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派出所的人疏导,但围在康桥电动车公司门口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骆志远好整以暇地为躺在担架上的张雪梅号着脉,神色镇定从容,眼眸微闭,好似周遭的混乱状况与他无关一般。 一辆安北市电视台的采访车飞驰而至, 从车上跳下来两个扛摄像机的男记者,还有一个举着话筒的女记者冲了过来,张雪梅的儿子向大勇和女儿向秀丽分开人群,准备接受采访。 冯国梁和易纲脸色一变,立即带人跑过去阻拦采访。 双方再次争执起来,向秀丽则撒起泼来,一把扯住易纲的衣襟就不撒手,搞得易纲狼狈不堪。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采访?凭什么?记者同志,你们看看,看看!”向大勇高声喊叫着,挲着手,神色疯狂。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则暗暗扯了扯他的胳膊,向大勇得到信号,就变得更加来劲,状若疯虎一样向冯国梁冲过去,如果不是电动车公司的几个员工拦阻,身材单薄的冯国梁怕是要被他撞翻。 冯国梁心急如焚,又无比的烦躁。 这事不管电动车公司理亏不理亏,一旦上了电视,就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康桥电动车刚刚打开了市场,若是传出质量不过关、安全有问题的消息,那就彻底玩完。 “让他去接受采访!”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骆志远清朗而淡然的声音,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极有穿透力,在这乱糟糟的现场当中,也是清晰得传进众人的耳朵。 骆志远缓步走过来,脚步沉稳有力。 两侧的人群分开,向大勇和向秀丽开始接受采访。 “记者同志,我母亲身体一向健康,可那天骑着他们公司生产的电动车,在路上突然跌倒,我母亲后来跟我说,刹车失灵,根本就刹不住……”向大勇义愤填膺地说着,向秀丽插话道:“幸亏遇上好心人啊,把我母亲送到医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 向秀丽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的电动车质量有问题,根本就不安全!我们强烈要求退货,康桥电动车公司要承担我母亲的所有医疗费和后续治疗费用,同时,赔偿我们一万块钱。”向大勇站在镜头前大声说完,然后又回头一指站在他身后一侧淡然相对的骆志远冷笑道:“这就是他们公司的老板,当着电视台记者同志的面,你们说说……” 两个摄像记者立即将镜头对准了骆志远,女记者走过去将话筒放在了骆志远的身前,问道:“请问您就是康桥电动车公司的总经理吗?” “不是,这是我们康桥集团的骆总。”冯国梁在一旁插话道。 女记者无视了冯国梁,凝视着骆志远又道:“哦,骆总市民张女士因为骑乘你们公司存在安全隐患的电动车,造成重大的人身伤害,请问你们有什么赔偿措施?” 听电视台记者的提问带有明显的倾向性,而且对公司进行了“有罪推定”,冯国梁和易纲在一旁气得脸色苍白。但摄像机对着,他们又不能失态,只得咬着牙,看骆志远作何反应,如何应答。 骆志远打量着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的年轻女记者,突然笑了:“记者同志,如果真是因为我们的电动车产品存在质量问题而导致消费者受到伤害,我们非但要全部承担医疗费用,还要给予高额赔偿,同时将所有已经上市的电动车产品紧急召回。” “但是,现在的事实证明,我们的电动车产品质量过硬,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我们的产品在研发阶段进行了大量测试,也通过了市质监部门的检验,经过层层把关,怎么可能存在刹车失灵的问题?” 骆志远的话音一落,向大勇就在一旁怒吼起来:“你胡扯,分明就是你们的电动车安全有问题,刹车不好使,才让我母亲摔倒在地!你们必须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必须赔偿,如果你们不赔偿,我就去法院告你们欺诈消费者!” 骆志远冷冷一笑,扬手指着现场那辆损坏的张雪梅购买的电动车,淡淡道:“这是你母亲骑乘的那辆车,你们推过来的,谁也没有动过,大家有目共睹。我们已经通知了市质监部门,一切等质监部门来检测,以检测结果为准。如果确属刹车失灵,我代表集团公司做主,不但承担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还给予你10万块的赔偿!