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瞧见陆压如此模样,自是轻笑道:“兄长,你莫不如先去换身衣裳。” 陆压瞧了瞧自己,哈哈一乐,化云烟去找殷郊取衣物去了,却也没忘喊一声一句:“果然好阵。” 想陆压现今的本事,便是与原始天尊斗上一斗,也未必便会输了,而如今诛天阵无人主持,无压阵眼之物,仅仅靠此阵势自生之幻,便可将陆压弄成如此狼狈,可见这阵确实是神奇,陆飞自是有些心痒,见昊天将要把诛仙四剑抛出,忙一挥手道:“天帝慢行,我心痒,想去试上一试。” 昊天自是一笑,言道:“也可,若是不叫你试,想来你定是心痒。” 陆飞呵呵一笑,催了云烟,望下便行,至了南门处,因见识过陆压那狼狈模样,自是有了准备,将混元金斗取出之后,先诺了一声,将法相亮了出来,陆飞这时经了夺天地造化之功的洗礼,又有盘古三脉实躯相融,其本事自是不小,这一现法相,但见四外之间,有雾气生成,摄入陆飞躯内,陆飞这一时,却是身体随风而涨,涨了三两圈,已是现出一壮汉模样,裸着身躯,却有云烟将羞处遮去,正是盘古圣皇祖本相。 陆飞现出法相,复将混元金斗一抛,其斗口朝下,底朝上,有霞光生出,将陆飞罩了个严实,陆飞这才移步望阵内而行。 好阵,先前陆压离去之后。已是消了云龙二样,如今陆飞一进得阵内,眼前立时便有云烟生起,龙吟之声大作,陆飞窥定内外两阵相连之门,移步便行,却猛有就龙盘旋交错。形如一剪,倒是和云霄的金龙双蛟剪差不许多。只是如今这九条龙,个个龙口大张,形如一爪状,爪之所向,正是陆飞。 陆飞见此模样,没来由地生出一意,便是自己的混元金斗阻不得这九龙。念头一忽而过,陆飞自是轻笑,却原来这阵内有惑人心之术隐在其中,自是一敛心神,催起法决,控着混元金斗暴出万道霞光,好光,只一闪间。那九龙便如破碎一般,化成了偏偏金光。 九龙虽破,却又有云烟生出,万刃齐至,陆飞虽是不如陆压那般乃是离火真身,不惧刀器。但有混元金斗护着,那云烟也是近不得身,烟不至,则刃也不加身,自是伤不到陆飞。 陆飞趁此功夫,一移步,终是进了内阵之中,先前陆压便是进了内阵之后,方才片刻便大呼撤去手段,这内阵之中自是有无穷手段。 陆飞更是谨慎。催着法决之时。窥准阵中心,便要移步而行。只走了一步,眼前景象却是已变,有云烟滚滚而来,连混元金斗护身霞光也拦不住,更有万龙盘旋于陆飞身遭,陆飞正惊奇间,身遭完条龙齐齐张开口,口中吐出各种物件,十八般兵器且不去说,更有真火,真水,真金,真石,如雨般望陆飞而来,便是陆飞的混元金斗所散霞光,也阻不得此般离奇物件。 陆飞轻轻呀一声,双手连扣几个法决,望周遭拍去,这乃是盘古圣皇祖破相之术法,正是先前白玉小儿的本事,如今被陆飞拍出,轰一声响,云消雾散,风停了,龙消了,那万般兵器自是无处去找。 陆飞用出盘古圣皇祖的本事,方才是将这无边术法破去,已是瞧见了阵中央的那处无桩之地,忙一催云烟,至了那一处,却听得半空之中,昊天大乐道:“却是我错了,你乃圣皇祖寄躯之身,这一阵你自是可轻易破去,快快出来吧,如今我要开启此阵了。” 陆飞也是暗叫一声侥幸,这一阵,现今还是无人主持,无物加威,便有如此本事,先前如若不是自己有盘古圣皇祖妙法,也定然是和陆压一般狼狈,虽是不能伤到自己,却定然也好受不了,自己可没有陆压那离火之身,若是被那万条龙所吐之物近了身,岂不是被刮成肉末?这昊天的手段,果然了得。 