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2】名人效应 一个高一些的警察摆摆手：“不用客气，白总，我们知道你忙，今天过来只是核实几个问题，请你见谅。” “没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讲。” 白向伦表现出温文尔雅的气度。胖一些的拿出纸笔，准备做笔录。惹火的小秘送进两杯茶，目光在老板身上流连一番，然后退了出去。刚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就被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住。办公室内，高个子警察十指交叉，问道：“白总，请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一辆保时捷卡宴，车牌尾号是611？” 白向伦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点点头：“没错，怎么，有违章吗？嘶……就算有违章，也不用两位警官大家光临吧！哦，难道交通肇事？” 高个子警察皱着眉头，心中大骂领导不是东西。白向伦不但是上流社会的名人，还是市委书记的继子，虽然市委书记被传罹患癌症，已经回家养病，可是这样的存在，也不是普通的公务员够得着的。领导没法出面，就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摊派下来，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对于白向伦这样的角色，即便人家交通肇事还逃逸，你没有当场抓个正着，还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怎么查啊！他是傻子，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别忘了，他还是一个商人，无商不奸啊！最关键的，对于白向伦，威逼利诱的招数是不能用的，刑讯逼供更是不敢用，只能老老实实地谈。两位警察看到白向伦如此嚣张，内心是一阵咬牙切齿，脸上却要堆着笑。高个子道：“白总，你不要误会，我们正在调查，只是怀疑一起交通肇事案件跟你们家的卡宴有关。” 白向伦“哦”了一声，向后靠回椅背：“到底是多大的事儿啊？怎么就怀疑到我家的车了呢？” 旁边的胖警察始终盯着白向伦的眼睛，他直接怀疑是这个狡猾的家伙干的，但是，也不由得不佩服这厮的心理素质，在自己如此犀利的目光下，居然还能够泰然自若。“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胖警察淡淡地说道。白向伦一拍脑袋：“哎呀，今天早上事情比较多，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看报纸，嗯，让我看看。” 从桌面上拿起报纸，抖开一看，我的天，自己一个经常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居然挂了。白向伦一目十行看完了报道，摇摇头：“突然，太突然了。” 高个子实事求是道：“梅玉龙醉驾连续肇事伤人，伤害公物，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然后呢！肇事后逃跑了？” “没有，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肇事，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那他怎么会挂，那小子酒量很好，车技也没的说。” 高个子摇摇头：“但结果是，他死了，死在自己的车里，车在最后一刻，以超过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撞向了水泥制成的隔离墩，然后翻下了路基。” “靠，上演生死时速吗？真他妈过瘾。” 胖子冷冷一笑：“过瘾，也对，不由有个词叫做‘过把瘾就死’吗！” 白向伦看了眼胖子，笑道：“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哈哈。” 胖子不苟言笑：“白总，我想请问这辆车现在在哪？” 白向伦闭起眼睛，皱起眉头：“不好意思，我一般不用那辆车，不过好像今天出门的时候，那辆车确实不在车库里。” 高个子警察往前凑了凑：“白总，你说你没有那辆车，谁可以证明？” “切，我们家佣人都可以证明！” 白向伦摇摇头：“这些人的证词你也不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昨晚那辆车是我妹妹孟雪用的。” 胖子警察皱眉道：“孟雪？是孟书记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话，白向伦一下变了脸色，心里很不舒服，他们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是继子的身份吗？唉，我现在称呼孟伟霆为父亲，而他是气死我亲身父亲的仇人，这叫什么，根本就是认贼作父嘛！不，我这是忍辱负重，为了大仇得报，我必须忍辱负重。难道说梅玉龙是许子陵和孟雪撞死？嗯，真是有可能，一来，昨晚二人回来较晚，二来，车确实没回来。好，如果让他们官司缠身，对自己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想到这里，白向伦的心情好了不少，他道：“没错，昨晚孟雪就是开着那辆车去了市区，之后人回来，但是车没了。” 