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元明帝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 九转回魂针的要求如此之高,他们不觉得有人能学得会。 他们更相信巩先生的判断:容九思是回光返照。 元明帝的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不少,却问道:“正常回光返照只会让人精神好一点,不可能站得起来。” “容九思现在为什么能站起来?这事又怎么解释?” 巩先生想了想后道:“臣给容九思下的毒十分霸道,平时毒素沉淀,堵塞经脉,摧残人的脏器,让人生不如死。” “正常来讲,毒会慢慢侵蚀人的脏器,取其性命。” “可是定王的武功极高,他将毒素逼到腿部,护住脏器。” “再加上他之前找过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解过毒,压住了部分毒性,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可是当他毒发时,毒素逆着经脉而上时,他便能恢复走动。” “只是这种情况十分凶险,发作时,大概率会要了他的命。” 太后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哀家之前曾经暗中对他催动过他的毒素,他为什么没有死?” 巩先生的眸光微动,轻咳了一声后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活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 太后问道:“什么可能?” 巩先生回答:“毒发时他经脉逆转,阴阳失调,若是他此时与女子交合,便能让毒素再次沉滞逆转,压下毒性。” 太后听到这话冷声道:“他的命还真大!” 巩先生笑道:“他的命再大,也一样握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手里。” “他这一次的情况臣觉得是他毒发了,他毒发的时间这么长,这一次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话太后和元明帝都爱听。 元明帝想了想后道:“这事朕觉得还是确认一下。” “他如果真的要死了,朕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杀他。” “万一他的毒真的解了,朕也就需要做其他的布置。” 他说完看着巩先生道:“这一次需要先生做综合判断,且要做好他毒已经解了的准备。” 巩先生应了一声:“臣明白。” 他知道元明帝让他做准备,不过是让他想办法毒死容九思。 元明帝沉声道:“如今已经没有办法拦着容九思进京,那就换个思路。” “他一回到京城,立即将他请进宫里来。” 两天后,容九思带着沐云姝回到京城。 沐云姝看着京城高高的城墙,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逃出京城,结果一个月没到,她就被容九思抓回来了。 她知道这一次回来,再想离开就真的是千难万难了。 她心里有些无奈,却又知道,她得接受这个事实。 元明帝派来的乌延辉在城门口等着,他一看到容九景眼睛就眯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容九思骑在马背之上。 他作为背叛了容九思下属,曾经见过容九思骑着马征战沙场,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让人胆寒! 乌延辉走过来对着容九思行了一个礼道:“王爷,皇上有旨,请您进宫一趟。” 容九思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乌延辉觉得容九思的气场太过强大,目光有如实质,似能把他看穿。 乌延辉背叛过容九思,原本就有些心虚,此时被容九思的目光这样一罩,他只觉得自己犹如坠入寒潭之中: 冰冷、窒息、惧怕、无助等负面情绪朝他袭来。 他的腿不自觉有些发抖,想要对着容九思跪下臣服。 只是他知道他要是此时跪下了,他这辈子就完了,因为元明帝也不会再用他。 他的汗渗了出来,沁湿了衣衫,腿抖的也越来越厉害。 容九思冷笑一声道:“做走狗的感觉如何?” 乌延辉咬着牙道:“末将不明白王爷这话的意思。” 容九思不紧不慢地道:“本王虽然不知道做走狗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是本王知道你此刻在害怕。” “你怕本王杀了你,更怕落在本王的手里,往后会生不如死。” “你猜猜看,本王会如何处置你?” 乌延辉听到处置两个字,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末将是大晋的将领,从来都只忠于皇上,不存在背叛之说。” 容九思拔出佩剑,挑起乌延辉的下巴,他不自觉地将头抬了起来。 容九思的桃花眼里漫起霜雪:“你的荣华富贵是踩着云岭关的忠魂换来的。” “每当午夜梦回时,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后悔与害怕?你就不怕他们会来找你?” 乌延辉深吸一口气道:“末将行得正,坐得直,所以不怕!” 容九思眼里的霜雪更浓:“很好。” 他说完收剑入鞘,冷声道:“带路。” 乌延辉看了容九思一眼,暗暗吸了一口气,领着容九思进宫。 沐云姝在旁看到他们的互动,轻掀了一下眉。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淡然应对气场全开的容九思。 容九思抓住她时,她没有怂得当场跪倒,真的是太棒了! 容九思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她立即笑眯眯地道:“王爷威武,王爷最帅,王爷最棒!” 容九思:“……” 他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就算你把马屁拍上天,本王也不会再放你走。” 沐云姝轻笑道:“王爷误会了,我刚才真不是在拍你的马屁,而是发自肺腑地在夸你。” “你虽然凶得很,但是凶这种特质,放在王爷的身上,就是满满的男人味,能迷倒万千少女。” 容九思因为看见乌延辉,情绪有些低落,此时听到沐云姝的话,他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他沉声问:“能迷倒你吗?” “不能。”沐云姝回答:“因为我已经不是少女了。” 容九思:“……” 他觉得她也是个人才。 沐云姝笑眯眯地道:“王爷要进宫,我就不陪王爷了,我先回王府。” 乌延辉看了她一眼道:“末将奉皇上旨意,请定王和定王妃进宫。” 沐云姝捂着头道:“哎哟,我长途赶路,头疼欲裂,难受至极,能不能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