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声音在草原上响了起来,居然这时起风了,寒风席卷着苍茫的草原,将正在面临着生死危机的刘宇吹的眼睛睁不开,眯着的眼睛不能看清野狼群的攻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在倒霉时,不顺心的事总是会接二连三的发生,想赶都赶不走。 夜空中的明月繁星,都被乌云遮掩了起来,夜色渐显浓厚,刘宇的视线收到了严重的影响,众所周知,野狼在夜晚是不会影响它们的视觉,危机正在袭来。 这狂躁的大风也影响了野狼的行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野狼产生了一丝胆怯。对于未知的事物,动物的应急反应是最敏感的,就像在地震时,最先感受震动的往往是动物,而人类的感知是迟缓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地震发生时,动物并不一定会受到伤害,而人类才会造成生命伤害的主要原因。 野狼的停下攻击让刘宇知道,这个夜晚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安稳,一场恶劣的暴风雪即将来临。刘宇抱怨道:“这该死的变化无常的天气,真不知道这群高句丽人、乌桓人、匈奴人和鲜卑人怎么在这个恶劣的草原上生存的,中原人都说北方的蛮子烧杀掠夺,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生活在安逸环境里的中原人,却不知道他们在享受生活时,北方他们眼中的蛮子正在接受着来自大自然的洗礼。‘适者生存,强者称王’成为了草原人心中唯一的信仰,是这片草原赋予他们的唯一礼物,也是为了生存必须做出的努力。 “嗷……”野狼群中的一匹野狼长啸一声,其他的野狼摆脱了犹豫不决,游戈不前的状况,野狼群齐齐嗥叫着,疯狂的奔着刘宇而来,仿佛要在暴雪来临之前,解决这个碍眼的人类。 刘宇不管能否命中野狼,凝神抬起右手,迅速力挽弓弦,松手射出,只听蹦的一声弦响,一支锐利的羽箭飞的一般射了出去。这个时候,刘宇根本就没有时间关心自己,是否能够一箭秒杀野狼,也不敢去看一下自己的命中率,因为即使自己的箭箭毙命,也不可能将这群野狼消灭,更何况自己现在在箭术上只能算是一个不能再菜的菜鸟,不如想想如何逃出险境再说。 刘宇机械般的抽箭,上弦,弯弓,松手,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一直到最后一支箭射完。每一支羽箭的射出,便有一只野狼受伤或死亡,在危机时刻,刘宇发挥了自己百分之一千的水平,这些中箭的野狼,或者被射穿了头盖骨一箭而毙命,或者射中了眼睛一箭而丧失行动能力。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野狼被刘宇的连箭射击或伤或死后,让冲在后面的野狼产生了几分犹豫,计算着是否能够在暴风雪来临之前,把眼前这个可恨的人类撕碎,因此放慢了自己的前进。嗷嗷的狼嚎叫声再次响起,野狼群仿佛坚定了思想,集体朝着天空激昂地嗥叫,冲锋再次前进。 仅仅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刘宇便把箭筒中的为数不多的几支箭射完了。他毫不犹豫地换掉了手中的长弓,换上自己相对擅长的长枪,随手舞动了一下执掌的长枪,一股豪气冲天起,将扑向他的野狼直刺于地。 长枪舞动如龙腾,收发若虎跃,与野狼激烈的战斗了起来,四遭突进而来的野狼不停的进攻,被刘宇舞动的长枪所阻挡,不一会儿,一头野狼便被他刺死在了枪下,刘宇的身上也满是伤痕,自己的血量也掉了不少,皮甲上满是狼爪留下的撕抓痕迹。 刘宇“啊”的一声惨叫,一匹野狼尖厉的牙齿狠狠的咬中了他的脚踝,一股迷人的鲜血缓缓的从脚踝处渗透了出来。刘宇匆忙用脚把咬住他的野狼踢了出去,然后用长枪将它刺死在草地上。 新鲜的人类血腥气味弥漫在了这片草原上,令捕猎的野狼群兴奋的不停嗥叫了起来。这个可恶的猎物在他们嘴边不停的跳动了几个小时了,让他们一直心急和不耐,现在猎物终于受伤流血,野狼群尽情的疯狂了起来 听到野狼群的狂啸声,刘宇为自己感到交集,脚下的伤痛正在阻碍着他的行动,如果这样下去,脚下狼牙咬破的伤口,会慢慢的变大,流出的血液会越来越多,自己将会因此而死在这片原野里。 长枪刺在一匹野狼的头上,野狼呜咽着倒下了,而一匹野狼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咬住了刘宇的另一个脚踝。剩下的野狼红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刘宇,眼神里似乎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杀光你们这群野狼!我要做草原之王,草原上的一切事物都要服从我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杀得死我!我是草原之王!!”双脚上传来的痛觉深深地刺激着刘宇,让他的精神再也不能忍受了,自言自语的鼓励着自己,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在无穷的麻痹的战斗。 刘宇仰天长啸一声,不管生命的济济可危,不顾双脚上的伤口,拼命地冲着野狼群扑了上去,野狼群似乎被刘宇莫名的嚎叫声所吓住了,竟然暂时停下了猛烈的进攻。 对于垂死挣扎的猎物,野狼群没有了一丝耐心,再次猛地一涌而扑了上来,将刘宇团团的围在一起,即将对他的命运进行宣判。 刘宇杀红了眼睛,高喊着:“杀,杀,杀!”长枪舞动游龙,刘宇枪身合一,刺穿了一匹匹野狼的头盖骨,然后拔出长枪,再次冲向另一匹野狼。 野狼在刘宇的身上抓满了伤痕,他的双脚已经浸满了血液,黑褐色的血液凝固体布满了他的全身,有野狼的血液,也有他的血液。 刘宇快要到了生命最后的尽头,眼前再次浮现了自己做出承诺的场景,自言自语的说:“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再见了,这段草原之旅。