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包间里，媒体已经释数到齐，我数了数共有十六家之中，都是帅哥美女，女的拿麦克风，男的负责摄录。等这些媒体都摆好了设备，准备好了以后，坐在我傍边的老板娘随即开口道：“各位媒体朋友，你们可以问问题了，不过要一个一个人，否则会吓到我们的厨神，他年纪小，为人还很害羞。” 我操，年纪小没错，老子害羞？老子胆大起来你会吃不消知道不？当然我内心不赞同老板娘的话，同时讨厌她找我开涮取悦媒体，但我需要保持着阳光的笑容，镜头都对准了我，还有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我不能丢人。很显然的是，我在紧张，毕竟这种场面在梦里都没有出现过，有一天我竟然能开属于自己的新闻发布会，这和得到奖杯一样，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第一家提问的媒体是收过老板娘好处的，问的问题都是纸张上罗列的：“厨神先生，陈先生，你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做如此传神的美食，还在厨神大赛里一黑到底得到冠军，你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没有？” 我思索着道：“有一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不知明天事，我以现在的心境来回答吧，或许你们都认为这是我个人的成功，但我认为这是整个食道的成功，我们第一次参加厨神大赛，中间经过许许多多磨难，最终我们登上了成功的舞台，是所有人的努力，而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你说我可能抛弃他们吗？所以我的路，就在食道。” “第二个问题，你有如此之高的厨艺，师承何处？”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可以说没有正式的师傅，可能我比较有天份吧，到处学一些，融汇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独有的东西，这应该不算是抄袭吧？如果算，那我悲剧了，呵呵……” 媒体笑了起来。 随即另一家媒体道：“厨神先生，据我所知佛跳墙有许多个起源和演化的故事，有许多种做法，我采访过评委，他们说你做的最为正宗，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正宗的佛跳墙推向市场？现在不是流行复古么？虽然售价非常贵，但只要是美味仍然会有大把人愿意掏腰包是吧？” 我点头道：“正确的理解，不过你更应该问我们老板娘，我只是一个小打工的做不了这种决定。” 老板娘道：“我们会推出，但需要充分研究好才能实施，我们既然开得了饭店就必须对每一位进来消费的顾客负责到底，你说呢？” “厨神先生，我查过资料，放眼全国你都是史上最年轻的厨神称号获得者，你觉得这个荣誉能带给你什么？同时你有什么话想对整个饮食行业说？再一个，年底在京城举行的全国厨神大赛你会代表我们省出战吗，到时候会不会做佛跳墙？” 我呵呵笑道：“美女，你这里是三个问题，你有点贪心了哈。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厨神称号，或者说奖杯吧，它只代表我赢了比赛，而不是赢了市场，赢了所有人，它能给我带来什么？我想应该是动力，我需要进步，因为许多这次失败的同行都想着卷土重来下次赢下你，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提高，如果我抱着奖杯很优越地原地踏步，那么就会失败，我主要想这个事情，其它的没多想，不知道答案是否合你意？” 问问题的美女记者道：“陈先生很会说话，请回答第二个问题。” “有什么话想对整个饮食行业说？”我思索着道，“我用行业从业人员的身份说吧，我希望这个行业能互助互利和平发展，少点恶性竞争。或许恶性竞争对顾客会有表面的好处，比如打价格战的时候，其实不然，这个行业和其它商品销售行业不一样，优胜劣态以后大家还能吃上什么特色？这个行业更应该好像开美食节一样百花齐鸣，否则你还认为你到港海大酒店能吃上炒牛河？没有对吧？第三个问题，年底京城在举办的全国厨神大赛我会不会代表全省出战，这方面不知道谁说了算，如果我知道，我也想问问他，其实我只是港海这届的厨神而已，我没有资格，当然如果我有幸被选上，绝对会全力以赴。” 另一个记者道：“陈先生很会说话，不太像厨师，我做了美食栏目主持人已经四年，采访过大大小小不下一百个厨师，你给我的印象最深刻，知道为什么吗？” “莫非我比他们帅？