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我坐在周若婷的车里，车子往碧海云天附近的多菲健身俱乐部而去。 周若婷是我请来帮忙的，我已经弄清楚苏简每天饭后都会到这个俱乐部上瑜伽课程，保持她的美好体态，女人嘛，都爱这些艺术运动。我带黄小淑来肯定不适合，黄小淑眼看就是喜欢暴力运动的女人，苏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肯定能看出来我是故意碰她，我和周若婷来则不一样，反正尽量因上努力，果上随缘吧！ 传说中美女如云的健身俱乐部，像我这种乡巴佬显然只是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亲身进来还是头一次。虽然不是周末的时间，但是偌大的空间里，无论那个运动区都至少有五六成的顾客，其中有帅哥、有美女，有丝、有女神，当然还有大妈和大叔。瑜伽班已经开了起来，里面美女最多，她们有的身穿紧身衣，有的身穿宽松的运动服，集体做拱桥动作的那个情景无比的壮观，无数高耸的胸部、无数妩媚的脸、无数性感的身姿就在眼前晃动，挑战着你的胃口。 为了不让自己的某部份起反应而丢大人，我说服了自己挪开目光，对周若婷道：“你练不练瑜伽？” 周若婷嗯了一声道：“一直没有机会练，现在正好，办的卡不能浪费掉对吧？几千块呢！” 汗，好像花的是我的钱吧？其实花的有点冤，不过不找个人来办张卡就没有合理的借口碰见苏简，现在这个时间苏简还没有到，所以我道：“我们先到处走走看看吧，然后你去咨询瑜伽班的情况，我在外面的休息区等，那是苏简的必经之路，她一来就能看见我……” 周若婷微笑道：“我想直接去瑜伽班咨询，你去其它地方看看吧，我不打扰你看美女，呵呵。” 我汗了一把道：“最美的不在眼前了么？” “看看其它的调剂调剂不好吗？总看一个会看腻，反而看看其它的再回头看你想看的能看出另外一种味道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周若婷说这样的话，我突然间感觉很怕，而且是很纠结的怕，既怕得到又怕失去。都说幸福很简单，就在你的手心里，一抓拳头就能紧紧握住，但幸福又好难，就在你的眼前，走过千山万水却因没有转头而错失。我不知道我和周若婷是属于一种什么关系，有时候浓浓的像咖啡，有时候淡淡的如清茶，她会挂念我，我会挂念她，但我们即便相见却都能若无其事，不是装，而是一种习惯，令人害怕的习惯，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冲击，我们就只能一辈子这样。 看我不说话，周若婷换了一副神情道：“我走了，你不用和我一起，不然苏简来早了我们就要白费功夫。” 说的有道理，我反应过来，顿时感激涕零道：“幸好你提醒我，对，我要过去。” 周若婷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像是抛媚眼，其实只是她习惯性的俏皮表现：“你帮我忙的时候尽心尽力，我帮你忙的时候当然要义无反顾，不能走走过场对么？”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好。” “彼此彼此，去了，你也赶紧去吧！” 周若婷转身走开，她亦是神穿运动服，粉色，不算特别近身，又不算特别宽松的款色，她的曼妙身材没有完全被呈现出来，但那绝美的相貌，每走一步都吸引着周遭在和各种机器搏斗的男人们，他们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赤、裸，都想吃了周若婷的模样，让我萌生了一点醋意，这是老子的女人，你们看个屁？ 等到周若婷走进瑜伽班的区域，我才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禁烟标志，我点上一根烟抽着往位于门口方向的休息区走，然后选了一个正对着门口，最容易被进来的人发现的位置坐下来，抽着烟，高度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怕错失什么。 五分钟过去，从外面进来了不少帅哥美女，但就没有苏简的身影，所以我坐着显得有点寂寞，这位置又看不见瑜伽区，不然还可以看看美女解解闷，所以，悲剧啊！ 都说人在寂寞中会有三种状态，一是惶惶不安，茫无头绪、百事无心，一心想逃出这种糟糕的寂寞。二是渐渐习惯于寂寞，安下心来，建立起生活的条理，用读书、写作或做别的事务来驱逐可恶的寂寞。三是把寂寞想做是一片诗意的土壤，一种创造的契机，诱发出关于存在、生命、自我的深邃思考和体验。我显然都不属于这三种状态，至少现在的我不是，我很焦虑、很紧张，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苏简会不会今天不来？可我得到的情报是苏简风雨不改，除非娆娜蒙我，给了我错误情报。 差不多九点钟，千盼万盼终于让我盼来了苏简，我发凉的背脊骨总算一分分在恢复温暖。我装出一副低头在玩手机的模样，实则上一直暗暗注意正在走进来的苏简，她穿一身荧光色运动服，连跑鞋都一样是这个颜色，秀发清爽的扎着，没有怎么化妆，整个人看上去除了脑袋之外，一片耀眼的色泽，一片独特的，况且那相貌如此出色？ 