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西市郊区的房价低廉,虽然距离市区较远,但依然实现了不少打工族的买房梦。 夜深,所有人在睡梦之中。 “爸爸、妈妈,地震啦,我看到有红色闪电。” 一栋33层的高层顶楼,一个小女孩抱着洋娃娃敲响父母卧室。 “不准顽皮,快睡觉。” 爸爸起床,拖着疲惫的身躯,将女儿安顿到床上,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嘭。 小女孩床头柜上的杯子突然倒下,她怯生生的掀起窗帘一脚,忍不住看向远处,大眼睛充满了吃惊。 在她视线之中,一柄足有20米的巨型刀形光影,刀刃笔直伸向天际,如一条血色的狂龙肆虐。 “哇……比动画片还好看。” 女孩大眼睛一闪一闪。 …… “一功将成万古枯,真正的刀,不在多厚,多重,甚至是否锋利,而在于它饮血多少……刀乃万兵之霸,能撕裂苍穹,能斩断真仙……再好的刀在你手中,也是一块废铁!” 此时,齐书面前的空气被生生抽干,他额前一寸,落下一柄巨刀。但他仅以一只肉掌相抗,虎口死死捏着刀刃……在其对面,持刀大汉肌肉崩裂,瞳孔似乎要凸出来……他势如破竹的一刀,曾经斩断过一辆汽车,但下场却和刚才那一剑一样,难以再进分毫……那只手掌宛如巨型机械,非人力可以移动。 轰隆,轰隆,轰隆! 重重气浪还在叠加,大地的柏油沥青被层层卷起,一片狼藉。 “你们、还在等什么……等我死吗?” 大汉面红耳赤,耳孔竟然喷出白色蒸汽,似乎启动了古老的蒸汽机械……他眼中只有自己熟悉无比的大刀,只要这一刀斩下,齐书必死。 “他被狙击枪轰击,一半身躯已经瘫痪,更何况还被两吨重力威压……此刻我们联手,超凡宗师有都可能斩杀……我不信他比超凡宗师还要强……正黄天极拳……” 赵阳雄话音落下,杀念缭绕,整个天际便是铺天盖地的拳影,宛如灭世蝗虫……内力九重的强者,每一拳都有不输子弹的威力,齐书顿时被拳影组成的飓风笼罩。 “如果我们联手都无法斩杀此人,来日他必将步入超凡,我们的下场,便是尸骨无存。” 驼背老者浑身上下弥漫着幽绿色气雾,他的身躯也开始朦胧起来。 嗡嗡嗡! 另一名光头老者,少言寡语,一根手腕粗细的实心钢筋,如木棒一般被舞的虎虎生风,空间似乎都被重重震塌。 “揭西蜜蜜,哈那课程。” 齐书身后,那个丑陋的黑皮人祭祀也念出一道咒语,他身后有一只丑陋的秃鹫干尸,此刻竟然眼珠子一亮,冷漠的扑腾着翅膀,利爪朝着齐书脑袋抓来。 “王勇波废物一个,死不足惜……我们五人联手,可斩杀重伤的超凡宗师,可惜齐书一介无名之辈,否则我们足以名动神州……齐先生,小小年纪,你不该这么狂,能够同时引动春西市所有顶尖势力的联手绞杀,你是神州第一人,地狱之中,你足以自豪。” 一双双歹毒的瞳孔,肆虐着冷笑,如地狱恶鬼的巨口,将齐书一口吞噬。 “刀,乃霸者之兵,唯有在尸山血海中浸泡过,才能劈山裂海……你们这一生,见过几具尸体,杀过几个人……又可否见过真正的,刀!” 眼看四面八方的轰击近在咫尺,齐书瞳孔瞬间燃烧出熊熊怒焰,似乎霸王一怒。 轰隆! 咔嚓! 齐书手掌一抖,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直接从刀刃传递到刀柄。一声震动,大汉那握刀的手掌,顷刻骨折,手腕呈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 “刀!” “势!” 齐书目光如炬,这一刻天地似乎被凡人禁锢,时间停止了流动……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大地嗡嗡颤抖,马路两旁的树木唰唰摇摆,有些暴露出了树根……咔嚓、咔嚓、咔嚓……地表之上,一条又一条蜿蜒的裂缝,疯了一般朝着四面蔓延开来。 轰隆隆隆! 马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塌陷,地底深处的各种管道都开始浮出水面。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刺耳的蜂鸣从天空压迫而下,盘坐在蛇首之上的黑皮人狠狠咽了口唾沫,他身下的巨蛇瑟瑟发抖,如果不是黑皮人镇压,恐怕早已逃之夭夭。 天,被斩裂。 此刻的天穹,遥遥竖立着一柄巨型刀影,宛如高耸入云的铁塔,令人望而生畏……这一刻,众人似乎从刀影之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尸体,看到了一座血流成河的古代城池……尸体为毯,血水为河,整个世界只有猩红的血色,就连湛蓝天空,也被血液遮挡。 在那皇城高耸的宫殿顶峰,似乎有一个长发飞扬的模糊身影,他消瘦清冷,孤傲不羁,敢与血月对饮。他的脚下,斜插着一柄长刀,这刀……就是魔。 “收紧心神,这一斩,决定我们各家族生死。” 赵阳雄实力最强,率先从血海中回过神来,他浑身大汗淋漓,银发四散飞扬,如群蛇乱舞,这一声爆呵,也惊醒了沉浸在恐惧中的其他强者。 “刀势,没错,这就是刀谱里所记载的刀势……小小年纪,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刀被齐书夺走,壮汉此刻愣在当场,喃喃自语……他对刀理解深刻,刀影中的血腥,更加刻骨铭心……皇城宫殿上的那个不羁身影,竟然与面前的齐书无限重合。