哈哈……” 现场媒体都发出了笑声……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的问题好像没有去到重点，你继续。” “答案是你身上比他们多了两种气质，狐狸般的狡猾和豺狼般的心理素质。按正常来说，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结果是你已经出来工作并且拿了冠军，这不太可能才出来工作一年吧？你到底做了多少年厨房又上过多少年学？” 我靠，这是来捣乱的吧？有这么说话的吗？狐狸，豺狼，你他妈怎么不直接说我是禽兽和畜生？我真想一鞋子砸过去，但我现在算是一个小名人了，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微笑道：“美女，你问问题的用词和方式都很特别，我先谢谢你的妙赞，至于你问的我做了多少年厨房，不好算，如果你问我多少岁开始下厨房，我能告诉你，大概不到十岁吧！” “我可以理解为你十岁开始就不怎么爱读书只爱学习厨艺吗？你现在成功了或许没问题，但你觉得这样做对吗？你提倡这样做吗？” “美女，我不是教育家，没有资格去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当然你可以理解成我十岁就不爱读书，但我也能这么理解你的话，你觉得厨师都应该结结巴巴，说话断断续续词不达意对吧？如果你是这种想法，我这么说吧，我没有学历，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把学历看得很重的人估计会鄙视我吧？没关系，我只想说一个事实，现在我们国家许多老一辈的企业家都只不过小学问题，就这样一群你认为的文盲，却有一大堆高学历的人才跟着他们混饭吃，这事在你看来很不正常吧？甚至不公平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去抗议，你不是有笔杆子吗？估计能成。” “我没有问题了……” “谢谢！”我瞄了老板娘一眼，发现她松一口的模样，她过份紧张了，老子口才不差好不好？别以为老子高中毕业就没有文化，靠，“其它的媒体朋友还有问题要问吗？” “我有，陈先生，这个佛跳墙的做法和用料都很特别，用料不容易找齐全，做的程度复杂花时间，你是一个人完成的还是多人共同完成的？如果你是一个人完成的，你会把做法和秘方教给徒弟吗？” “呵呵，我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拜我为师呢？” “许多行业都流传着一句话，混饭的手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假设我愿意拜你为师，你愿意授？” “如果你有资质，我当然愿意，虽然我也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我不能那么自私地让我掌握的东西失传于市场，这对市场来说不公平是吧？”我看着镜头，脸上露出微笑继续道，“当然除了看资质之外还要看人品，那种欺师灭祖之徒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现在他们还活的滋润只是因为时候还未到。”我指了指天花板道，“上天很多时候都是公平的，狼心狗肺之徒必定会被狼心狗肺之……” 我这话算是对欧阳胜说的，这个叛徒，我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陈先生，你觉得……” “陈先生，如果……” “陈先生，你收入方面……” “陈先生，你有女朋友没有，是不是同在一个行业……” “陈先生，如果再来一次你会……” “……” “…………” “………………” 整整一个小时，采访才算结束，这些媒体什么问题都敢问出口，几乎连我裤裆那个部位的尺寸都恨不得挖出来似的，这种事情我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好像被批斗一样。妈的，如果我口才差点，心里素质差点，要活活被这帮牙尖嘴利的美女给折磨而死。幸好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我能第一个离开八号包间，快速走进厨房…… 我在后门抽了一根烟，平静好情绪刚打算回厨房，老板娘突然进了厨房，冲到后门对我道：“媒体已经走了一部份，有一部份留在包间吃饭，你等下要不要去敬一杯酒？” 用想吗？去个屁，我又不是酒陪，我立刻摇头道：“不去，你自己搞定。” “有个美食栏目邀请你去讲一堂课，做三个菜，这个你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现场直播？” “录播。” “去了会不会对食道的宣传很有帮助？” “当然有帮助，非常大的帮助，等于你拿几十万去做广告。” 