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在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没看一眼就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我听见了成青莲的声音，她用平静的音调说出意料之中却又能振奋人心的消息：“欧晓菲已经醒过来，医生正在进行检查，你赶紧来吧。” 我立刻坐起床，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天黑，再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多，睡的还挺死。我道：“我现在马上过去。” 成青莲道：“律师现在过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我连忙下床打开门，两个外国保镖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分别站在沙发的两边，看上去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而黄小淑，她坐在沙发的中间在看电视、吃零食！桌子上还有两个饭盒，应该是黄小淑给我叫的外卖吧，看我没有自己醒才没有打扰我起来吃。我道：“黄小淑，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欧晓菲醒了……” 黄小淑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要收拾什么？包我已经拿出来，倒是你。” 好吧，是我太激动！我连忙返回房间，不过我没有拿包，反正包里面只有衣服和香烟，重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带在了身上，所以拿上文件袋就能走，和黄小淑，以及两个保镖一起离开酒店…… 欧晓菲确实已经醒过来，正眼睁睁盯着天花板，我敲玻璃窗她都没有反应看我一眼，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迟钝。由于医生说我只能进去五分钟，而且不允许我就这样进去，我只能在外面等待着，医生准备好以后，给我先换上消过毒的衣服，鞋子等等等等，基本上是全副武装，花了五分钟才弄好，最后我和成青莲一起进去，黄小淑留在外面。 走到病床右边，我拿手在欧晓菲视线上方晃了晃，她才把目光投在我身上，那目光很古怪，没有一丝神采，而且好像眼球不会转一样，显得很恐怖。这与我所认识的她完全不一样，哪怕是病了，眼神只会变疲劳，只会变虚弱而已，根本就不是这种感觉，所以我很忐忑，我轻声道：“欧总你没事吧？” 欧晓菲在打点滴的手抬了抬，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显然很虚弱，抬不起来，我只能去抓她的手，结果她掐我，虽然力气很小，但真在掐，而且嘴里在说话，声音比较小，我要凑很近才能听清楚：“尼玛的你个混蛋终于愿意来见我？” 欧晓菲骂脏话？欧晓菲竟然骂脏话？还尼玛？什么乱七八糟？我愣了两秒：“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欧晓菲眼神茫然：“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完了，连自己都不记得！我感觉心里一阵冰凉，嘴里继续问：“我呢？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混蛋。” “姓名。” “姓名……你谁？不记得，脑袋很痛，你走吧！” 看来真的脑子错乱了，可我不死心，我道：：“我是陈贾，小贾，这是美国，你做了脑肿瘤手术记得不记得？” 欧晓菲摇头。 “那你记得什么？” 欧晓菲继续摇头。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腿怎么不能动？为什么锁着我？” “你腿受了伤，不是锁着你，是在固定，你……”我脑子都有点错乱了，如果说她是在骗我，看眼神是真的不像，这就是特别茫然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眼神，说直白点就是傻子的眼神，她不会真就傻了吧？“记不记得父母是谁？你哪儿人？” 欧晓菲一如既往的摇头。 成青莲这时候出现在另一边，她把欧晓菲的视线吸引过去，伸出一根手指道：“这里多少根手指？” “你当我白痴吗？这明明是脚趾……” 成青薇愣住，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咕噜道：“我这是脚趾？” “你还敢来和我抢？你个贱女人立刻给我滚出去……”欧晓菲突如其来的激动了起来，想拔挂点滴的针管，我连忙按住她手，同时给成青莲打眼色，成青莲快速走出去，然后医生走进来，把我也赶出去…… 我站在玻璃外面，看着医生在忙碌着给欧晓菲打镇定剂，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具体什么心情，我小声对黄小淑道：“黄小淑，我现在脑子很混乱，你看欧晓菲像不像是装的？” 黄小淑摇头道：“应该真是精神错乱，不过要等等，她刚醒来可能不稳定，要经过观察和详细的检查才能确诊。” 成青莲站在另一边，她知道我和黄小淑在交谈，但不知道我们在谈的内容，我看她的眼神亦不是在演戏的感觉，她好像很心痛，想哭的样子，我走过去道：“刚刚进去检查的时候医生怎么说？” 成青莲道：“不正常。” “就这样？没有其它结论？” “要送去做详细检查，脑部扫描等等才有结论，不是先让你见她没来得及去吗？” 