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也不说清楚! 麻蛋,气死我了! 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赵姑娘面前乱嚼舌根,看我不收拾他! 以手扶额,不经意间眼光瞟到不远处有个小卖部,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去。 “老板,买瓶矿泉水。” 付了钱,提着矿泉水走到街边,握着瓶子对着街道就是一轮猛砸。 “砰,砰,砰”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眼神怪异,估计以为我不正常。 妈的,我现在就是不正常!! 妖女竟然不理我!靠! 一连砸了十几下,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发泄郁闷过后,没有理会路人各式的眼光,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灌了两口,随手甩进垃圾桶,拿出手机一连给妖女发了三条短信。 “死妖女,你敢不理我?” “你舍得不理我?” “妖女,你太狠心了” 发完短信,将手机插进裤兜,想着下班去找赵春华时该怎么跟她解释。 过不多久,裤兜内有震动传来。 莫非是赵姑娘给我回短信了? 怀着满满的期待打开手机,当看到屏幕里的“妖女”两字时,当即喜出望外。 “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依旧显得生份,不过好歹有了转机,妈的,之前她一条短信都不回复我,真是让人着急上火。 “让,让,让。咱这凡夫俗子,哪敢打扰美若天仙、不食烟火的赵姑娘午休啊。” “那你还发那么多短信过来,要死啦你。” “是,我要死了,没有赵姑娘的生活,简直不堪一过。” “呸,找你的美少女经理去,少来哄本姑娘!” “呼”看到这条回复,我长吁一口气,暗道妖女总算“回来”了。 再次花费老大的心思将赵春华安抚好,同时心里警惕暗生,断定程莹公司这边有人在搞鬼! 人一旦心舒气畅,脑子清明,考虑事情也会全面很多,我开始逐步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由于目前我还不知道对手或者说敌人是谁,谈前因就无从说起,故此,我得从结果入手,依此倒推,然后顺藤摸瓜,揪出对方。 如果说我与赵姑娘不和是对方想要的结果,那么,对方的身份便可定在妖女追求者的范围之内了。 能知道我跟妖女关系不一般的就只有本公司的员工,这边的人压根不清楚。 如此看来,对方的范围可进一步锁定:本公司里对赵春华有意思的员工。 额,貌似目标有点多啊,赵姑娘容貌出众、谈吐不凡,人缘也不错,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对我下的手! 不过这边能跟妖女联系的人,也只有本公司同来的五个技术员了,别人应该没有妖女的联系方式。 好,基于“希望我和赵姑娘不和”的结果倒推,突破口就在五个技术员身上。 当然,如果最开始的依据不对,那后面的一切则都不成立,对方的身份也就会越发的扑朔迷离。 不论怎样,几个技术员算是突破口,总要试一试才知真假。 抬头望天,双手合十做祷告状,心里默默念叨:“上帝、玉皇大帝、佛祖、道德天尊、无量天尊,你们这些天界的大佬们,一定要保佑我这虔诚的信徒顺顺当当的找出‘真凶’啊,事成之后俺会给你们烧香的,哦不,会给你们烧五毛钱过去的。不过先说好啊,要不帮忙找出凶手,赵姑娘再跟我闹情绪,咱可永远都不会信你们这些个坑货了!” 放下合十的手,一路寻思着要如何打进五个技术员的内部,边走边想,十来分钟后,便接近了厂房所在的街道。 忽有热风拂过,带来一阵略带焦糊味的烧烤香味。 心里一动,闻香而寻,绕了几绕,在一个稍显偏僻的巷口看到了一辆流动的烧烤车。 嘿,有了! “老板,你这烧烤怎么卖啊?”我走到小摊前面,出声询问。 待老板粗略介绍了价格之后,点了二十来串烧烤,然后去附近的小店里买了几瓶冰镇啤酒,还特意要了个黑色袋子装起来。 在烧烤摊等了一阵,老板便麻利的搞定二十多串烧烤打包递给我。 付款走人。 提着黑色袋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厂房,在合作方公司为我腾出的小办公室里将之放好,然后去车间内溜达了一圈。 来到几个技术员所在的办公室,敲敲门,得到“请进”的许可后,方才脸色郁郁的推门而入。 “随主管,没午休啊?” “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了,不开心啊?” 五个人表面上对我相当客气,招呼打的那叫一个亲切。 搞不好就是你们这群里表不一的货卖了我呢! 我愤愤的想着,脸上本是伪装出来的郁郁之色倒掺进了三分真实。 “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倒了点霉,在这边也没几个熟人,所以找你们聊聊,解解闷,大家不会烦我吧?”我脸上摆出一副十足郁闷之色,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轻描淡写,一派跟自己人说话的语气,为的是以此麻痹他们,好拉拢彼此间的关系。 哎哟喂,原来咱是如此的有演员天赋啊,我去,老夫改行当演员算了。 “随主管说的哪里话,咱不是一个公司的吗,还说什么烦不烦的。” “嗨,有啥不痛快的随主管尽管说出来,哥几个替你分担分担。” 心里突然对些略显奉承的话语感到反胃,摆摆手,不满道:“你们都说咱们是一个公司的了,咋还主管来主管去的,这里也没外人,谁不知道我在公司是啥样啊,把我当自己人就别这么叫。” 几人一听我这话,明显轻松了许多,一个个相继露出了真面目,抽烟的抽烟,跷腿的跷腿,斜坐的斜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开来。 这些货我嘴角抽搐,全当没看见。 聊了一阵,待他们完全放松下来,寻了个契机,语气愤愤的将早上跟苗松他们发生冲突的事讲了出来,同时集中精力留意几人的表情反应,对他们眼睛里的变化更是观察的极为仔细。 “妈的,他们太过分了,得向咱们经理反映这事。” “是啊,不能让他们白白欺负。” 五人中较为年长的那位出声斥责,其他人跟着附和。 好啊,这几个货果然有问题,面上虽装出了吃惊、不平的样子,但眼底深处并没有多少情绪波澜。 不过,也有所不同,五人中最年轻的那两位语气里透出的情绪稍微真实一些,另三位则完全是在逢场作戏。 难道这几人还分了派系? 我强行按耐心底的疑惑,捶了捶桌子,唉声叹气,说不能给公司添麻烦,这点小事忍了算了。 他们连连出言劝慰,我点点头,顺势提出想喝点啤酒解闷。 五人都是酒鬼,一听喝酒两字都有些心动,但年长的那位强行按耐嗜好,明言告诉我,说此时是上班时间,下午还要加紧做事,要是出错了可不好,要喝也只能晚上喝。 好,看你们能忍到几时! 我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尽往酒的方面扯,几人越聊越投机,倒说了不少心里话出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多提喝酒的事情了。 靠,咱这算是被策反了吗? “炎哥,没想到你挺能聊的啊,以往在公司咱都没说过几句话,太可惜了。有时间喝两盅去,你看怎样?”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技术员搭着我的肩膀,颇有些相见恨晚的说道。 说实话,我这人还真不习惯跟人称兄道弟的,在公司也就跟杨青爵比较熟悉,但即便是杨青爵,我也从来不曾与他称兄道弟。 搭着我肩膀的这位技术员,名叫曹志英,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年轻的,脾气也是最冲的,聊着聊着,竟跟我称兄道弟起来。 我暗道惭愧,面前这张赤诚的年轻面孔,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心怀不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