我思索了几秒道：“可以，不过不能是刚刚问问题非常尖锐那个女人。” “不是那个，是穿粉红裙子那个。”老板娘眨了眨眼睛道，“全场最美的呢，没男人，我已经帮你做好了情报。” “你这人太坏了……” “我在给你谋福利，你不满意吗？是不是还是觉得我最好？我是你的呢，你去外面吃吃野味再回来吃我，我不介意哦。” “那是你有病，懒得跟你废话，时间，地点。” “待定。”老板娘递给我一张名片，“明天打这个电话，你们谈。”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这女人是复姓，公孙善美。 正事说完，老板娘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相反站在傍边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我，我道：“我亲爱的老板娘，你今天让我很不习惯，你别再用这种目光看我。” “我是想看清楚你，刚刚媒体问那些问题我之前都没有想过，现在想想，你远远比我所想象的、所知道的要厉害许多许多，虽然我还是不知道黄媚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但我已经开始理解，事实证明她比我的眼光要好。” “废话完没有？你是不是想我把开市前吃进去的给吐出来？” “好，不说了，你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答应不答应之前我说的两件事？” “厨房大佬可以，但我不管理，只挂名，你多请一个人回来，找天良帮忙试一试吧！然后，我还是要离开，我真有使命需要去完成，时机适合了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现在显然是不适合，我只能向你保证，虽然我不天天在食道，但如果食道有什么事我必须第一个回来，够了吧？” 老板娘思索了几秒，没有给我任何反应，转身就走，大概是生气，又大概是答应了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心软，从而给她更多利处。这女人，想得美，我以前吃亏给你是对你不了解，加上我不占主动，都是为了东小北而有事相求，现在我占据主动，我可能吃亏吗？ 我返回厨房看了一眼，他们在风风火火忙碌着，就要忙不过来，我只能帮忙，虽然他们都冷汗着，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打荷的，这是我的工作，至少现在是！不过我也发现了，好像我在，给他们压力更大，总出错，尤其是打荷这些弟兄，没办法，我只能走，从后门走，奖杯都没有拿。 等我差不多走回到金沙新城，老板娘电话来了：“小贾你不会是走了吧？” 我道：“我还不能走？” “协会的人来了，想找你聊聊。” “那些评委？” “有几个。” 不用想又是打听什么事情，我见个屁，我又不爱喝酒，他们死命灌我我还要不要活？我今天不能醉，事情完结了，我的路可以走下去，许多问题都需要重新想一想，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道：“你告诉他们我在厨房摔了一跤把嘴给摔坏了无法说话，下次我再招待他们。” 老板娘急了起来：“哎呀，小贾，你这样不行，这帮人是不能得罪的……” “谁让你得罪他们，不是已经告诉你理由了么？我摔跤了不方便，如果你觉得这个理由有问题你就自己编一个，你不是很擅长做这些事情吗？另外，下次再招待他们你能多做一次生意，你不老想着怎样多做生意吗？我到家了，挂了，别打过来，我不接。”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回到宿舍，我躺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才去洗澡，洗完继续躺在沙发里思考。 欧阳胜找我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也识穿了佛跳墙？不奇怪，评委都能识穿那是陈九索的味道，欧阳胜曾经是陈九索的得意门生怎可能不知道？ 老实说吧，我其实还挺想见见欧阳胜，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的一个人。当然下午那种方式的邀请我不能接受，因为接受就意味着我要低上一等，我还没有和他开战已经低上一等，很影响战斗力，或许我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和他对抗的实力，但是仅有的心理战绝对不能输掉。 另外我还思考成青薇的问题，我赢了厨神大赛，成青莲和汉叔现在都应该非常苦恼吧？ 