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支着下巴,想了会:“你也不缺什么,要不以后你来这里玩我都给你打折怎么样?” 萧琅渐不说话。 “打三折?”顾宛又说道。 萧琅渐嘴角抽了抽,她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在哪? “要不给你特权,让你跟琳姐姐一样随意出入清宛山庄,这总行了吧?” “当真随意出入?” “当真!我骗你做什么?!”顾宛保证道。 当然后来顾宛无数次后悔自己许的这个承诺,已经为时晚矣。 “我还有个条件。”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顾宛不乐意了。 萧琅渐笑道:“你以后不准叫我什么……哥哥!” “什么哥哥?我听不清。”顾宛故意道。 “……你!” 顾宛见正主要恼了,急忙发挥自己变脸的本事,谄媚道:“宛宛知道了,宛宛以后就叫你琅哥哥好不好?” 萧琅渐听着她仿似哄人又带点撒娇意味的口吻,觉得无比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我托人在京城船防局求了裘老先生才得来的,要见面恐怕不太容易,传信还是可以的。” 顾宛哭丧着脸:“没有别的法子吗?”这古代就是麻烦,传个信不要十天半个月根本完不成,不像现代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暂时没有。” “那你等等。送信耗时太久,我现在就写了,你帮我送过去吧!” 顾宛蘸了墨,挑了信纸,就一笔一画认真地写起来。 因为怕自己的某些词汇这里的人无法理解,所以顾宛要尽量让自己的语言显得通俗易懂,着实花功夫。 萧琅渐看着顾宛手心里隔着块吸汗的绢子提着笔时不时凝眉想一想,时不时落笔疾书,一手精致的小楷跃然纸上,写到第二页,还有未尽之意,砚台里的墨已经快用完了。 萧琅渐取了墨,兑上水,在一旁研起墨来,专注地看着正写着书信的人儿,竟然也心平气和。 好容易写完了,顾宛揉揉自己有点酸疼的左手,将书信装进一个信封里,然后递给了萧琅渐,带着满足的笑意:“谢谢你了!” 萧琅渐的心情无端好起来:“不用客气。” 顾宛挑了挑眉:“琅哥哥没怎么磨过墨吧?” 何止是没磨过,从来自己的一切都有人打点,哪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 萧琅渐的脸有点烧,有点后悔起自己刚刚的行为来。 顾宛笑了笑,将手里汗湿的绢子丢了,取出一方新帕子来,踮起脚去擦萧琅渐眉间的墨印子,嘴里道:“你要磨墨就磨墨嘛!偏偏要抓耳挠腮,瞧瞧,活像个黑阎王,眉间一点煞气。” 萧琅渐瞧着面前微微仰头神情专注的人儿,吹弹可破的皮肤,睫毛弯弯,像是盈着笑意,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忍不住就僵在了那里,感官集中在了五官,鼻尖还可以闻到小人儿略带奶香气的清甜味道。 顾宛的力道有点大,萧琅渐额间多了一片红印子,才将墨汁才干净。 她松了口气般后退一步,却见萧琅渐愣愣地站在那里,脸色绯红,不由得奇怪道:“你怎么了?这天气没到这么热的时候吧?” 萧琅渐如同逃一般走了。 一阵沙沙的急促声音传来,顾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红袖来了。 这段时间顾宛让她在小腿上绑上了沙袋,这样时间久了,拆掉沙袋她就能健步如飞。 红袖不明白自己跑快有什么用,顾宛忽悠道:“你看人家小人书里的轻功怎么来的?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以后遇到点什么事情比如逃跑起来谁都追不上!” 红袖一下子就精神了,也不用顾宛哄,自己睡觉吃饭都带着沙袋到处走。 果然,不过十秒左右,红袖就冲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顾宛黑了黑脸:“你小姐我好着呢!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红袖连滚带爬跑进来,一脸惊恐:“咱们、、咱们庄子里面有、、、有鬼!” “我看你就是一个鬼,冒失鬼!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都是话本子里骗人的!就算是鬼,我也不怕,我还是魂呢!” 红袖见自家小姐不相信,还胡言乱语,急道:“我说的是真的!现在那些修葺庄子的人们都不干了!谢护院拦也没拦住,一个帮工的被吓得摔断了腿,正在宅子门口吵着要公道呢!” 顾宛皱起了眉,还真的有鬼? “叫门房放那家人进来,不要惊动了父亲和母亲,直接带人到我这里来,动静小一点。”顾宛沉思了一下说道。 红袖急忙往门房去了,不多时领着一个哭得满脸眼泪的农妇和一个被下人们抬着的呻吟不已的男子进来。 顾宛不动声色地坐在屏风后面朝外看。那农妇一边哭着一边不时拿眼睛溜着四周的摆设,眼睛里都在放光,旁边担架上的男子嘴里呻吟着,眼睛却也没闲着。 顾宛心里有了底。 红袖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对农妇撒泼的本事见识了一番,此刻见其滴溜溜的眼睛就厌恶,口气也不好起来:“我家小姐请你进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乱看乱想的,有什么话就快说。” 农妇心里有点胆怵,但是想着自己是占了理的一方,于是强自傲慢道:“我要跟你们家老爷说,你家小姐能做得了主吗?” 红袖跟顾宛跟了一段时间,心气也不小,冷哼一声道:“我家老爷是你说相见就能见的吗?!我家小姐自然是做得了主,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撒泼,就是告到官府我们也是不怕的。” 农妇当即就打算哭闹起来耍横,嘴刚张开,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哭,原本可以好好说的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 农妇当即闭了嘴。 “庄子里有没有鬼我们另说,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顾宛在屏风后开口。 “人是在你庄子里出的事情,不找你们找谁?我们家就靠我男人耕田种地,现在人出事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农妇一面说话一面拿眼睛觑着屏风。 顾宛温声道:“有道理,所以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男人的腿对吧?红袖,去请谢护院来,这位工人怕是伤到筋骨了。” ------题外话------ 插播一个小剧场: “你不喜欢琅哥哥这个称呼?”某女主看着某男脸上绯红的表情,不解道。 “喜欢……” “那你做这个委屈样干什么?” “我更喜欢你叫我两个字的……” “什么?” “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