坦白说，我有点惊为天人，之前我就看见过她两种风格的穿着，一种是职业装，一种是晚装，现在这种休闲运动装，宽松的款式显得她极其大气，把她身上优雅张扬的气息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你别看我这样描绘就觉得我有点后悔第一次见她的那天晚上没有和黄媚进行交易上了她，不是，我只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而且就算我和黄媚进行了交易大概都是苏简上我，而不是我上苏简，那多恶心？ 互相乱想间苏简已经走近，如我所料的停在我面前，必经之路，她看不见我除非她是瞎子。 我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从脚往上看，然后疑惑变成惊讶：“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简微笑着反问道：“呵呵，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我装出一脸糊涂样，有点恶心自己，我到底需不需要这样？虽然人生如戏，但只是如戏，而我现在是在做戏，而且演的还是不道德的角色：“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每天饭后都来这里消遣，嗯，今天晚了点。” “原来如此，我陪朋友来，她在瑜伽班咨询呢，想练瑜伽。” “这么巧？我就是练瑜伽。” “难怪你身材那么好。”我拍了拍隔壁的座位道，“要不坐坐？我刚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苏简盯着我，大概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故意来碰她？不过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我随即道：“上次你给了擎天集团一个机会，我们没有把握住，我不知道欧总怎么和你说，我这里理应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就这事？”苏简脸上恢复了笑容，“没事，已经过去，况且那是有小人在从中作梗，不是你们的责任。” 这应该不会再怀疑了吧？就这件小事而已，我想了好久的开场白，亦是把她留下来谈的话头，我原来以为我不需要卑身屈体，但原来只是我太天真，有些事你不想做你都要做，否则只能走更难的路，罢了啊：“谢谢你能这样想，那……其实我还想问个问题……” 苏简很干脆：“你问吧！” “那些大人物们应该没觉得我是毒药吧？” “呵呵，怎么可能，以后还会有机会，别担心。” “不担心，我只是怕害了欧总。” “她没你想的软弱。” “这倒是啊！”我做出一副感叹的模样，“我以前跟她有仇，她所表现出来的形象都很凶狠霸道很没有人性，后来合作了我才慢慢发现其实她能力很强，思维方式很特别，做生意亦有一套，处理问题的速度亦很快，把我派去省城才有现在的太平……” “日久见人心，说的对，没有深入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个人的真实与虚假你不靠近都不能得到最真实的结果，做人是一门艺术啊，有些人很凶狠，但能一辈子不得罪人，有些人很和善却到处是仇家为什么？我觉得原因应该是……”苏简大概觉得自己扯远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有点话唠了，你在省城如何？” 靠，总算被我套了进来，这场谈话开始向着我所期望的方向走，我忐忑的心总算放下来，我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个……不太好说。” “商业机密？” “倒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知道欧总这人，总喜欢设好条条框框让你去走，不能越界的同时结果又需要分毫不差，很难完成任务，麻烦一个接着一个！比如跟她初衷有悖的哪怕再赚钱她都不乐意。” “呵呵，她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但我很欣赏她这一点，因为她无法污染，就像处污泥不染的雪莲花一样圣洁。” 欧晓菲圣洁？苏简对她的评价还真的高，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她们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好：“大概吧，反正如果不是签了长约，哪怕再欣赏她我都想卷被铺走人，太折磨人，好多我好不容易谈来的机会，她竟然不做思考就拒绝……” “哦？是吗？什么机会？” “这个吧……这次真的是商业机密，对不起了哈。”我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该去练瑜伽了吧？” “对。”苏简从座椅里起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我的第一眼喜欢我，一直没有得到而耿耿于怀还是什么？