正说着话，医生走出来用英语和成青莲交谈，整个过程维持了两分钟，然后医生走了开去，成青莲才对我道：“现在马上送去检查，我们出去吧！” 我道：“去哪？” “我们在这里碍事，去哪都行，你不想知道医生和我说了什么？” 我只能跟着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就在走廊休息区里站着，我连忙道：“医生怎么说？” 成青莲道：“医生只是问我进去的结果，欧晓菲为什么激动？我告诉了她，欧晓菲认错了你，亦认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她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上来……” 我追问道：“然后呢？” “等检查结果。” “靠，你耍我呢？” 黄小淑道：“她们确实说了这些，人在里面确实碍事，没有人耍你。” 好吧，是我太紧张，可我能不紧张吗？现在算如何？比之前预计的结果还惨是吧？之前说记忆障碍和智力下降，现在这结果是压根就没有正常记忆，压根就没有智力好不好？我怕，我怕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如果欧晓菲就这样治不回来，恢复不回来该怎么办？ 我靠着墙不说话，只是盯着病房门，不多久我看见欧晓菲被防感染处理过推出来，我连忙跟过去，不过进电梯的时候医生却不让我进，经过讨论最后允许一个人跟着，成青莲道：“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检查完我就回来……” 电梯门关上，我返回病房把身上乱七八糟的武装脱了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随后出走廊外面抽烟，焦急的等待。律师已经离开，两个外国保镖则一人站一边的走廊尽头，很警惕的四周观察，而黄小淑，她则站在我身旁，等我抽了半根烟她才开口道：“如果检查结果是以后都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头道：“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为何结果比手术前预计的要糟糕上十倍……” “我觉得正常，这做的是脑部手术，你以为是其它外伤？欧晓菲拖那么久不做就是因为怕这样的结果，这个世界上有幸和不幸，只能说她是不幸。” 是吗？大概吧，反正我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怎么办，你只有一个选择了你知道吗？”黄小淑站前一步，和我并排面向窗外的停车场，嘴里继续道，“其实我已经帮你做出了选择，就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拿了你的文件袋，现在你文件袋里面只有三份，而不是四份协议……” “什么？”我非常吃惊，我靠，这说出卖严重了点，说背叛应该没错吧？我怒道，“你到底在干嘛？我自己能决定不需要你帮我做决定好不好？” “你吃亏吗？你不吃亏。” “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你没搞清楚吗？” “是杀人的问题对吧？如果我是你我会答应，反正成了植物人有何用处？她会快乐？你要是拔了氧气管那是帮了她，况且现在人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你拿协议的时候你知道肯定醒过来？” “不肯定，但无论是不是，换我都那么做。” “你是你，我是我。”我真的无法和她沟通这种问题，在她眼里人命压根就不死不足惜，“协议给我。” “协议我已经交给了律师，事已至此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你觉得错了你抽我两巴掌解解恨。”说完黄小淑靠过来，左脸向着我的方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赶紧，随便你用多大力气。” 她就知道我不会打，我就不是打女人那种男人：“黄小淑，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样做？别跟我说这样我占便宜，我要听实话。” “实话是我占便宜，你控制了擎天集团身价飙升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我能沾点光骗更多钱，来吧，到底打不打？要打你就干脆点。” 不对劲，严重不对劲，我和成青莲谈的时候、签协议的时候都在外面完成，而黄小淑她在病房里面，她怎么知道？她又没有和成青莲接触，怎么知道等我睡着的时候偷协调去给律师或者成青莲？我连忙道：“这不是实话，你没有听着我和成青莲谈，你怎么知道我签了那份协议，那份没有给成青莲？” 黄小淑给了我一个冷笑：“你不太像这么笨的人。” 我想了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在身上找，但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在哪儿？窃听器在哪儿？” “在你无法发现的地方，我这是为你安全着想，我要时刻知道你在那里，在干什么，以便随时能找到你。” “你扯淡吧？你要真这么想是放追踪器而不是窃听器。” “对，只是追踪器，我又没说是窃听器。” “那你……”我脑海里又闪过一个念头，“骆宁在这里是不是？” “是。” “陈九索让你和她取得联系？” “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陈九索和骆宁说得对，必须让你没有选择你才能往前跑。” “我有后退吗？我后退过吗？” “没。” “我不跟你废话，把陈九索的联系方式给我。” “你觉得可能吗？