一边想,陆飞已是一催云烟,便要飞出去,本是瞧准了连于木桩之上地绳索的空隙,想要从那之中穿出,却未曾想,望那空隙一钻,却似是有无形屏障,一声响,撞地陆飞头昏脑花,差点催不起云烟,自是一愣间,有昊天等人哈哈大笑,复有昊天化出金光大手,自空隙中一抓,将陆飞也抓起,放与城墙之上。 陆飞自是有些发窘,瞧着那阵,口中言道:“妙,果然妙。” 昊天轻轻一笑,言道:“这阵虽妙,你若想破,却也简单,好在你本就是主持此阵之人,倒不怕你反来破此阵。” 陆飞自是呵呵一笑,却有陆压换了衣物而来,听得昊天如此说,插嘴道:“天帝,你快将此阵补全,也好让我等瞧瞧此阵真正威力。” 昊天笑一笑,应了一声,催云烟至了诛天阵上空,也不知这一身兽皮何处能藏物,但见昊天双手连扬,有无数符印生出,每一张,多落于一九绳盘锁之处,待昊天符印停歇之时,这一阵,已是便了模样,但见那桩,通体发光,如金柱盘根,但见那索,如蛟龙现世,根根发乌金之光,而这阵内,更是飘起丝丝雾气。 抛下这些都不说,最为奇特之处,便是这阵内之坑,更是有丝丝白雾之气生出,每一个坑边,都有九根桩,而这坑内所散的白气,便与这九根桩相连,桩上复有绳索相通,该是互有连通。 坑内有白气生出,尚且不能表其神奇,便是这阵外,也不时有白雾涌进,虽是白雾。却与寻常白雾不尽相同,似云非云,似烟非烟,似雾非雾,总之是奇特之景。 昊天将符印抛完,已是轻乐,复将诛仙剑托起。口中诺道:“东辰金,卯似火。切。”却见此阵东侧内外双阵相通处,有两根木桩随风涨起丈高,上悬一绳,昊天见那桩起,将手一抛,诛仙剑如风飞出,剑尖朝下。直直望那绳而去,想这诛仙剑何等威力,却在离绳三尺处,扎出一片金光,偏偏在进不得半分,昊天自是将手一晃,有金光大手生于半空,按住诛仙剑。一寸一寸望下压去,终是一声暴喝,便如半空起了个霹雳,诛仙剑已是挂于绳上,昊天所生出之金光大手,却是噗一声响。碎成片片金光,不复存在,昊天的身子,也是晃了一晃。 诛仙剑入阵,昊天又去戮仙剑,诺:“西酉木,戌似土,切。”,复是那般模样,将戮仙剑挂上。这一次。却是连脚下祥云也是淡了一淡,陆飞瞧地真切。心内自是明知,如今昊天是在以已之力,强行将这诛仙四剑融于诛天阵中,这一来诛天阵之威自是无可匹敌,但昊天强行施力,自是所损颇多,但如今事已至此,自是只得如此。 昊天这里,却是已经将陷仙剑挂于南侧,最后一把绝仙剑也已抛出,依旧有金光大手生出,却已是有些金光暗淡,连按了几按,也没能将绝仙剑按下,却有通天教主催了奎牛而出,至了昊天身前,也不打话,拍了个法决望那金光大手之下,那只大手自是金光大作,缓缓将绝仙剑望那绳索之上按去。 通天教主这里施为,却苦了跨下奎牛,这奎牛,乃是天生异种,其能力自是不小,如今却被通天教主压的四蹄软了几软,可见通天教主如今也是在使上了全力,偏偏那把绝仙剑乃是最后一把,阵内抵抗之力自是强横,昊天又是其力将尽,绝仙剑此大呢感时分,离那绳索还有一尺远近,却是任昊天与通天教主如何使尽力气,也压不得半分了。 陆飞在这里自是着急,却偏偏不知该如何去帮,正急间,却见那珠帘凉棚之内,飞出一位,这一位,正是那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催云烟至了通天教主二人身前,手探了一探,却是取出一石,正是那补天之时所剩的五色神石,女娲娘娘将手一抛,那石已是飞出,至了绝仙剑之上,迎风涨,片刻间便是有千里大小,有一尖穿过金光大手正顶于绝仙剑剑柄上,那绝仙剑受此三力齐催之下,终是缓缓而落,待五色神石已是涨了不知多大,已遮去半空时,方是戗一声响,归了绳索之上。 