我可没有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失陪。” “请。”等苏简优雅地转身走了几步，我才又忽然叫住她道，“对了，苏小姐，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那些手里有很多闲钱又急于找投资机会的人？” 苏简停住，回过头盯着我，想了几秒道：“黄媚不就是吗？” “黄媚？”我摇了摇头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没事了，谢谢……” 苏简的好奇心还是被我勾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方面的投资？你们擎天集团的包装定型产品专营店？或者佛跳墙饼系？” “不是。”我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不能告诉别人。” “这办不到，你要是想我帮忙我总要告诉别人才能让别人参考要不要投资，不过我想先弄清楚，这是你个人的生意还是擎天集团的生意？” 我心里激动着，嘴里道：“当然是擎天集团，我现在是擎天集团的人，我不能做那么缺德的事情对吧？” “那你说。” “酒店，五星级，而且比港海这里所有的同级别酒店都要专业。” 苏简一脸疑惑：“你们擎天集团做不了这个吧？” “我们是和别人合作。” “欧晓菲怎么说？” “没说，她还不知道，我只是想试一试，成功之前告诉她那是找抽。” 苏简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你们和谁合作？” “天龙集团。” 苏简的思考表情变成了惊讶，人情不自禁走回来重新坐下道：“你认识天龙集团的人？” 我想哭，妈的我多怕她没兴趣？幸好幸运之神眷顾着我：“我认识林一飞，他无意间欠了我一个人情，我想在省城立足就需要和他合作，但你知道他们集团的规模和财力，擎天集团跟他们相比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要找其它合作伙伴一起做才有谈的资格。” 苏简思索了几秒道：“天龙集团进港海？你们进省城，是这意思吗？” 和女人真的好聪明，我点头道：“差不多吧！” 苏简又思考了起来，这次沉默了有十多秒才恢复说话道：“原来这样，这种投资不但是钱，还有面子和人情，以及路，我想应该很多人感兴趣，先不算赚钱不赚钱，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是有钱都找不到的门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省城的商业环境，很复杂，外面的投资很难进去，除非你在那边有巨头支持，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装傻道：“是么？” “是的，所以你非常走运，认识了林一飞这样一条大鱼。” “可这个投资太吓人，卖我一百万次估计都不行。” 苏简笑了起来，不过笑的很含蓄，和老板娘那种花枝招展的状态简直两个极端：“你未免太小看自己，你还是很值钱的，一次卖几百万绝对没问题，一百万次多少钱你自己算一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苏小姐。”我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听我唠叨，你去上瑜伽课吧，如果刚巧有适合的人选，你知道怎么联系我，我先谢谢你，谢谢谢谢！” 苏简的笑容变了一种味道，变的有阴谋在里面：“有点不太够诚意。” 我一愣：“那……？” “如果你有空，等两个小时请我吃夜宵吧！” 靠，看来她是有了兴趣，她自己都说了这是一个有钱都买不来的大好机会，她肯定会抓住吧？当然或许她能依靠她的高官老爹的关系打进省城，但看她的性格应该更愿意靠自己，否则早就进了吧？我不能立刻答应，不然如果她这是试探，我要把自己给害死！我淡定道：“这……我要看看我朋友这边如何，我毕竟是陪她一起来的……” “我们可以一起吃，你不方便吗？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你认识，是周若婷。” “哦，周若婷，那你自己想想吧，回见！”苏简又起身，优雅的往里面走。 这次我没有叫住苏简，很显然因为目的已经达到，我只要找一个合理理由留下来等她，然后合理地解释为什么周若婷愿意一个人走，这趟可以说胜利在望。不过我不能骄傲，更不能自满，反而要更小心翼翼的应付，绝对不能把命运寄托在痴妄上，因为天上落的除了雨滴还有板砖，不能被敲打得痛彻心扉才知道慨叹人生的残酷，永远都是到手的才是拥有啊……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若婷忽然走回来，坐在我身边，眼神带着笑意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脸上有笑意，工作应该完成的不错吧？” 我点头道：“初步算是成功的，就看往下，所以估计你要一个人走，我还需要和苏简谈谈。” 