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和萧龙二虎相争。 对于骆志远的背景,同样出身京城上层社会的萧龙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是太在意,因为他的身后也站着巨大的背景——现任的高层大人物。 谢老和骆老虽然很“牛叉”,但毕竟已经退了下来。台下的始终比不得台上的,遑论骆老这种开国元勋绝对不可能为子孙后代的经济利益出面说话,这是萧龙的真实心态。 更重要的是,骆志远终归是混白道的,靠正经的生意讨生活。但萧龙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在他的生意体系中,有相当一块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产业。 因此,萧龙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是骆志远这个年轻人所不能及的。 而事实上,单凭企业的实力,华府建设实力虽然不弱,但比起康桥集团来还是差得太远,如果凭借资本力量的争斗,华府建设必将败下阵来。 萧龙不排斥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衡量,他才敢当面挖骆志远的墙角,公开觊觎薛萍的美色并加以调戏。 当然了,好色是一方面,萧龙阴险狡诈,此番调戏薛萍无疑也具有故意激怒骆志远的因素在内。 骆志远心里明镜儿似地。但他还是毫不控制自己的怒火,因为萧龙已经触及他最后的底线。 无论如何,薛萍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禁脔,萧龙将手伸向薛萍、打薛萍的主意,直接让骆志远拍案而起。 而萧龙其实也看错了骆志远。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固定僵化的人,更不是一个浮躁冲动的年轻人,他的手腕和手段,也不是普通人能揣度的。 如果萧龙真的要动黑色手段,激怒了他,骆志远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这是必然的。 郊县城乡建委的主任张红亮和分管招商引资、项目建设的副县长焦向阳看势不妙,赶紧一起笑着说话打圆场。在县里看来,无论是萧龙还是骆志远,都是惹不起的大资本、大人物,倘若不能左右逢源,那就只能两下里和稀泥,总之不能得罪。 这是郊县主要领导——县委书记张大志给焦向阳的基本原则和工作任务。郊县县长调离,目前郊县没有县长,副县长焦向阳受命临时主持县政府工作,日后扶正当县长也是顺水推舟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骆董,萧总,喝酒喝酒,今天喝酒放松,不谈生意和工作。”焦向阳哈哈笑着举杯邀饮。 萧龙似笑非笑地回望着焦向阳:“我说焦县长,今天你把我们两家找来,不就是为了谈项目建设?如果要是喝酒娱乐,咱们也不到这里来——焦县长,咱们去京里,去最大的夜总会天上王城,唱唱歌、喝喝酒、玩个女大学生,所有的费用我萧某人全包了!” 焦向阳尴尬地搓了搓手,勉强笑道:“萧总开玩笑了,那种事咱们可不能干!” 对于政府官员来说,去夜总会喝酒唱歌找小姐,这种事背后或许可以做,但当面不可能说出口来。 萧龙放肆地笑着,目光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逝。他心道,装什么装啊,背后也没少干,还真当自己是两袖清风的大清官海瑞了?可据野史记载,海瑞之所以清贫,是因为他娶小老婆太多,养女人花费高昂,导致入不敷出啊。 骆志远也淡淡道:“焦县长,郊县这个项目我们康桥志在必得,凭借我们的强大实力和在国内房地产领域的成功经验,与我们合作是贵县最好的选择。试想一下,无论是资金实力、运作模式、管理水平,谁能跟我们康桥相提并论?” 骆志远的声音里充满着无尽的自信。 薛萍适时插话道:“我们康桥有充足的资金流水,我们拿这种项目甚至不需要向银行贷款融资。而我们集团旗下的康桥置业公司已经成功运作完了三个国内知名的商业地产大项目,比如京城的天业花园项目,北方省省会的黄金苑商业别墅项目,沿海最大的观景别墅项目。我们还在香港、东南亚、莫斯科、美国、欧洲拥有多个正在上马的地产项目,在印度也拿下一块地皮,项目正在立项运作阶段。” “毫不夸张的说,康桥置业是国内最大、国际知名的地产建设企业。我们的实力和综合底蕴,不是一些刚渗透市场的小企业所能比的。” 薛萍的话没有夸张,完全都是事实。 焦向阳也知道薛萍说的都是事实,但……萧龙这个人背景太深,他凭借着强大的背景插手进来,让郊县上下不敢怠慢。 萧龙坐在那里嗤笑一声,却也没有反驳薛萍的话。 他认可康桥的实力,但并不认为,康桥会在这个项目上争过他。 他萧三爷想要插手的项目,还没有一个会流产的。除非,除非萧三爷自己放弃,否则没有人能压过他一头。 对于这个项目,萧龙目下心态已是面子之争,他就是拿下这块地来,也未必会立即投入使用,他要的就是面子。 