如果不是因为成青薇发短信和我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我真会立刻去找成青薇，因为我真的想她，虽然我不是很愿意去承认，但她真的一直就在我的内心深处。她发了那样的一条短信，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我去找又如何？把她带回来？然后伤害她？我这边还有朱珠要照顾，我和老板娘有关系，和周若婷就不说了，麻烦更大，她好像认定我一样，我就觉得别扭，对人好也是一种错？ 爽了小半天，不得不说我开始进入了烦恼的状态之中，各种问题围绕在我脑子里面，挥之不去，狠狠的折磨着我。我终于理解某位名人说的一句话：生活就是问题叠问题，反复不停解决问题的过程，只要活着就无法避免，甚至死了都无法避免。当然这都是去面对的，谁让我活着呢，而且还要活得好，不容易啊！ 不经不觉到了九点半钟，我刚打算煮个面吃了睡觉，就这时候周若婷打来了电话道：“小贾，出事情了，有一帮客人在粥里吃出蟑螂，叫来二十多人把厨房都砸了……，你赶紧过来……” 不是吧？又出事？我连忙道：“你报警没有？” “报了，警察还没有来，都已经十分钟。” 我靠，十分钟还来不到？不用想又是周若婷家里人闹事，他们怎么那么无聊呢？有病吧：“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连忙出门，边走边给天良打电话：“天大哥，你们下班没有？如果下班了把你们公司全部男人给拉到名师名店去，有人闹事，壮壮场面。” 天良道：“没问题，对了，赢一在我这边，告诉他么？” “随便你，挂了……”刚挂断我就给老板娘打，说了相同一番话，让他把食道所有的男人都带过去…… 五分钟以后，我到了名师名点，看见整个大厅狼藉一片，到处都是被打翻的桌子和椅子茶杯碗碟等等。而大厅尽头，聚集了好几十陌生人，他们把吕鑫和周若婷以及五六个保安堵在角落里，大声谩骂着，还动手动脚，这帮王八蛋，看他们的神态举止就不是什么好人，而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我带着火气，快速走过去道：“各位，别动手动脚那么凶，有话好好说清楚，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年纪的年轻人道：“你谁啊？” 这个年轻人脖子上有毒蛇纹身，看着蛮恐怖，他手里戴着金表，整体穿着明显比其它人要好许都，这大概是他们的老大，我对他道：“我是这里的老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动我的人。” “意思是我能动你对吗？”他走过来就用力推了我一把，“还需要说吧？赔钱，十万块一分不少，否则别指望能继续开门做生意。” 操，推我，王八蛋，老虎不发威你当病猫了是不是？我道：“我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我给你面子你还是个人，我不给你面子你连毛都不是。” “我动你又如何？”他又推了我一把。 “你再来试试。” 他无视了我的警告真的继续推，我快速拽住他的手臂用力扭，直接把他的一条胳膊卸掉，接着把他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脸，他大声哀嚎着，手下人的其他人连忙冲过来救，我手快，在地上捞了一片茶杯的碎片顶着他的脖子大吼道：“来啊，都上来，看老子敢不敢弄死他……” 那几十人顿时不敢乱动，一个个嘴里吼道：“我警告你，放开我们老大。” “警告你老母，不放如何？”我目光越过他们，对角落里的周若婷和吕鑫道，“你们走。” 吕鑫快速拉着周若婷走出来，走到我身后，几个保安也是一样，这时候躲在包间里楼面部的服务员和传菜部的传菜员，包括厨房的员工都全部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无比惊呆。我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把这个有纹身的年轻人拉起来，用力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继续用手里的茶杯碎片顶着他的脖子道：“瞪你妈啊，王八蛋，你以为这是你撒野的地方？老子整死你轻易易举的事情，你以为叫你来捣乱那些人能保你？” 他咬牙道：“有种你放开我。” 我一膝盖顶上去，顶的是他的肚皮，他痛弯了腰，我抽着他的头发又把他抽起来，他对自己的手下人大吼道：“愣个屁，把所有人都拉过来给我狠狠的砸。” “操，还敢嘴硬。”我又一巴掌抽过去，“叫啊，看谁先死。” “叫，立刻叫，有种你打死我。” 