯入其中。 这群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存在,只要没有被那一颗颗黑压压的铁球正面将脑袋撕裂的粉碎,哪怕手臂被扯断,胸口被贯穿,依旧会面无表情的爬起来,而后继续他们的征程。 而随着这些堪称特种兵的毛皮走私贩迅猛出击,一颗颗“审判骑士”的头颅也是不断从迷雾中抛掷出来。 只是略显诡异的是,那一把把锋利的弯刀上,却是未见一丝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炮火声方才慢慢远去,不过科尔的耳朵里,却依旧回响着令人难受的嗡鸣。 将被泥土覆盖的头颅从地里拔了出来,科尔顿时犹如溺水的孩童般,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 “啊嗯——” 而随着他意识的慢慢清醒,断断续续的剧痛也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科尔伸手摸了摸脑后,有股黏糊糊的感觉,大概是之前翻滚的时候撞到了地上的石头或是其他什么硬物,不过眼下既然苏醒过来,自己还能很清晰的思考,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朦朦胧胧的视野中,四周尽是跪倒在地的伙伴,不过另一边,正有战友快速赶来查看情况。 科尔下意识的回望起了之前所在的位置,在哪里,一根短矛犹如箭塔一般矗立在哪里。 矛头尖端已经狠狠扎入泥土之中,巨大的力量让短矛几乎全部没入,只留下一小截依旧裸露在外。 不过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属打造的矛身依旧释放着璀璨的光辉,刺的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而以短矛为中心,四周数米范围内的地面,都或多或少向下凹陷了一段距离,无数的尘土随着短矛的落下而四处飞溅。 这一幕看的科尔不由有些心底发颤,若是刚刚没有人将自己推了出去,他此时只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对了,对方人呢? 该死,科尔心中怒骂一声,目光环视一周,方才察觉到了同样被埋在泥土之中的那道身影。 急忙走过去将对方的身体拖拽出来,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科尔却是不由一愣,竟然是爱迪。 平时训练的时候就属这家伙喜欢和自己唱反调,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看到爱迪此时所受的伤势,科尔心头也是不由一凉。 爱迪的胸口似乎撞击到了什么锐物,一道血红伤口将对方的腹部径直切开,鲜血如泉般不断涌出,科尔甚至可以透过伤口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内脏器官。 “混蛋……” 心中浮现一股难言的悲怆,科尔忍不住怒吼一声,而后急急忙忙用纱布包扎住伤口,避免鲜血继续流淌。 在战场上,最基本的止血和包扎技巧,是每个战士都要学习的技巧。 而经过这一番折腾,原本陷入昏迷的爱迪也是颤颤巍巍的苏醒过来,而后不由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科尔咬了咬嘴唇,拼命的安慰道。 “爱迪,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都是帝国的士兵,我们是伙伴啊……” 说这话的时候,爱迪拼命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以他此时的状况,所露出的,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伙伴吗……” 科尔喃喃道了一句,脸上浮现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士兵,我想你必须马上回城接受治疗。” 守护在四周的长矛士兵此时已经赶赴过来,望着爱迪的伤口,脸色也是显得无比凝重。 “拜托你们,赶快。” 如今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医疗兵,想要接受治疗的话,只能尽快将对方送回巴黎城中。 而等到对方离开这里,科尔简单给自己包扎一下,便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燧发枪。 他还要战斗! 血债,唯有血偿! 然而此时,之前视野中的那些“审判骑士”,不是整具身体化作残破的碎肉,便是头颅与躯体分离,之前犹如利刃般冲撞过来的重甲步兵,此时也已全面溃败,敌人开始仓皇后撤。 他们已经……胜利了! 骑兵与重甲步兵的冲撞,单从战法上来说,没有太多可供选择的策略。 骑兵以行动迅速而著称,通常情况下,都是通过远程抛射进行游走骚扰敌人,可对上这些军列严谨的重甲步兵,却是没有太多的办法。 唯一所掌控的,就是交战的主动权,或战或退,完全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不过一旦真的下定决心拼命,那么骑兵冲撞所造成的威势,却也是相当惊人。 不过此时伴随着基特的一声令下,一百多胸甲骑兵也是悍然发动了攻势。 骑兵的战术队形相对简单,没有步兵那么多的变化,基本都是采取数列横队的冲撞方式。 前排的胸甲骑兵将剑尖向前作刺杀状,后排骑手则保持高举状态。加速冲锋使得骑兵在接敌之前保持了队形的相对完整,给敌方阵线造成瞬间的最大冲力。 骑兵冲撞,先入阵者必死! 不过最前列的那些胸甲骑兵却是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而是狠狠撞击过去。 砰—— 高速冲锋的骑兵狠狠撞击在绵延开来的盾牌上,发出的声音是难以形容的沉闷,数百人的怒吼夹杂着刀剑碰撞的金戈之声狠狠交织在一起。 雄壮的法兰西战马撞在那黑压压的盾牌上,巨大的反震之力让它们的骨骼、血肉都开始崩裂,连同上面的胸甲骑兵身体一同飞了出去。 有的跌倒在地,尚来不及爬起,便被那黑压压的盾牌间隙中伸出的数不清白光剁成肉泥,有的则直接被身后紧随而至的铁骑洪流无情吞噬。 不过在那巨大的冲击力下,盾牌开始扭曲、碎裂,而后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压力全都作用在第一排持盾的重甲步兵身上。 胸甲骑兵与重甲步兵在这一刻所造成的碰撞,是惊人恐怖的一幕,前排的战马、骑兵硬生生被撞死之后,后面的骑兵却是以更凶猛的姿态冲撞过来,如同不断涨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无止境。 最开始的时候,胸甲骑兵死亡的人数自然是远高于那些重甲步兵,不过随着第一道口子被撕裂开来,无情的杀戮,也是就此展开。 艾蒙双手死死抵着身前的盾牌,因为剧烈的摩擦,掌心的肌肤已经完全裂了开来,点点滴滴的殷红沾染在盾牌之上,而后顺着那一抹漆黑缓缓滴落下来。 轰!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巨大的压力也是汹涌而至,只是这一次,未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身前的盾牌便已破碎开来,而后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 未等他爬起来,战马沉重的身体便以压在他的身上,轰的一声,四只马蹄齐齐踩踏下来。 这一刻,艾蒙连丝毫动弹都做不到,整个人的脑袋也是如同浆糊般,变得迷迷糊糊。 再之后,接二连三的重压不断袭来。在这恐怖力量的作用下,艾蒙的四肢断裂,胸口彻底凹陷下去, 整个人的身体,也是以不自然的姿态扭曲,再之后,意识便坠入永恒的黑暗。 而在破口处哪里,一具具雄壮的法兰西战马和胸甲骑兵的尸体也是横躺其中,猩红的鲜血夹杂着血肉化作的糜粉四处飘洒。 苟延残喘的战马在哀鸣乱踢,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重甲步兵刚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被后续狂奔而来的骑兵手中锋利马刀终结。 而就在胸甲骑兵切割开一道破口后不久,之前正面逼退罗曼手下的法兰西帝国勇士也已赶赴过来,而在两拨人马的前后夹击下,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便将这五百重甲步兵全部吃下。 至于罗曼,在留下三十名“审判骑士”和这五百重甲步兵拖延之后,便急忙带着剩下的士兵,朝着海边逃窜而去。 :嗯,3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