这四剑全数入阵,阵内光景立时大变,女娲娘娘未及收回五色神石,被阵内金光一绞,这上可补天,下可随意打大罗金仙之五色神石,便被绞成了粉末,又有风生出,便如起了一场沙暴,女娲娘娘自是轻轻皱眉,手下却不慢,将乾坤帕抖出,一抖一晃间,便将这沙尘净数收于帕中,乾坤帕回于女娲娘娘手,女娲娘娘抖一抖,跌落出一撮飞尘,自是五色神石所化。 这一时,昊天已是身子一晃,终是驾不起云烟,望地下跌落,其下便是诛天阵,若掉下去,必是得不到好,陆飞等人自是忙纷纷飞出,有陆飞将昊天托起,更有陆压费了些力气,将已经脱力,终是驾不起云烟的奎牛托了起来。 陆飞将昊天托起时,昊天却轻轻一乐道:“甚好,这阵终是成了,就是可惜了女娲地一颗神石。” 女娲娘娘自是轻声一笑,言道:“现如今好了,我所剩两块石,一块被妲己丢于不知何处,一块坏于此阵中。” 陆飞等人自是笑了一笑,回到界牌关城墙之上,方才是仔细瞧着现今这一座诛天阵。 但见现今这诛天阵,内有金光四射,隐隐有龙啸之声,桩为金,九龙盘旋于柱上,绳索为龙身,龙身之上有水雾蒸腾,却不离龙身三尺之外,金光暴射,与这水气纠缠,便如万般金色利刃,于阵上来回涌动,那诛仙四剑,生赤黄蓝绿四色,将外一层阵映的金赤、金黄、金蓝、金绿,将内一阵映的万色飘离,瞧不清本来面目。 邓婵玉此时神目已是无恙,这一时又是心痒,敛开神目,便欲瞧一瞧这阵内光景,却被昊天眼急瞧见,忙生出一金光小手,遮住邓婵玉额头神目,甚是虚弱地言道:“莫要企图瞧此阵实景,这一次你若要瞧,只怕这神目,便要生生坏去了。” 邓婵玉自是一吐舌头,闪于一边,自也不敢在多瞧,更有女娲娘娘言道:“天帝,且入了凉棚之内好生休息吧,待你复原,在与我等讲解此阵如何主持。”这一句话,已是表明,女娲娘娘也要主持此阵。 昊天自是应了,随女娲娘娘进了珠帘凉棚之内休息,陆飞在城墙之上,虽是着急见识此阵威力,却也知现今这阵成了,连女娲娘娘无坚不摧的五色神石都抵不过而被绞成碎末,可见此阵威力,自己还是不要随意冒险地好。 陆飞等人这边正想着,却见周营内行出几人,陆飞把眼瞧去,这几人都是阐教门生,陆飞自是认得,有玉虚宫门下邓华、清虚道德真君弟子杨任、道行天尊门下两位徒弟韩毒龙、薛恶虎,更有两员壮将,竟是那方弼、方相两个凡间人物,陆飞只瞧了一眼,心内便是空明,这几人,分明便是封神榜上有名,想来是原始天尊等人使了这些人来,一为探阵虚实,二来,自是要应那封神之数。 若说起来,陆飞于后世时,每每看一遍封神一书,对书中最恨之人,便是那燃灯老道,虽是有顺天道的意思,但这燃灯破十绝阵时,无不是先使了一人去探阵,还每每都要暗叹一声:“合该此数。”,这自是陆飞瞧着最不顺之处,如今见了杨任等人又被使出,瞧那模样,该是受命来探阵,而那原始等人,也已是腾起云烟,立于半空瞧着。 陆飞自是不能就这般便让扬任等人坏去,自是一催云烟,下了城墙,迎上杨任等人,口中言道:“你几人出阵,是要做何事?” 自有杨任将一双眼中手,手心目望陆飞瞧来,口中言道:“却原来是师叔,如今此诛天阵已成,有原始老爷命我等来破阵。” 杨任乃是文人出身,说话自是客气,陆飞听了杨任话,自是笑道:“你几人好生迂腐,原始天尊明明便是叫你等来送死,你等到也听话,真就来了。” 杨任轻轻一笑道:“师叔这话说的无礼,原始老爷已是有符印交付我等,有此符印,这阵便是如何厉害,也伤不得我等。” 陆飞呸了一声,正欲在说话,早有原始天尊催九龙沉沉香辇而来,言道:“你等立了阵,我使弟子去破,你为何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