他的人立刻打电话，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但他们注定来不了，或者说就算来了都不会敢进来，因为就这时候外人冲进来近一百人，带头的是天家兄弟和赢一。而且他们进来以后，还陆续有人进来，先是食道的人，然后还有黄媚的人，我认得其中一个厨师，我在一号粥城见过他。 不用想，肯定是老板娘通知了黄媚，这个女人总是要告诉黄媚，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这有好处吗？不过我显得是非常满意这个人数，前前后后五分钟不到就进来了两百多人，其中不少还穿着工衣，把大厅的后半段塞到密密麻麻，到处站着人，虽然手里没有带武器，但这个恐怖的阵容早已经把这些来捣乱的家伙吓尿。 我放开被我控制着的这个年轻人，猛地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道：“还玩不玩？比人多还是比其它？或者单挑？” 这个带头的年轻人用毒蛇般的目光瞪我，我又一脚踹过去：“还瞪？说话。” 突然，一个肌肉很发达的家伙走出来对我道：“别揍我老大，我和你单挑，我赢了你让我们走。” “输了呢？全部留下一只手吗？”我说话有点残酷，员工们听了都冷汗着，但我必须这样，必须做出气势来，杀鸡儆猴，这样下次再有人来捣乱就需要掂量掂量，就算周若婷的家里人再用这种方式捣乱都会有所忌惮，因为压根不会成功，作用不大，何必来？ 肌肉男看着自己的老大，结果他老大咬牙道：“跟他比，我们输了以后不进来。” “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你当这是玩过家家？”我四周看了看，找到吕鑫道：“吕兄，把有蟑螂那碗粥端过来，蟑螂也拿过来。” 吕鑫说好，连忙去端来那碗出问题的粥，我看了一眼，上面漂着一只又黑又大的蟑螂，看着很恶心。我接过来端到有纹身的年轻人年前道：“如果你的肌肉男输，你要喝掉这碗粥，以及吃掉这只蟑螂，是你说要比的，如果反悔，我保证你无法活着出去，否则我跟你姓。” 有纹身的年轻人看了看碗里漂着的蟑螂，脸色铁青起来，很显然反悔了，但已经太迟，我继续道：“还有，厨房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有纹身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就他这脸青鼻肿手臂被卸掉的不说话已经冷汗直冒，说话更加痛的嘶哑咧嘴。 我对肌肉男道：“怎么比？比谁力气大？” 肌肉男双眼一亮，他肯定以为他这肌肉男力气比我大，其实这要看怎么比，如果全身计算，我绝对处于弱势，但如果是调动到一点上面他肯定输，他并不知道我在给他设圈套，立刻就回道：“好，我们就比谁力气大……” 他们的人都想笑，大概觉得我很白痴，竟然和一个肌肉男比谁力气大，这不是找死吗？我们这边的人很大一部份大概亦觉得我这行为非常白痴，另外的人则非常担忧，其中以天良为代表，他对我道：“兄弟你要干嘛呢？你和一个肌肉男比力气大？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有必要跟他们废话？” 我微笑着小声道：“放心，我阴他呢！” 天良很疑惑的看着我，迟疑了几秒以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开了几步，随即周若婷走了上来道：“小贾，你……没事吧？” 我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进水？” 周若婷没再言语，自觉地退了回去，我其实就那么一句，不知道她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在骂她，郁闷了，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多解释。我四周看了看，找到一把被砸坏的椅子，拿了两条木条，看了看，掂了掂，有一寸厚，一斤重左右，我把其中一条丢道肌肉男面前道：“你一拳看能不能砸断，你砸断了算你赢。” 一寸厚，还是质量非常好的木材，肌肉男不免露出了苦痛的神色，有纹身的年轻人看他这样，连忙对我道：“你耍我们呢？有这么比力气大的吗？你自己砸看能不能砸断。” “行，老子成全你。” 这时候天良走到我身边小声道：“警察到了……” 我道：“塞着门口，比完了等他们吃了蟑螂谈赔偿那时候才让经常进来。” “不好吧？” “已经报了警二十分钟，你说为什么他们来的这么慢？” “哦，明白了，我去……” “别让他们认得你。” “知道，我说里面员工聚会。”天良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走了出去，这家伙真讲义气，我真要给他几个秘制汤，如果某天有合作的可能，一起建立属于我们的饮食王国。 