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兵器交击声不断,人们闭口不言。 杜源黑着脸,目光不时扫向姜新,深处闪过嫉恨和恶毒。 姜新视若无睹,用飞刀抵挡张天一的弓箭,为队伍撑起保护伞。 张天一乱射一通,见姜新全部拦住,无奈收弓。 外人都说他是弓箭天才,可他觉得,在姜新面前自己称不上天才。 “你为何不主动攻击?”张天一隔空问道。 “我为守方,不破则胜。”姜新手握飞刀应。 “哈哈哈,我们两个武馆战斗,怎么可能不破便胜?”张天一笑问。 他天生豪放,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若不是姜新与他是敌人,倒是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更何况,之前他帮自己解决张望江,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 “姜新你就是个叛徒,我看你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杜源怒吼。 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以他往日脾气,会选择隐忍。 姜新不理他,对张天一道:“我喜欢读书,闲暇时也曾看过益城志,长风武馆与赵王武馆有战斗,也有合作,今日战斗,明日,可能便要合作。” 他这话说完,双方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一次若不是洪拳武馆出了意外,后又投了赵王武馆,这战争发动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次不是长风武馆灭馆之日?”张天一问道。 姜新嗤笑一声,懒得再理会他。 张天一见了,诧然一笑,漏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众人先是糊涂,随后便想明白,长风武馆乃长风老祖所创,老祖已是大能,更创立了修真门派剑阁。 若赵王武馆把老祖起家的长风武馆打下来,那便是刨了大能的祖坟。 这结果,想想便不寒而栗。 “大家不要被姜新言语迷惑,虽然不能尽灭长风武馆,可总要得到足够的好处才是,诸位还请奋勇向前。” 张天一见己方人员攻击减弱,连忙打气道。 姜新脸上漏出笑容,对张天一点点头,眼中带着欣赏的意思。 这目光让张天一真心不爽,他虽然猜出姜新说这番话是为了打击己方士气,可这招他破不了。 自己刚刚提气的言语,并没有让己方改变多少,众人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有势头不对就撤的模样。 张天一无法,只能杀人提气,可长风武馆的人被姜新保护的很好,自己也没辙。 ‘不对,有一个人姜新未必保护。’张天一眼睛一亮弯弓搭箭射向杜源。 姜新的飞刀跟着箭矢而去,张天一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心中泛起撤退念想,不想那飞刀偏了一点,没能打在箭矢上。 “啊,姜新,你是故意的。”杜源差点中箭,怒吼。 “意外。”还是简单的话语,却气的杜源头脑发胀。 张天一心中起起落落,此时才舒爽起来,箭矢不断倾盆而下,笼罩杜源。 姜新飞刀抵挡,三次挡住一次,总有两次偏颇。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杜源怒吼。 姜新不回答,依旧不紧不慢的抵挡。 “我若死了,我杜家人不会放过你。”杜源威胁。 姜新眼中闪过红芒,冰冷着面容道:“你这威胁,比张望江有力度多了。” “张天一,杜源是杜家人,你敢杀么?还是速速退去。”姜新又对张天一说道。 张天一手中不停,脑海中却不停思考,他刚刚便觉得哪里不对,此时突然明白过来。 “姜新,你玩我。”张天一怒吼。 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张天一是真的怒了。 “你先是打压我武馆士气,让我不得不出手,然后护住所有人,唯独留下杜源让我杀,你这一步步,堪称老谋深算了。”张天一道破姜新的阴谋,或者,称之为阳谋也可。 “你不敢杀他,速速退去便是。”姜新依旧答非所问。 “好好好,今日我杀了他便是。”张天一怒吼。 ‘你个老奸巨猾的泼皮。’姜新心中狠狠评价。 他想把责任推给张天一,张天一却借着刚才的话语把责任推了回来,果然惺惺相惜首先要臭味相投。 这愤怒也好,怒吼也罢,不过是为了杀人无责任做的表演。 “你太浮夸。”姜新开口评价,却不说破。 终究要杀杜源是他先起的念,而且此人杀不杀对张天一的作用真不大。 张天一一愣,没想到姜新已经猜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一愣,继续表演,仿佛被姜新触怒才要誓杀杜源的模样。 他家事够好,即便真的杀了杜源也不怕,可他聪明,不愿多惹麻烦,而且据他所知,杜家人很麻烦。 两人心有灵犀,彼此不再多言,开始联手斩杀杜源。 “姜新,我杜家人不会放过你。”杜源怒吼。 “姜新,他家老祖是上风老祖最小的徒弟,深受老祖喜爱。”白蝶衣怕出事,提醒道。 姜新并不理会,依旧不时漏过箭矢。 “杀。” 与杜源敌对的武者一声怒吼,借着一次机会长刀劈向杜源的脖颈。 “唰。” 杜源头颅飞上天空,身体落地,那头颅正面向姜新,神色恶毒。 “杀,杀,杀。”张天一大喊,鼓舞士气。 赵王武馆士气回升,打斗声密集起来。 “后门有敌人,需要支援。”声音从长风钱庄后院传来,非常急切。 “果然是声东击西。”白蝶衣惊讶,回头望向姜新,之前姜新有提醒过。 分心的不止白蝶衣,亦有不少人开始慌乱,甚至有人因此受伤。 张天一的脸上漏出笑容,他望向姜新,漏出胜利者的笑容。 姜新依旧冷漠,只是眉头皱起,耳朵不时煽动。 “敌人在左院,后院也是佯攻。”姜新大喊。 “屁的佯攻,都死两个人了。”后院有声音传来。 姜新无奈,他说的话没人听,自己也没办法。 “杀。” 左院墙外突然显出怒吼,数十人蜂拥翻墙而来。 “左院被偷袭。” 一时间整个长风钱庄混乱起来,声音嘈杂,没了组织。 “没有门派长老在么?”姜新向白蝶衣问道。 “有,在内堂。”白蝶衣疑惑的望向钱庄内堂。 姜新皱眉,外面乱成这样还不出来,估计也是出了意外。 姜新抬头望向张天一,正见到张天一望着他,对他点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猜的对。 两人,果然是臭味相投,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