再见了,孤单的岁月,这将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面对着野狼的攻击,疲敝的刘宇绝望了,无力的挥动着长枪,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就在刘宇即将绝望之时,茫茫的草原上,突然传来了哒哒沉重的马蹄踩踏声,远方正有着几匹马向着这边的战场疾驰而来。 “我终于见到人来了,我终于见到人来了!”刘宇知道有人来到了这里,在绝望之中产生了能够活下去的希望,便高声呼唤:“有人吗?救命啊!我遭受到了野狼的袭击,能帮帮我吗?” 看到了汲汲可得的生存希望,刘宇臂膀上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就像在沙漠中遇到了水源的口渴者,为了存活,一切都能办得到,这就是人类求生的欲望。 刘宇舞动的长枪更加卖力,将一只野狼直接刺穿脑袋,鲜血顺着长枪汩汩而下,这场惨烈的战斗仍在无情的进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争在现实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不像勾心斗角,那是阴暗角落里的交锋,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被灰色的雾霾所笼罩,这种灰色不是我们眼前城市中的雾霾,不管是不是带着口罩,都无法阻挡灰色的入侵。 “听,那边传来了人的呼救声和野狼的嚎叫声,应该是野狼群正在攻击着他!我们快点去看看吧!”马队中骑着黑色骏马的领头人,在听到远处传来的人类呼救声后,用马鞭敲打了一下骏马,只听黑色骏马高昂一声,明显地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刘宇筋疲力竭了,但是在救援的人到来之前,他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搏斗。由于身体过多的流失血液,头脑迷迷糊糊的,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感刺激着昏沉的大脑,直至坚持到马队的到来。 一匹野狼疯狂的嗥叫着,冲着刘宇最脆弱的喉咙处,纵身跃起凌空扑下,张开了血红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想要给刘宇一次致命一击。 远处传来嗖嗖的声响,这是羽箭的破空声,刘宇喊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有救了!我有救了!”扑向刘宇喉咙的那匹野狼发出了凄婉的声音,被刘宇的长枪刺中了脑袋的同时,一支羽箭越过刘宇的身旁,从野狼左眼射进,一箭毙命,直接贯穿了野狼的头颅。 野狼低落在刘宇的身前,只剩下的一只眼睛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宇,眼神中的已经渐渐地消失了精芒,黯淡了下来。 马队接连不断的射出羽箭,嗖嗖的羽箭声连绵不断。由于这支马队的到来而导致四处逃窜的野狼,正被他们充足的羽箭射死在草原之中。 刘宇看着这支马队箭箭毙命的神奇箭术,一种要好好努力学习箭术的决心在他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经历过了这场与狼群的搏斗,刘宇已经是四肢无力,头脑沉重,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酥软了,咣当一声瘫倒在了冰凉的草地上,昏睡了过去。刘宇此刻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忘记了所有的责任,忘记了曾经的纷纷扰扰,就此安静的睡了,安静的睡在了这个不安静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的失眠者,这些人往往都是在自寻烦恼,当忘记了你心中的拥有,你才是最初的自己。可是没有人能够放弃,没有人能够忘记,所以只能失眠一夜一夜。 这支马队清理完野狼后,领头沧桑的中年人看到刘宇射杀和枪杀的数十匹野狼,和他身上的伤痕累累,叹道:“这是一个真汉子啊!”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俊俏的青年,跟着道:“是啊,慕容肃叔叔!一个人独战数十匹野狼,也是真有胆量啊!光从这点讲,我就不如他!他是一个真汉子,值得我敬佩!” 一个打扫完野狼尸体回来,满嘴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听了青年人的话,惊奇道:“没想到我们傲气的啸小子居然也有了敬佩的人了!” 慕容啸瞥了一眼嘲笑他的中年人,说:“慕容靖叔叔,你还是爱开啸儿玩笑,不过这个人,真的很让我敬佩!” “行了,啸小子,不和你闹了!”慕容靖不在和慕容晓这小子胡闹了,转身对着慕容肃说,“二哥,我们走吧,这里都已经收拾完了!我们要不要把这受伤的那个青年也带上?” 慕容肃默不作声,一旁的慕容啸可是着急了,说:“叔叔,你看他浑身都受了伤,这就要快下暴风雪了,如果不把他带走,他会死在这里的!算我求求你了!” 慕容肃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说:“行,把他带上可以,不过他得交给你负责了!”慕容啸知道自己上了叔叔的当,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默默地承受了这次的委托。 马队带上刘宇后,继续朝着他们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寒风在呼啸着,天空片片的雪花开始了飘舞,今夜必将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游戏里必将开始新的一轮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