我让服务员搬过来两把椅子，并排放在我的面前，中间留二十公分裂缝，我把木条放上去，活动了一下筋骨，把全身的力气都调动到拳头里，当着两百多人的面，马步一沉，大喝一声一拳砸下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遍大厅，一寸厚的木条断开两截掉在地上。 肌肉男看傻了，所有人都看傻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过了有十几秒，我们这边的人才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天啊，太厉害了……” “我滴神啊，这是铁手……” “陈总天下无敌……” 我甩了甩钻心痛的拳头，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我对肌肉男道：“到你了，别磨蹭。”肌肉男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整个表情无比痛苦，拿木条的手都在发抖，没办法，没信心都要上场。而他摆木条的时候，他们的人不停说着加油加油，他摆好木条看了他们一眼，大吼一声一拳砸下去，木条没有断，他倒是捧着自己的拳头痛的冷汗直冒，有纹身的年轻人骂道：“废物。” “你更废物。”我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连对手是什么人都没有搞清楚，推我，无视我的警告，粥拿来。” 吕鑫立刻把粥拿过来，这家伙很少笑，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爽，而且说话还突然不惜字如金了，把粥递给有纹身的年轻人道：“请吧，但愿你永远记得这一天你所品尝的美味……” 我们这边有二百多人，反抗绝对是徒劳之举，这个有纹身的年轻人也已经领教过我的狠，他知道不吃绝对无法离开，警察又救不了他们，警笛已经响了那么久人影却还没有看见，这不是最好的证明么？他最终只能咬牙接过粥，吼了一声开始猛喝，所有看见的人都感觉很恶心，那可蟑螂。 没两分钟，有纹身的年轻人把粥喝了下去，吼着对我道：“厨房怎么赔偿你说个数，我给你。” “你当我白痴呢？我跟你说我不就是敲诈勒索了么？这事当然让警察处理。”我对吕鑫道，“吕兄，带警察进来。” 吕鑫立刻往外面走…… 我对大家道：“厨房的回厨房，楼面和传菜部的进包间，现在立刻行动。”随即我又对赢一和老板娘、天家兄弟道，“你们的人从厨房后门出去，先在后巷等一会，记得门要关着。” 半分钟不到，偌大的大厅就剩下对方的几十人和我们这边的五六个保安，我抽着烟盯着他们，很显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距离他们老大最近，他们有什么动作，第一个死的是他们老大。 不多久，警察进来，三十多个，带头的大声道：“闹什么事？谁是负责人？” 在周若婷说话前，我抢先道：“我是。” “你懂不懂做生意？天天闹事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清场？” “这位领导，我们这是在自己的地方，我们是被找麻烦的一方，你这样说话太没有水平了，你打算清什么场？执法根据是什么？” “你这是非法你说什么根据？刚刚的人呢？” “员工吗？回了岗位，我们这是员工，你不要冤枉我，实情是这些人进来找麻烦，砸我们的厨房，如果你要说我们闹事，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会那么白痴砸自己的招牌？不会吧？既然不会，你对我们的指责就完全没有理由，我们是受害者，到什么地方我都敢这么说。另外我说一点，我们光明正大就不介意事情怎么闹大，让媒体报道报道都没有问题，我的话说完，现在到你们工作，谢谢……” 我的潜台词很明显，他们如果还按照上面的命令保护这帮人，我会把事情闹大，让他们暴露在阳光底下，谁怕谁。 带头的警察瞪着我，好几秒以后把目光撇开，看了看抱头蹲在地上那二三十人，对手下人道：“全部都抓回去。”说完才转向我道，“你们也要到派出所说清楚这件事。” 我道：“这是后话，他们砸了厨房需要赔偿，你们要去看看严重到什么程度。” 吕鑫对我道：“我清算过，大概损失在十万块左右。” 我随即对带头的警察道：“大概损失十万，这个赔偿可以协商，不给也可以，但是……”我盯着有纹身那个年轻人道，“我不会保证你的安全，警察在这里，你可以说我是威胁你，我他妈的就是威胁你怎么着？王八蛋，以为你是谁？小毛毛虫而已，竟然敢来捣乱。” 有纹身的年轻人没有说话，低着脑袋。 带头的警察则对我道：“你别这样说话，对你没有好处。” 我道：“我不需要好处，我只需要你秉公办理，拍照取证，按照你们的程序来，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