周若婷很干脆：“没问题，我回名师名点，明天正式来上课，我刚刚大致看了看，教练不错。” “看见苏简没有？” “三个班，初级中级高级，她应该在高级，所以没看见。” 我靠，就是说我看见很多美女那个瑜伽区域只是初级班？连初级班都那么多美女，那么中级和高级不是如选美一样夸张？想着想着我就有点走神，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就冷落了佳人了：“我送你出去吧！” 周若婷给我一个温柔的笑容：“不用呢，我自己会出去，如果你不介意你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我妈那天和你说过什么话，她近来表现非常古怪，总和我说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话，而且是我觉得她不会说的话，思维方式变的让我很不适应……” 汗，我以为她会不再问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我苦思冥想：“她和我说的也一样很奇怪，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所以过阵子再说吧！” 周若婷嗯了一声，她没有强迫我，亦不会强迫我，她就是这样一个好到你无法想象的人，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不要不求不烦不恼。我说什么她都会说好，她不是没有思想，她只是习惯性不对我反抗，哪怕我是错的她都愿意和我一起承担。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再可能会遇上相同的一个人，错失了就是一辈子，然而总有些事情阻止着你去拥有，操蛋的人生，操蛋的命运，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我站起身，露出一种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温柔眼神，远远看着周若婷的背影消失才又坐下来，然后又站起身去服务台买了两瓶矿泉水，边喝其中一瓶边抽烟边等苏简。差不多十一点钟苏简才走出来，这时候俱乐部里面的客人已经所剩无几，她直接走过来坐下，看见有瓶没开过的矿泉水，说了一声谢谢就拧开喝了两口，她就知道我是买给她的？不过这好像很明显了吧？她喝完了拧回去，然后又站起来道：“我们走吧！”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你想吃什么夜宵？” “海边，海鲜吧，你开车来没有？” “周若婷开走了……” “那刚好，坐我的车。” 我跟着苏简离开俱乐部，走往停车场一路上都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的沐浴液香味，她做完运动洗完澡真的整个人都很精神，令人想入菲菲！ 上了车，苏简边开车边思考，不知道思考什么，我没有打扰她，拿出手机装做在玩，这样没有那么尴尬。 到了海边，停车时苏简才说第一句话：“我刚刚想了想，好像你的这个投资不错，但具体要多少？” 我装傻道：“你有兴趣？” “看投资额。” “这个我暂时无法回答你，我要先和欧总谈，看她愿意让多少出来。” “这还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要不你告诉我总额。” “三亿左右吧！” 苏简点了点头：“如果我找人认购百份之五十你会愿意么？” “我想想。” “那下车吧！” 苏简似乎比较满意我的答案，想想就是有可能，她需要的是有可能，而我需要的是不能肯定亦不能不肯定。 海边除了有大排档之外还有海鲜专门店，苏简带我去的是最高级的一家，老板和经理都认识她，没进门就已经出来迎接，把我们带到能看见海景的座位，虽然这个时间段海上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但视界宽广还是比较舒服的不是吗？海鲜是苏简点的，倒不是没有问我，而是我说了一句随意，接着她就点了五六个名贵的海鲜加一个炒粉和两碗蟹膏粥。 因为苏简的关系，点的食物上的非常快，而这期间苏简没有再问过投资的事情，我们就是闲聊，这让我感觉无限压力，因为实在和她没交情，而且我还有那么点怕她，这种状况下闲聊能放开吗？当然我这种怕并非是大家想的那种怕，只是因为我们相识之初太别扭，都是黄媚惹的祸，这可恶的女人。 幸好上了食物以后有了不说话的借口，就算说话都可以谈谈美食，这是我的强项对吧？但老天爷有时候就是不想你舒服，我们还没有开始吃，忽然远处走来一个人，竟然是欧阳胜，直接走到我们的桌边，笑着对苏简道：“呵呵，苏小姐，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份。” 苏简愣了一秒，好像并不希望在这个时间在这里碰见欧阳胜：“你也吃夜宵？”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来。”这时候欧阳胜才看了我一眼，“哦，厨神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对着欧阳胜已经不再紧张，但反感犹存，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托你鸿福，还不错，能吃能睡。” “好好享受生活。”