两个警察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掌握了重大线索，现在只要找到那辆卡宴，就能证明导致悍马车毁人亡的罪魁祸首是谁？高个子马上站起来，同白向伦握手，说：“白总，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有什么新情况，请随时给我打电话。再见。” 高个子用即时贴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便同胖子走了。刚走到门口，又被白向伦叫住，白向伦道：“还有一个消息透露给你们，我们家最近还来了一个年轻人，是我妹妹的战友，叫许子陵，昨晚，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的。” 高个子点点头，同胖子离开了。待二人出了景天集团的大楼，上了警用桑塔纳之后，高个子的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师兄，从q5里走出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现在他进了刘一手粥铺。” 高个子警察迅速命令：“给我二十四小时盯住他。” “是。” 挂了电话，高个子对旁边的搭档道：“胖子，调查一下这个许子陵的真实身份。” ……许子陵走上粥铺的二楼，便被一股香气引诱着，来到了卢志高的面前。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几碗粥，几盘精致的典型。既然是粥铺，他的粥当然是很有特色的，许子陵就看到几碗粥没有同样的，但都蕴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有海鲜粥，有瘦肉皮蛋粥，有菌类粥，还有肚丝粥等等。卢志高站起来一抱拳笑道：“许子陵？” 许子陵抱拳回礼：“卢主任。” 卢志高谦虚地笑着：“不敢当不敢当，咱们是同行，你是高手，如果看得起在下，咱们就直呼姓名。” “好。” 卢志高拉着许子陵坐在对面，将几碗粥推到他面前：“来，尝尝。” 许子陵笑了笑：“听说老哥在粥铺等我，我硬是推掉了陪孟书记吃那顿丰盛的早餐。” 卢志高哈哈笑道：“子陵，人家说，不到刘一手粥铺，不能算来过南安，可见这粥铺的名声在外。还有，要不是我跟老板熟，根本订不到这位置。” “不是吧！” “什么不是，你还不信，不信你到窗口往下看看。” “看什么？” 许子陵摇头走到窗口，掀开竹帘，顿时被刘一手门口的景象给惊呆了，从刘一手门口向两侧人行道，排起了长长的人龙，两侧各有三十米长。这个景象，有些像在春运的时候，人们抢购火车票。哭笑不得的许子陵回到位置上，摇头道：“有那么好吃吗？至于吗？” 卢志高摇头，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笑道：“不只是好吃，还有这里的作用，人很奇怪，有的时候，是追求这个排队的过程。” “有病！” “不只有病，还病的不轻。”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尝尝。” 许子陵依言端起海鲜粥，拨拉拨拉里面几只虾，一只螃蟹，然后用勺子喝了一口粥，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卢志高道：“子陵，你知道这个粥铺为什么生意这么好吗？” 许子陵皱着眉头：“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味道好？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当然，一看你就是一个外地人，南安市民没有不知道的。” “老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儿？” 卢志高闭上眼睛，缅怀道：“两年前，陈主席到江南省视察，一天清晨，主席竟然一个人来到粥铺门口，然后自觉的排队，买票就餐。那时候粥铺就是一小门面，排队的也就三两个人。当时，主席对刘一手的粥赞不绝口，并且跟老板攀谈起来。老板只是觉着这人面善，哪里能够想到他是国家主席呢！到了后来，主席的保镖，以及地方政府工作人员找了过来，老板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真是国家主席。” 许子陵也惊诧不已：“你说陈主席在这里吃过粥。” “是啊！这件事被曝光后，刘一手粥铺一下子便有了名气，生意火爆，门庭若市，日进斗金。” “那是当然，名人效应是很厉害的。” “厉害？刘一手手里有了钱，便急功近利，开始搞粥铺连锁，可是，搞来搞去，也只有这个点生意好，其它的都是苟延残喘，最终惨淡收场。这说明什么？” 许子陵笑道：“说明大家都认这个店，因为国家领导人只来过这个店。” “没错。现在什么都讲究名人效应，但是什么影视红星，当红歌手都不行了，最近你有没有听说什么闹得沸沸扬扬元首火锅？” “有所耳闻。听说不但火锅店生意火爆起来，推出了各种标准的元首套餐，同时，当时那位服务人员的身价倍增。” “呵呵，好了，说了那么多废话，你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到医院好好聊聊。” “啊？还聊？” “这还没开始呢嘛！” 许子陵一阵狂汗，这人忒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