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昨夜静心阁发生搏杀,院卫夏辉残忍被杀!” “院卫夏辉残忍被杀,水堂的古道邪被玄组带去长老室问话……” “古道邪区区筑基境界,怎么可能会跟五脉修士的死有关,必是玄组之人公报私仇……” “玄组之人公报私仇,诬蔑古道邪杀害夏辉……” 日出第一个走进静心阁的弟子,发现院卫夏辉的尸体后,消息便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迅速传遍三院。 要知道,院卫被杀害,这在三千院已经有七八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木院长亲自下令十位先生彻查此事。 玄组陈贺指认幕后凶手乃古道邪,更是让此事发酵。 天方寨小主方童和三合党则直言,此事完全就是玄组一次排除异己的阴谋,将此事推向了高潮! “大先生,古道邪带到。” 长老室,十位先生都在,人人脸色不同,但都算不上好看,似乎早早争论过一番。 列胜看到古道邪,脸色通红,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叫道:“古道邪你别怕,有我在这,他们不敢冤枉你,你只需照实即可。” “弟子知道。”古道邪对着列胜作了一揖,尔后又对着高堂的乔东阳和另外八位先生一一作揖,“弟子古道邪见过大先生和各位先生。” 乔东阳点点脑袋,面上看不出喜怒,说道:“陈贺,由你先说你指认古道邪的理由。” “是。”边上的陈贺应答,跨步站至古道邪的身边,“玄院由展飞和王鹏两位统领负责,防范严密,若有外人进来,必然逃不过两位统领的法眼……” 几位先生颔首,对于展飞和王鹏的能力他们都还是比较信任的。 “但这也不能证明古道邪便是凶手。”乔大先生说。 “仅凭这点,弟子自然不敢妄加指证……”陈贺条理清晰地说道,“昨日乃夏院卫值守静心阁,而据弟子得知,昨日戌时过后,在静心阁修炼的弟子便都离开,唯独古道邪一人留在静心阁。直至亥时夏院卫将大门关闭,他也没有出来。所以弟子认为,定是夏院卫关门之后,想到古道邪还在里面,于是折返静心阁。恰好撞见他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大意之下,被古道邪杀害。” 陈贺不仅指认古道邪,甚至连作案动机都帮他想好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乔大先生看向古道邪道:“陈贺所言,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古道邪如实答道,“弟子昨夜确过了亥时才离开静心阁,但是在弟子离开之前,夏院卫已经走了,他遇害的消息,弟子也是今早才知道。至于陈贺指认弟子杀害了夏院卫,先不说以弟子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杀得了夏院卫,弟子与夏院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此之前连夏院卫姓什么都不知道,弟子哪有杀他的一点理由?” 陈贺指证的肯定,古道邪撇得干净。 确实,杀人总得有动机。古道邪不过一个十二岁即将年满十三岁的少年,身世干净,完全没有一点杀人的动机。 “你胡说……”陈贺心里或许知道古道邪的杀人动机,但却打死都不能说的。说出来,别说古道邪会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就要从原告变成被告了。 当下激动地道:“我都说了,定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折返的夏院卫撞见,方才趁夏院卫大意之下,袭杀了他。” “陈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古道邪的脸色也坏了起来,“我倒是有一事不明,缘何我做了什么,你都能够知道。莫非……你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我?” 此言一出,几位先生的神情都变了,是啊,刚才大家都把心思放在指认上,确未注意陈贺指认古道邪的同时,对古道邪的事全都了如指掌。 弟子间相互监视,虽不是什么大罪,但也是明令禁止的。 陈贺感受到气氛的变质,恼怒的向着古道邪戟指而道:“古道邪,你休要转移话题。我乃玄组的副组长,本就有协助院卫保护玄院的职责,想要知道你的行踪,一问便知,何须我亲自跟踪你。” 古道邪“哦”了一声:“玄组不愧为玄院的第一势力,看样子,下次各位先生要查什么事情,完全用不着展飞和王鹏两位统领,问你就行了。” “……你,”陈贺气急败坏,“各位长老若真问到我,我定然知无不言。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九天前,你在演武场上,以一敌三,胜了三个塑脉有成的。你有这份能力,想要杀死夏院卫并非没有可能。” 陈贺倒也是个人才,纵然气恼,却能不忘初衷,死死的咬着不放。 只是古道邪听到这句话,心中暗道一声;终于上钩了! 神情羞怒:“你若不说此事,我还没打算向大先生告状,既然你自己开了口,那就别怪我了。在坐的先生们都知道,我古道邪本是一个杂院养马童,入得玄院,不知缘何惹到了玄组之人。被他们三番两次缠扰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人拦截弟子,欲要折辱弟子……” “弟子侥幸获胜,不意陈贺这厮胆大到视玄院规矩于无物,带领数十名玄组之人在膳堂围殴弟子。要不是当时有大师兄沈新为弟子拖延了一点时间,又有星院刘小为师兄的打抱不平。弟子可能现在都只能躺在病床上,也不用受这冤屈。” 古道邪入戏颇深,栽赃陷害,血口喷人,这些对自己来说,都是玩腻的。更何况,自己说得还都是些实话。 “弟子有理由怀疑,夏院卫之死乃玄组之人所为。”古道邪开始了反咬,“玄组之人一直都想置弟子于死地,只是因为忌惮刘小为师兄,明的不行,便兵行险招。在弟子修炼之时,杀害了夏院卫,再等弟子离开,将夏院卫的尸体放回静心阁,其险恶用心,便是为了嫁祸弟子。请大先生和各位先生明察!” 和陈贺一样,古道邪不仅指认,也将作案动机都拟定好了。而且理由听上去,明显要比陈贺站得住脚。 各位长老都开始交头接耳,分析着两方谁的话更值得相信。 古道邪和陈贺低着脑袋,供着手站在那里。 陈贺算是看穿了,这个古道邪平日看起来话语不多,可真要说起来,完全不输于辰子安。看样子,今日想一口咬死他,是不可能了。 十位先生商议了好一会,黎彷和亲堂、金堂、土堂先生都站在陈贺方,列胜、严松和师堂、火堂、则站在古道邪方,一时相持不下。 最后还是乔大先生正色道:“你二人之言,皆有可能,但皆无证据,难以信服。你二人便先回去,待真凶伏法之前,有任何新动向,必要随传随到……可明白?” “弟子明白。” 古道邪陈贺鞠身。 “回去吧!” 乔大先生挥了挥衣袖,古道邪陈贺乖乖退去,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这次被你躲过了,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陈贺说。 “下次?下次谁玩谁都还待定呢……” 古道邪扯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