欧阳胜转回去对苏简道，“苏小姐，你慢用，我不打扰了……” 苏简心不在焉道：“嗯，好，你一样。” 欧阳胜快步走开，他过来就为了说两句话，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过来找事，除非有目的，他不比我笨，肯定有目的吧？比如破坏和影响，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蒙上一阵阴影，尤其是看见原本兴致很好的苏简整个人冷了下来以后，心里那个哭啊，他娘的，当时应该我选择吃夜宵的地点才好。 在不太对劲的气氛里吃完一顿夜宵，我买的单，离开时苏简对我道：“小贾，要不你先去车里等等？我有两句话想和欧阳胜说。” 我心里很不舒服，或者说忐忑，我很想拒绝，但我不能：“行，我等你。” 苏简给我一个不太像笑容的笑容：“谢谢。” 我先走出去，直接去到苏简的车边，面对大海站着，风很大，还夹杂着毛毛雨，点了好久都没点燃一根烟，心情糟糕。 大概过了五分钟苏简才走出来对我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上车开出去，到了外面大马路才又道：“送你回去，你回哪？” “擎天的公寓宿舍，你……没事吧？好像脸色有点不太好。” “嗯，胃有点不是很舒服。” 明明是心里不舒服吧？明知道不是很适合，但有些话我还是必须问清楚：“刚刚的话题，如果你真有兴趣，我可以尽量争取这个投资让你认购不少于百份之三十，我尽量快点给你回复，你看如何？” 苏简点头道：“你先试试。今晚的海鲜如何？” 心不在焉，转移话题，什么意思，我再笨都已经想到，真他妈倒了血霉…… 十分钟以后苏简把我送到擎天公寓楼下，我看着她的车开远才上楼，回到去发现黄小淑还没睡觉，在兴致勃勃的看动画片吃零食，搞的满桌子都是包装袋，凌乱不堪的一片。有点心情不怎么爽，所以看见这样的场面我坐下就教训黄小淑道：“黄小淑你能不能干净点？你这个模样我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嫁人……” 黄小淑继续在吃，嘴里含糊道：“你管的还真是宽，我只是你的保镖而已，嫁人的问题不需要你来考虑吧？况且我就没打算不嫁，我要娶人，孩子要跟我姓，否则拉倒……” “行，我祝你梦想成真，再祝你黄家儿孙满堂……” “谢谢，你洗澡睡觉去吧，看你模样就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委屈，本来想安慰你几句来着，你一开口就得罪人，所以就免了……” “呵呵，那我还是自找苦吃了对吧？” “难道不是？走走走，别影响我看片，哈哈，这段真逗，真是天才，要把我笑死，哈哈，哈哈，很乐啊，真乐……”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刺激我，虽然我不看动画片，但我笑点亦没有这么低，这一段只是里面的一个人物挨老妈揍，逗什么？什么天才？乐什么？好吧，我确实是自找苦吃，我遁走，洗澡睡觉，睡醒以后再想一想怎么说服苏简合作吧！ 第二天醒来，拉开窗帘，看见的不再是毛毛细雨，而是放晴的天空，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令我想跳起来的是，我以为已经失败的事情，却因为黄媚的一个电话而峰回路转，就在我准备去洗漱的时候，黄媚打来电话道：“小贾，你是不是要找投资人？我建议你找苏简，她一直想进去省城，一直想和林一飞合作，但是一直被拒绝，我可以帮你去说这个事情，保证成功。” 大早上就有这种好消息，我突然感觉自己特别的幸福，既然苏简一直都想要这种合作应该是欧阳胜无法阻挡的吧？欧阳胜亦不会敢很明显的去阻挡！不过兴奋过后我感觉到了不对劲，黄媚怎么知道？她从哪得到的我和林一飞合作缺投资的消息？欧晓菲告诉她？不太可能，欧晓菲反而让我不要接近她！ 我连忙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投资人？你怎么知道林一飞？” 黄媚迟疑着道：“这个……我认识林一飞。” “你扯了吧？你实话。” “好吧，有人告诉我。” “谁？” “不能说，说了你亦不认识，你考虑考虑吧，如果你需要，给我电话。”说完黄媚随即就挂断了电话，显然在逃避，估计她恨死了自己，没想清楚才和我说。 黄媚说了我不认识，她这样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敢肯定就是我认识的人通的风报的信，而知道这些事的除了方玉婷和欧晓菲以及苏简之外，就剩黄小淑。方玉婷肯定不会说，否则她就是卧底，欧晓菲会找一个卧底过去做这么重要的工作？别说欧晓菲不知道，这不可能！欧晓菲自己显然不会对黄媚说，苏简倒有可能告诉黄媚，但如果是苏简告诉的黄媚，黄媚知道我已经找过苏简还会这样和我说话？所以只剩下一个人，黄小淑，黄媚不是说过她早认识黄小淑吗？ 就是说，黄小淑出卖我？我不敢往下多想，连忙去拍黄小淑的门：“黄小淑，你给我出来，立刻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