焦向阳和张红亮无奈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于华府建设和康桥集团的对抗拧上,县里主要领导张大志有过一个建议,就是分而治之。把这块地皮一分为二,分别给予康桥和华府建设开发经营,同时给予不偏不倚的政策优惠和权力扶持,两不得罪。 想到这里,焦向阳就轻轻笑了笑:“骆董,萧总,我们县里经过考虑,有这么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考虑到无论是康桥集团还是华府建设,都是响当当的知名大企业,对于我们县里来说,两家企业的进驻都是助推经济发展的大好事,我们哪一个都不想放弃。因此呢,500亩的地,你们两家一分二,分头开发经营,整体的规划县里规划局会做协调,我们都会给予你们最大的政策优惠,不知两位老板意下如何?” 萧龙眉梢一挑,立即摆了摆手:“不行,我要的是500亩,整个的开发经营权,区区一半,值不当地我们投入财力和精力来运营。” 骆志远也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也不同意。因为企业不同,企业的运营理念也不相同,两家共同开发显然不伦不类,再说也不合适。焦县长,你们要慎重考虑清楚,我们才是最适合你们的企业,我今天可以向贵县政府承诺,只要我们能竞标成功,我们会在一周内上缴土地款项,同时建设资金拨付到位,只要贵方的手续配合,两个月之内就能动工建设啊。我想,这是个别企业不可能做不到的。而我们,就有这个魄力和资金实力!” 萧龙脸色一沉。 华府建设的确做不到。就是竞标胜出,郊县政府要想从萧龙手里获得土地出让金,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没有一年半年是不可能缴纳到位的。况且还有建设资金,项目立即启动难度太大了。 但在口头上,萧龙却毫不示弱:“没问题,康桥集团能承诺的,我们同样可以做到,这没有问题。我萧某人别的本事没有,搞钱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就是几个亿的资金嘛?我跟中行、建行都有密切的合作,银行融资会紧密跟进,保证土地款和工程款到位。” 骆志远晒然一笑,去懒得反驳他。 焦向阳苦笑了一声:“两位的诚意和投资热情,郊县人民非常感谢。只是项目事关重大,我个人做不了主,我只能向县里主要领导进行汇报,再提报县委常委会上研究讨论。所以,今天我无法给两位一个明确的答复,还请两位老板见谅啊。” “我不着急,你们慢慢研究。要慎重嘛,你们县委县政府要向郊县人民和省市领导负责任的嘛。”萧龙不阴不阳地说着,声音里满是威胁。 萧龙有恃无恐,他背后的关系渠道早已开动,直接给郊县当权者以巨大的压力,他谅郊县县委书记张大志没有这个胆量。 他要敢把这块地交给康桥集团,驳了华府建设和他萧三爷的面子,后果会很严重。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项目不了了之,华府建设和康桥置业谁都进不了郊县的市场,两败俱伤。 而只要康桥退出,他萧龙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骆志远微笑不语。 焦向阳和张红亮结婚宴席后去向县委书记张大志汇报。 薛萍陪着骆志远慢慢出了酒店,压低声音担心道:“志远,我看这个姓萧的不是一个善茬,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薛萍,不要过度担心什么,我们按程序来就是。萧龙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郊县政府暗箱操作。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下,有我们正大光明地参与进来,郊县政府已经没有操作空间了。他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同时也要考虑到社会舆论的因素。” 骆志远笑着道。 有句话他没有说。他不会利用家族的力量去运作项目,而家里老人也不可能出面为他争取经济利益,但骆家和谢家的政治联盟摆在那里,谁敢小觑那就是瞎了狗眼。声音担心道:“志远,我看这个姓萧的不是一个善茬,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薛萍,不要过度担心什么,我们按程序来就是。萧龙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郊县政府暗箱操作。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下,有我们正大光明地参与进来,郊县政府已经没有操作空间了。他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同时也要考虑到社会舆论的因素。” 骆志远笑着道。 有句话他没有说。他不会利用家族的力量去运作项目,而家里老人也不可能出面为他争取经济利益,但骆家和谢家的政治联盟摆在那里,谁敢小觑那就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