但是” 骆志远话锋一转,冷视着向大勇和向秀丽,目光冰冷如刀:“但是如果检验结果证明,你们纯属无理取闹、试图讹诈,那么,我们会报警,要求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向大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造谣生事,讹诈企业,这可足够判刑了!”骆志远陡然大喝一声。 向大勇脸色一变,心里微微有些心虚。他们来得匆忙,其实也没检查检查刹车究竟有没有问题,或者提前人为刹车破坏掉,他本来以为带人来闹一闹,电动车公司为了自己的声誉,会乖乖就范,不成想,这家公司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其实,向家人就算是破坏了刹车,骆志远也不怕,因为人为破坏总会留下痕迹,这将成为有力的证据。胡搅蛮缠闹闹事也就罢了,如果恶意破坏以达到讹诈的目的,这就构成了刑事犯罪。 向大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敢正视骆志远清冷的眼神,却是跳着脚继续耍无赖:“你少来这一套,检测就检测,我们还怕你吗?难道我母亲躺在这里,腿部骨折,还有严重的脑震荡,这都是假的吗?!” 骆志远笑了,扬手指了指躺在后边担架上的张雪梅,“你母亲的确有摔伤,骨折、脑震荡也不假。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母亲骑乘过程中突然晕厥,这不是你说了算的,需要医疗鉴定。你放心,我们已经报警并向你母亲就诊的医院提出要求,医院会开出相关证明的。” “如果我没有诊断错误,你母亲本身具有高血压、神经衰弱,还有比较严重的痛风症状。根据她的病情来看,她应该是因为突发性的脑部供血不足出现晕眩,然后驾车失控摔倒在地。” 向大勇和向秀丽几乎是齐声怒斥道:“你胡说!你懂什么?笑话,你说我母亲有病就有病?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大夫吗?” 骆志远轻轻一笑:“我当然是大夫” 说话间,骆志远扭头面向闭目假寐的张雪梅淡淡道:“这位大姐,你的痛风和神经衰弱我可以治,你愿不愿意让我试一试?” 那张雪梅躺在那里聆听了半天,一开始不把骆志远的话放在心里,但骆志远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情,如果骆志远不懂医术,怎么可能单凭号了一把脉,就把她的经年隐疾说得一清二楚? 高血压这些小毛病倒也罢了,这个神经衰弱和痛风简直都快把她折磨疯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中间还要承受痛风关节阵痛的袭扰,苦不堪言。 张雪梅睁开了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 骆志远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来,“大姐,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因为常年的神经衰弱,你还有偏头痛和耳鸣的毛病,而痛风症状应该就在你的膝关节部位,发病时间在半夜时分。我说得可有错?” 张雪梅猛然张大了嘴。 神了,真是神了,骆志远说得丝毫不差,不仅发病的部位,就连发病的时间都非常准确。 她猛然一下子坐起身来,望着骆志远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骆志远向林美娟挥了挥手:“美娟,赶紧去我的车里把我的针灸包拿来。” 林美娟跑过去,从骆志远的车里把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拿来。 骆志远取出金针,笑了笑:“大姐,我给你扎几针,耳鸣基本能止住,痛风也可以缓解。” 向大勇和向秀丽等几个人围拢过来,拦住骆志远大吵大嚷起来,不让骆志远施针。张雪梅突然怒骂了一声,“你们滚开,让大夫给我试试。” 此时此刻,张雪梅满脑子都是对于病痛治愈苦难终结的渴望,一开始的那讹点钱的念头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骆志远在张雪梅的头上扎了六针。然后又让林美娟帮着掀开张雪梅的运动裤,在张雪梅的小腿和膝关节部位上各扎了三针。 同时下针、以两种针法治疗两种不同的疾患,这还是骆志远第一次实践。尽管,外公穆景山对此已经有过充分的理论上的传授,但真正用于临床,属于首次。 不过,这两种针法骆志远早已是轻车熟路,而此刻只为缓解而不是根除,带有一定的“诱饵效应”,对于骆志远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张雪梅的痛风与俄国人波罗涅夫的病症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骆志远连波罗涅夫的病都能治,何况是她的这点毛病。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