你还是好好接管擎天集团吧，你接管以后付给我足够的钱我就不再把你这边的事告诉陈九索，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的结果，你在犹豫什么？” 我真要被她气死，我不能再和她说话，否则我会疯掉…… 我转身走到走廊另一边，然后从消防门走出去，站在消防梯外面点燃第二根烟猛抽，驱赶心里的烦恼。就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收到娆娜发的骆宁的照片，来的正是时候啊！我连忙给珍姐发过去，并且附上一句话：珍姐，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珍姐，但我想她应该明白，我希望她能帮我看看，我觉得上次我追的开跑车的女人就是骆宁，她进去水上人家就是回欧晓菲家，甚至她和欧晓菲就住在一起，她就是那个在我妈生我前夕来过我家的高贵女人，亦就是说很可能她就是害死我妈的凶手。 焦急地等待了五分钟，我总算收到珍姐的回复：没错，是她。 是她，真是她，陈九索竟然和她还有联系？莫非我妈的死和她无关？但既然这样为什么她和马伊芸说那些话那么奇怪？按马伊芸说的话，她拜佛念经那至少有一部份是在为我妈的死在忏悔吧？我很乱，或许要亲自找到骆宁问一问才行。不过另外一个事情清晰了，就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肯定是陈九索的意思，这老东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当然他没有预计到珍姐竟然认得骆宁，否则我真不可能知道。 我连忙冲出去冲到黄小淑面前道：“黄小淑，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说的我都同意，但你必须告诉我骆宁人在哪。” 黄小淑毫不犹豫就点头道：“五十万回去以后即付，否则拉倒。” 我咬牙道：“行，我给。” “明天早上我安排你见她。” “现在不行？” “现在几点钟？白天她守了一天刚走，你让不让人休息？” 说真的我很想立刻见到骆宁，立刻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们的恩怨仇恨，黄小淑不乐意我亦无法逼迫，只能作罢！ 半个多小时以后欧晓菲被送回来，但报告还要等半小时才出来。 我和成青莲以及黄小淑坐在一起等，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各有各的思考。我在思考的是见到骆宁以后怎么开口？直接点还是含蓄点？其实无论怎样好像都已经没用，我被自己人算计签了协议，其中就有条款不要伤害骆宁，要对骆宁好，我要是问出来是骆宁害死我妈该怎么办？除非毁协议，否则我不可能执行一条，不执行另一条。让我最难受的是，算计我的这个自己人竟然包括我最亲的亲人，我的亲爹，该死的陈九索到底在干嘛？ 思考中半个小时很快成为过去，医生拿着欧晓菲的各项检查报告回来递给成青莲，满满的都是英语，我看不明白，只能不停催促成青莲道：“怎么样？你读吧，别看完再说。” 成青莲没有理会我，看完一张给黄小淑一张，我问黄小淑，她一样不告诉我。 折磨中过去了两分钟，成青莲和黄小淑都已经看完一整叠检查报告，和医生交流起来，最后黄小淑先开的口：“病情比想象中还要差，精神错乱已经确诊，传说中的精神病，或者说神经病，她就刚好是伤害了神经……” 靠，瞎扯吧？欧晓菲确诊了精神病？神经病？怎么可能？她可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女强人：“搞错吧？是不是现在检查不准确？” “现在的结论就这样，要慢慢观察等最后的确诊，到时候会有治疗方案，这种病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什么意思？这是长久之战了？”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很遗憾，是。” 我无语，想不到还能问什么，我亦不想再问，我瘫坐在椅子里，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有眼泪涌出来的冲动，我只能昂高脑袋看天花板企图让眼泪倒流回来，结果显然是徒劳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出来的眼泪总要出来，虽然欧晓菲是有许多让我恨的地方，但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命运。不过转而一想我又觉得这帮人已经合在一起算计了我，会不会再算计我一次？想到这里我连忙站起来把检查报告从成青莲手里抢过来道：“报告给我。” 成青莲道：“你要干嘛？” “你管我要干嘛？”我要让其他人看看这个报告，我自己看不懂，鬼知道他们会不会蒙我？“黄小淑，走，回酒店。” 没等黄小淑答应我就已经往外面走，黄小淑只能追上来，两个外国保镖亦跟着。 到了外面我才对黄小淑道，“叫个出租车去大使馆。” 黄小淑愣住：“你不相信这检查报告？” “我是不相信你们，不是不相信报告，或者我们简单点说吧，我能信任你么？” “不能，但报告，我绝对没有骗你。” “叫出租去大使馆。” “夜晚，关门。” “你骗我呢？大使馆二十四小时开门好不好？” “你真要去？” “去，哪怕失望的都要去。” 黄小淑快速往马路外面走，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门做手势让我上，她有点生气。对不住，她再生气我要上，否则如果这是斗心眼，我相信了她我不很白痴？或许我不相信她亦是错的吧，但我想确认，她确实有和陈九索骆宁一起算计我，还在一件事之内我就不能相信她。 