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再加上曹金风被囚禁的三个月,时间来到了十一月中,这一年的天气异常的寒冷,几场大雪过后,曹府赶紧赶制了一批新棉袍。 管家曹顺按照曹夫人的吩咐,特意送了一批棉袍到曹娇娘的绣楼。 曹夫人和曹老爷已经商量好了,等到开春就把曹娇娘送到曹府在城里另一头的别院,免得在家中惹得家宅不宁。 曹娇娘这一阵急得不得了,其实曹娇娘这个不算是禁足,如果她要出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曹夫人只是安排了人在曹娇娘回到绣楼的时候在门口把守着,同时曹娇娘出去的时候身边也跟着两个家丁,主要是防止曹金风又闯祸。但这绣楼一被人日夜把守,曹娇娘就别想半夜出去送消息了。 她正在着急犯难的时候,管家曹顺送进来了一批棉袍。 “小姐,这是老爷夫人让我送进来的新做的一批棉袍。小姐,今年冬天天寒地冻的,请小姐不要多虑,安心待在这闺房中。这批棉袍是老爷夫人的一番心意,还请小姐珍而重之,不要辜负了老爷夫人的一番心意。”说着曹顺往棉袍上拍了拍,意味深长地看了曹娇娘一眼,然后又重重地往棉袍上拍了拍。 曹娇娘注意到管家曹顺的动作,她支开了丫鬟玉儿,把棉袍一件件打开,细细查看。看来看去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过了一会儿玉儿回来了,曹娇娘马上停了翻找的动作,叫玉儿把棉袍都收起来。 玉儿整理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曹娇娘搭话,“小姐,这一批棉袍质量真好,你看着袖口……” “袖口”曹娇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拿过来玉儿手上的衣服,细细查看袖口,果然看到袖口处加多了一层布,她一抬头,看到玉儿手上拿着一把剪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 “小姐,计划就要开始了,也不怕让你知道。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上下打点,你以为你夜出曹府不会让人发现吗?” 曹娇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万一她出了曹府后有人过来探她,如果没有玉儿的周旋,岂不是很容易穿帮?“你一直都是我们的人吗?”曹娇娘问。 “是的,从小姐为组织效力开始,我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了。”玉儿回答。 “那么,消息送出去了吗?” “消息的事情小姐不用担心,先打开看一下组织上要我们做的事好了。” 曹娇娘依言用剪刀剪开袖口多出来的那一层,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布条,玉儿凑过来和曹娇娘一起看布条上所写的字,看完后,两人对望了一眼。 过了几天,襄垣下了一场大雪,雪后的天气异常寒冷,曹娇娘吩咐厨房做了一道白萝卜炖羊肉,还特别嘱咐厨房做出来了三个人的分量,嘱咐丫鬟玉儿给曹金英和曹金风送了过去。 曹金风很久不得见曹娇娘了,那相思之苦他算是尝到了,所以收到曹娇娘特意关照厨房送过来的炖羊肉那是欢喜得很,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曹金英见到曹娇娘如此费心,也是欢喜得很,他正要动筷子吃,就听到门外曹夫人的丫鬟喜儿叫他:“二公子,夫人叫你去一下。” 曹金英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美味,心想着这个时候不知道叫我做什么,只好无奈地把食盒扣上,披上棉袍打开门跟着喜儿来到了曹夫人的房间。 还没有走到曹夫人的房间,就闻到房间里也飘出了一阵羊肉的香味。曹金英心里想,娇娘送给我炖羊肉是爱,这母亲大人突然炖羊肉给我吃可远远不止爱。罢了,我金英在曹府原就地位比不过其他两位公子,唯有奋发图强才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曹金英跟在喜儿身后进了房,就看到曹夫人坐在桌子后,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汤碗,里面是清炖羊肉,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刚炖好的。 “娘,孩儿给你请安。” “金英就是这么有礼貌,都两母子,还说什么请安。快坐下!” 曹金英依言坐在曹夫人身边,低头垂目。 曹夫人亲手为曹金英装了一碗羊肉,“金英,试试看,这是我今天亲手为你做的,试试看合不合你口味。” 曹金英接过来碗,用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曹夫人的手艺曹金英是知道的,不过一向是曹金风才有这个好口福,他曹金英如果想要尝一尝娘亲的手艺,一定得是逢年过节一些大的节日阖家团聚才能有这个机会。 今天这个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直觉觉得自己恐怕消受不起。曹夫人这羊肉炖的很烂,很入味,曹金英吃了一碗不过瘾,忍不住又装了一碗。 曹夫人就在一旁看着他又吃了一碗,也不着急说话,就抿着嘴看着曹金英笑着。 曹金英两碗炖羊肉下肚,觉得饱了,他脑海里突然闪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娘亲,而是娇娘。眼前的也不是清炖羊肉,而是白萝卜炖羊肉,他的脸上浮现了甜蜜的笑容。 “金英,娘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曹金英心里想着,嗯,东西吃完了,该进入正题了。他没说话。 曹夫人见曹金英不说话,就继续说了下去,“娇娘来咱们家的时候和你三弟金风差不多大,他们两个人可真是两小无猜啊。” 曹金英心里想,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恐怕又是像以前一样要我让着三弟。感情这个事情也是可以让的吗? “后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和娇娘的感情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吧,怎么样都比不过你三弟和娇娘起小两小无猜的感情对不?”说着曹夫人倒了一杯茶给曹金英。 “娘,你有话就直说吧。”曹金英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场谈话。 “唉,你要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说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曹金英这阵很想说这么一句话:“手背的肉可没有手心的厚,还是亲疏有别啊!我充其量就是那手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