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父亲临行前的交代,南宫滢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这蛊虫万万不可被压死。 父亲特意叮嘱过此蛊绝非寻常,无药可解,若其中一只死亡,另一只不可独活,那中蛊之人自是必死无疑。 然,另一只她已经种在了自己体内。 南宫滢细细感受着身体变化,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眸中划过一抹惊喜,难道那蛊虫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她可是趁乱之际,捡拾到了修王所用的茶盏,方才他们打斗的那么激烈,坐席上的茶盏亦是随着他们的劲风飞散了出去, 即便那茶盏早已碎裂,只要上面有修王的气味,修王又在眼前,那蛊虫便会寻了过去,这便是父亲告知她的蛊虫不同寻常之处, 所以,南宫滢才认为今夜有极大的把握让修王相中自己。 如今她无事,那跌落的人也已身死,说明那只蛊虫又爬向了修王的方向? 思及此,南宫滢终于放下心来,那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眼底的兴奋都要藏不住,继续望向修王,人人争夺的修王妃之位,看来她即将唾手可得。 此时查看夜景南情况的青枫,见夜景南死死的透透,他欲要后退一步时,眼力极好的他发现自夜景南的青丝下缓慢爬出一只小黑虫子,青枫见此厌恶地皱了皱眉,低语道: “真邋遢!” 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伸出脚,将那只小黑虫子使劲碾了碾。 忽然, 他那碾虫子的动作一顿,脑海中顿时划过慕秀养的那些个蛊虫,好似与方才那虫子有些相同。 青枫赶忙抬脚,看看是否还有个尸体,以便让慕秀辨认一番。 谁知,等他抬脚后发现,除了一小滩的血迹,什么也没有 青枫眼底划过懊恼,都怪他碾的有些用力,如今连个尸体也不见了,还如何辨别? 与此同时, 本来面露兴奋一直观望着修王神情变化的南宫滢,心口处毫无征兆地传来难忍的疼痛,继而喷出一口鲜血,这鲜血尽数落在了将她护在身后的卫夫人发髻之上。 卫夫人眼底划过不悦,但依然转身望去, 南宫滢却早已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地倒向后方。 卫夫人惊呼道:“滢儿。” 本就略有嘈杂,低声哭泣的家眷们,对卫夫人的惊呼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毕竟方才丫鬟们的惊呼声太多,几位昏过去的夫人至今还未清醒,太医正在诊治,所以对着呼声她们见怪不怪。 卫夫人见方才还好好的南宫滢,突然像是没有了生机般,早已惊吓不已,慌忙遣了丫鬟去请太医,太医诊脉之后,摇头道: “夫人,还是回府准备后事吧!” 卫夫人闻言直接昏了过去,丫鬟见夫人昏厥过去,又是惊呼连连。 此时被暗卫们围住的景岳与另外两名属下,虽然睁不开双眸,但他们却听的真切,不远处的主子已经被他们斩杀。 主子已死,他们怎能独活,纷纷咬破了藏于口中的毒药,跟随主子而去。 坐在龙椅上的夜璃玦冷声吩咐:“处理了!” 青枫也顾不得再寻找那虫子的尸体,急忙与青云一起处理尸体。 诸位大臣们见逆贼们全部被斩杀,也松了一口气。 唯有赵归林久久还未回神,他瞧见三弟的尸体被侍卫们抬走时,还是不相信三弟真的是叛贼,更不愿意承认二弟与三弟接近他有着别样的目的。 赵丞相的面色极为颓废,他们相府完了,自己的儿子与逆贼称兄道弟,还有一位被他送去了庄园,也不知那赵远是否也是逆贼 坐在凤椅上的慕凤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个逆贼终于铲除干净, 还不待这口气松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的整颗心再次紧紧提起。 慕凤烟瞧见祖父祖母,娘亲以及珩儿与墨儿向这边走来时,眉头紧蹙,只见他们身前还有一名侍卫带领,后面跟随的自是保护他们安危的暗卫。 慕凤烟非常确信,她与阿玦并未派侍卫前去将他们请来,如此紧要关头,祖父他们前来,只能说明这侍卫假传了圣旨?! 上官墨与上官珩瞧见姐姐的时候,眼底的紧张才消散几分,他们想要跑上前,查看姐姐的情况,方才那侍卫传了姐姐的口谕,宣他们立即过来,还说姐姐动了胎气,情况非常不妙,再加上他们之前便知此处有危险,这才焦急不已,急忙赶了过来。 若非这侍卫是他们之前见过的,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 慕凤烟与夜璃玦则是冷眸扫视着在场的众人,试图发现那位隐藏在暗处之人。 慕凤烟见他们欲要跑过来,赶忙出声: “珩儿,墨儿站那里别动。” 青枫与青云接到皇上的示意,足尖轻点,快速往珩儿,墨儿身旁飞去。 上官珩与上官墨倒是及时站稳, 但,有一道身影比青枫与青云更有利地冲向上官墨与上官珩。 距离最近的上官墨率先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意, 他不假思索地伸手使劲将弟弟推至远处,本来想抓住两人的双手, 突然感觉一只手抓了空。 早已飞身而来的暗卫们,第一时间将摔倒在地上官珩抱起, 其余之人上前解救上官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慕凤烟与夜璃玦瞧见这位老者时,便知人皮面具下藏着的是何人。 自从剿灭弑龙山那帮逆贼之后,赤林军统领找到了山内所有人的名单,多次核对之后,唯有一人他们找寻不到下落。 此人犹如人间消失般,从未出现过,被抓获的山中管事们也曾交代,他们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见过此人。 老者见暗卫们飞身前来,直接掐住了上官墨的喉咙,沉声道: “你们再靠前,老夫现在就将这个小娃娃掐死!” 暗卫们闻言收住了脚,围在老者身前不敢贸然行动, 青枫与青云试图寻找一丝解救的机会。 赵丞相看清楚掐着上官墨喉咙那人的面容时,险些吓死过去, 这不是他的贴身老奴赵柱吗! 他又何时会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