出租车在路上驾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中国大使馆，我让黄小淑和外国保镖在外面等，我自己一个人进里面。 经过复杂的登记我才见到一个小官员，让他翻译检查报告内容的当时，我心情非常的纠结，我希望是黄小淑骗我，却又不希望是黄小淑骗我，如果黄小淑骗我，代表欧晓菲没事，黄小淑自己有事，她到这地步还骗我，不难受不伤心？但如果黄小淑没骗我，就代表欧晓菲有事，反正真的很纠结。 半个小时以后，我走出大使馆，黄小淑看见我出来，立刻冷笑道：“结果如何？我没有骗你吧？” 我没说话，确实检查报告是精神错乱，而且可能还有许多后遗症，反震很惨，我很失落，忽然感觉整个世界要崩坍一般，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 重新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不知道在路上开了多久，忽然坐我右边的外国保镖开口对黄小淑说话，黄小淑立刻凝神注意倒后镜后面的情况，我亦有注意，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我只能问黄小淑：“怎么了？” 黄小淑道：“后面第二辆白色通用从我们上车开始就跟着。” 我道：“会不会是大使馆的人？” “大使馆跟我们干嘛？你在前面选择一个借口下车，两个保镖跟着你，我看后面的车到底跟我还是跟你。” 没等我同意黄小淑就和坐我右边的保镖交谈起来，大概告诉他遇到情况怎么办吧，说清楚以后和司机交谈，让他在前面还算比较热闹的街口停车。很快，我和两个外国保镖下了车，快速闪进街道的人群当中，观察那辆跟踪我们的车，他们没有停下来，更没有下人分别跟踪，答案浮出水面，真是跟黄小淑。 会不会是贩卖人口集团的人刚巧在大使馆经过看见黄小淑？我正胡思乱想着，两个外国保镖做着手势带我出去，上另一辆出租车，他们和出租车司机交流着，不时对前面指指点点，很显然他们在进行反跟踪，估计是和黄小淑商量好的吧，肯定想把他们堵截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搞清楚怎么回事。 说真的，没经历过这种事的我忽然感觉有点点刺激，同时又有那么点点害怕，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虽然我们有两个本地保镖，可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其它人手从四面八方赶来？我只能说，黄小淑这个想法非常大胆，出乎意料，不过很符合她一向主动出击的风格。 果然车子往偏僻的区域开，最后在一个小隧道里面，前面的白色通用忽然急刹车停下来，立刻我身边的两个国外保镖一个下了车冲过去，我探头出去看，看见另一边黄小淑往回冲，两人前后夹击一起冲向那辆通用汽车，他们手里都拿着枪，所以我们这辆出租车司机看见以后都惊叫起来，剩下的保镖说了两句话他才安静下来，这两句话我听清楚大概，他说我们是警察。 通用汽车里面的人尝试做出反抗，但是没有成功就被黄小淑和另外一个保镖给控制了起来，黄小淑拉开侧门上车，保镖站在车外面拿枪对准里面，直到黄小淑下了车他才收起枪向我们这边招手。我快步的走过去看，通用车里面有两个男人，看上去好像是中东的人种，他们都被座椅的安全带给绑了起来，眼神如毒蛇般，很不忿的盯着黄小淑。 我连忙问黄小淑：“这些什么人？” 黄小淑道：“找个地方问问再说，这里不安全。” 黄小淑转而和两个外国保镖各说了两句，随即其中一个保镖上了驾驶座，黄小淑和另外一个坐中间看守两个中东人，我只能上前座。 车子穿过隧道开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一座废弃的大夏里面，停了车，车大灯打开，两个保镖飞快把两个中东人抓下车扔在地上以后，到扯上仔细的搜索。黄小淑则从腰间拿出枪指着其中一个中东人的脑袋在问话，我不知道是不是问了几句对方嘴硬还是怎么了，黄小淑毫不犹豫对准他的小腿开了一枪，那个中东人惨叫着满地打滚。 我打算过去问个究竟，黄小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不让我过去，她继续问，结果一分钟不到又连开两枪，我愣了愣再看，两个中东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我顿时怒道：“黄小淑你到底在干什么？” 黄小淑擦了擦枪管，把枪放回腰间，嘴里轻描淡写回答道：“放他们回去死的很可能是我们，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靠，杀人还杀的这么轻松，这什么人啊？“你还给自己的嗜血找借口？你这是乱杀人知道吗？” “我在自保，同时亦在保护你，我们有过协议，遇到危险我说了算，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 我有点无语，协议啊，真他妈的气死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原来公司的情报人员，上车，我们去找他们的直属上司，这事情有古怪，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我到了美国。”说完黄小淑就先上了车，这次她上前座…… 两个保镖原本就在车里，一个开车，一个和我坐在后座，车子飞快的开出去。至于两个中东人的尸体，只能留在这里，弃尸荒野或者看上去很惨，但他们在杀手公司干活，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怪只怪他们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