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太岁的样貌与他平生事迹一点也不般配,可他的模样越是平凡,反越令人忌惮。.南蛮,一个随时随地可以丢掉性命的地方,最为可怕的绝对不是那些择人而噬,体型庞大的巨兽!而是那些样貌平平,色泽也不光鲜的虫蛇。在平凡的表面下暗藏杀机,伺机出动,当他们的獠牙深入骨髓时,就代表着猎物的身亡。
魁太岁恰恰是其中的典型,如果仅因他的样貌平凡而瞧不起他,即便陨落在这也不奇怪。魁太岁的出现,也在丁奉的预料之中,洛宓五指轻点,河洛神雷虚空凝结。河洛之水奇重无比,倘若一枚神雷炸开,力若万钧,端是暴烈,能把这夷为平地。
魁太岁却一点也不畏怯,七巨怪虚相中有一无面龙,满布利齿的巨口开合,竟就把河洛神雷吞噬:“丁奉,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自投罗网,白费了我许多功夫。不过,若是把你那儿可人的女徒儿擒来,不知你还能不能这么镇定。”
丁奉已明了,这魁太岁是盯上了自己,随即说道:“不牢你们魔门操心,不过,有个唤作虞蛇的,那是你设下的棋子罢?本道倒忘了,那虞蛇已弃了一身魔功,转投我们道门。恐怕你要再等个百年,七帝魔身才能大成了。”
被丁奉戳中这事,以魁太岁的心境,也不由得面色一变。比起丁奉,他魔身大成更为重要,若因一个丁奉,拖延魔身大成的时日,岂不是因小失大。魁太岁阴冷一笑:“无妨,待杀了你,再把他擒回来也一样。倒是你,小心被我那不孝徒儿反咬一口。”
丁奉反手一掏,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戏谑道:“亏得道兄提醒,我早把他给杀了。这不,物归原主。”丁奉单凭力道便把头颅往前一抛。魁太岁哪里敢接?以他小小谨慎的性子,当即一指将那头颅点爆,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丁奉,你找死!”
当真是奇耻大辱,修魔至今,只有魁太岁戏耍他人的份儿,还没敢如此戏耍于他。看着魁太岁暴怒,丁奉暗自冷笑:“小样儿,论攻心的战术,你还差得远呢。”
魁太岁本要擒住青萍儿威逼丁奉,丁奉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连洛宓都有些惊疑不定,她都不知道丁奉什么时候干了这事。然而丁奉却暗中庆幸,魁太岁若不这么小心,定能觉那头颅有异。只是他过于谨慎,现在物证一毁,他也猜不透这到底是不是虞蛇的头颅。
血气弥漫,魁太岁的确闻到了虞蛇的气息,殊不知这是虞蛇自尽之后留下的血肉。丁奉设的计精妙就精妙在此处,利用青萍儿带回来的虞蛇尸身。魁太岁已是信了大半,心中大怒!七帝魔身只差最后一就可大成,百年经营现在全给毁了,得再等百年,可百年之后,苦界已是妖魔的天下。
魔身不成,魁太岁都没这自信能存活于世。尤其若让那妖魔半身觉醒,整个苦界都要覆灭。更别说他一个连魔身都尚未大成的人物了。身后七巨影逐渐凝实,龙蛇狮狼虎鹰鲨,七共用一具身躯,七个头颅代表了七大魔神,究竟拥有何种神通,实在难以窥测。
七帝魔身一显,魔威滔天,七嘶鸣,丁奉洛宓两人连退数丈。七帝大魔,上有七,下身如蛇。狼兽位于正中间,蜿蜒扭曲,灰色蛇头口中紫色流韵,一口蛇毒喷溅而出。
丁奉一见,连忙道:“毒天之毒!快退!”这毒天之毒的厉害,丁奉可是领教过的。不仅难以祛除,毒性剧烈到连上苍都要身受此毒。毒液落了个空,却把虚空腐蚀,天幕都在毒液下缓缓溶解。
位居七正中央的赤色狼兽又喷出一团火焰,这团火光就如凡火,内黄外红,可扑面而来的热浪证明这火不可小觑。丁奉虽认不出,可也不想硬接。凭借着剑遁之术,在无数火焰中穿梭,洛宓不幸被火焰集中,这火焰如跗骨之蛆,燃烧着洛宓的护身法力。
法力练就的河洛之水竟浇灭不了这团烈焰,反受其害,这火焰好似有灵性,结成一个狼头模样,咬向洛宓。魁太岁阴冷的声音传来:“赤狼天王之火,可不是洛家能对付的!”
魁太岁的法力的确在洛宓之上,他已是魔道七层,练就七大魔身,驾驭的神通诡异难缠。洛宓练就河洛法力,浑厚磅礴,法力一出,如同河洛之水。法力显化,凝河洛天书,可催动的法术亦是不少。可即便法力再浑厚,也耐不住天王之火的灼烧。
洛宓巧妙运使法力,以水化雾,一股水色烟光罩下,当即把这赤狼火都给剥离。虽不能除,但亦不受其害。魁太岁脸刚大放厥词,洛宓就除了他的赤狼火,他脸色哪能好看。七各自喷出七彩炎光,七色合一,宛如一道虹光。妖魔宗几个弟子不小心被波及到,立马变成了七彩冰晶。
丁奉略一皱眉,暗道:“洛宓有四重天的法力,虽处下风,可还能应付。只是祭台那儿还藏了一个人,这魁太岁故意不搭理我,放我过去,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魁太岁还没使出七帝魔身最厉害的神通,看似与洛宓斗了个不相上下,实际他完全可以压制洛宓。他不如此做,就是想要丁奉靠近祭台。
丁奉迟疑了一瞬,还是一脚跨入。就在丁奉跨入的一瞬,祸天刃上嵌着的眼瞳一亮,封锁了祭台四周,黑色光罩隔绝了一切。其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似魑魅魍魉之域。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妖魔嚎哭,天地悲痛,扰乱丁奉的心境。
骤然,漆黑之中,幽气,冥气纷纷化作鬼怪之形,向丁奉扑来。丁奉灵觉敏锐,一点剑气后先至,魑魅在剑气下不堪一击,又复化成幽冥鬼气。
这时,丁奉终于开口说道:“原来是老朋友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