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他活下去……他若超凡,将……天下无敌。” 大汉一头冷汗,急忙一咬牙关,势如破竹的一拳,在空气中擦除一条赤色匹练……他拼命了。 “一刀,斩尽,天下人。” 齐书明明是短碎发,但这一刻却给人一种长发飞扬的恐怖气魄,随着他大臂一甩,整个天穹一阵晃动,似乎被一切两半……与此同时,五人联手的漫天轰击也陨石般碾压而来,气浪翻滚,空间塌陷。 咔嚓 距离暴风场最近的一颗大树不堪重负,树干直接爆裂,彻底断裂。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响声,形成实质的音波,宛如湖面波纹一般,一浪又一浪朝着远方扩散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一颗颗大树断裂,方圆一公里,草坪被彻底掀翻,地面光秃秃,似乎被推土机平推过一般恐怖。 噗噗噗噗噗! 地底深处的各种管道不堪重负,突然井喷,此起彼伏,如末日来临。 “不堪一击!” 摧枯拉朽,五人联手的轰击,似乎鸡蛋撞上了石头,飞蛾扑火般纷纷幻灭,黑皮人那只秃鹫干尸更是彻底化为灰烬。 五人炮弹一般倒飞出去,各个脸色惨白,口中不断有鲜血喷出。 “不可能,我们五人联手,竟然被你一招化解,根本不可能……这是为什么!” 赵阳雄一脸错愕,怎么都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他身负重伤,又承受着两吨重力,这一招落下,我们五人早已人头落地……春西市怎么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年轻人” 体内经脉断裂,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移了位……驼背老者挡住了这一招,但也内力涣散,彻底重伤,在无法汇聚下一招。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似乎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怪物。 “我缺少与狙击枪交手的经验,所以处处受制,从而被你们牵制……但你们不该在我面前炫耀武学造诣。” 齐书将大刀丢弃,身形一动,已经在三百米以外。 “你们记住……武道,我为王。” 咔嚓! 齐书这一句话落下,地面的重背大刀顷刻间裂缝丛生,彻底崩裂成碎铁块。 “武道,我为王。” 赵阳雄望着齐书逐渐消失的背影,口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他们不是不想追杀齐书,只是一个个身受重伤,虽然还能施展一招半式,但前者轻功了得,你追不上,能有什么办法? …… “终于,回来了。” 齐书脚掌刚刚跨进街道,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刺骨的剧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不是不想斩杀那五人,重伤的身体,根本不允许……最后一口真气支撑着身法,才掠回市内……凭着两败俱伤,他最少还可以斩杀俩人,甚至三人,但那五人也是炼气九重的强者,谁知道有什么底牌。 “来日方长,这笔账,慢慢算。” 一场极限逃杀,终于唤醒了齐书心底深处的兽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熟悉的老街道,熟悉的南城区,一公里外,就是自己的老楼。 此刻凌晨4点,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每日清晨在楼下卖煎饼果子的老汉已经出摊,他一如既往的披着陈旧汗衫,饱经风霜的头上,戴着一顶扔垃圾桶都不会有人捡的破草帽。 点火,倒油,摊煎饼,放火腿,涂刷甜面酱辣椒酱,撒香葱芝麻……一个煎饼娴熟的完成。 老汉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咀嚼着,这是他的早餐。 “不愧是杀了我好几个徒弟的青年天骄,60个海外狙击手,五大家族族长,联手黑皮人祭祀……如此阵容,老朽都可能饮恨当场……你竟然能活着回来,奇迹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强的年轻人……嗯,比耻血卫元帅姬天涯,当年还要强。” 慢慢咽下一口煎饼,老汉望着远处缓缓归来的齐书,目光赞叹,那淳朴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秋天的硕果累累,看到了良田大丰收。 “邻居了这么多天,还未自我介绍……大家都叫我老贺,卖煎饼的老贺。” 油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老贺冲着齐书一笑,那笑容甚至有些腼腆,像是一个刚到县城,不好意思张口问路的农民。 “原来那个人……是你!” 煎饼果子摊前,齐书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煎饼大叔……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