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曦儿告诉我,她不会怪我,她答应我,她绝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自从我们决定结婚之后,曦儿已经慢慢接受了事实―她那不是接受事实,她那是心如止水,只要我们一结婚,她的心就死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别的男人!从此她的人生里再不会品尝的爱的甜蜜,她再不会感到任何幸福………我那是毁了她呀!这段时间曦儿变得特别沉默,她那颗心正在慢慢枯死,她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彻底失去你的事实,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内心不安呐…… 我像一尊卧着的石头雕塑,表情木然,眼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听着夕儿在我边上哭诉― 只有眼珠的微微震颤,才能显示出我还是一个活物― 我的心太乱,还处在没完全缓过神来的当儿,这太突然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曦儿,可是一直以来,我从未失去过她― 这种感觉真是令人痛心呐! 我现在才明白当初曦儿为何那般绝情地要离开我,任我怎么苦苦挽留,都无法撼动她的决心,我现在才明白她当初的心越是难以撼动,越是证明她对我的爱有多深!我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去年春天开始,她就开始表现得古里古怪的,说一些古里古怪的话,做一些古里古怪的事儿,我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因为她爱我却不能再爱的残酷事实― 她那貌似疯疯癫癫的言行举止之下,她那蛮横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颗多么破碎不堪的心呐?!她嬉笑的表情之下掩藏着多少无奈与痛廷呐?-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她爱我! 爱得深沉!爱得彻底!爱得义无反顾!爱得傻!爱得痴!爱得不计后果!一 不知不觉,泪水顺着面庞无声滑落― 眼珠子一转,我突然活泛过来,我猛地扭头看着夕儿― “曦儿呢?她现在人在哪?···……” 夕儿擦眼泪,抬眼看着我,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说:“她、她···……在医院 “什么?医院?···……”我睁大眼晴盯着夕儿道,“曦儿怎么了?···……” 夕儿看着我说:“她出车祸了···……” 我脑袋里又嗡地一声响:“什么?车祸?···……”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夕儿忙按住我说:“没有大危险!就是伤了腿,打了石膏···……”夕儿接着告诉我曦儿出车祸的时间,也是我和阿虎被围殴的那天,那天曦儿在听到我被打成重伤的消息后,火急火燎的驾车赶往医院,在一个十字路口闯红灯时,法拉利跑车被一辆越野车撞出老远,跑车直接被撞翻了两个跟斗―囚为在交通大道上,很快就被人就近送往医院救治― 幸好除了左侧膝盖骸骨骨折外,除了面部及身上多处擦伤外,没有受到其它伤害!三天以来夕儿是两头跑,一边照顾曦儿,前两天我情况不好,所以夕儿才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 夕儿告诉曦儿我伤得不算很重,但曦儿不放心,吵嚷着要来看我,那边医生不放人,再加上她脚步骨折打折重重的石膏,目前必须制动,所以才不能来!我听了夕儿的解释,心有余悸,心里连叫了几声“老天”! 她已经为我失去了一只脾脏,如果这回要是撞碎了肝脏,我该怎么办呐?! 幸好幸好只是骸骨骨折!- 我说要去看曦儿,夕儿不让,她说下午我把你的手机拿来,你跟她通通话就好了!这样两个人都放心了! 中午等夕儿去准备午餐时,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夕儿不是因为怕我担心故意说曦儿没有大事儿吧?法拉矛1跑车都被撞翻了几圈,人难道只有膝盖受了点伤么?-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挣扎着起身,挣扎着换上衣裤,留了一张便条在床头桌上,悄悄跑出了住院部,打出租车朝曦儿所在的医院赶去― 一路上,我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断闪现有关曦儿的画面,她的蛮横,她的温柔,她的无礼,她的“淑女”,她的无厘头,她的疯癫症,她的恶作剧,她的黯然神伤,她的一切一切,我看的,以及我不曾看到的― 车子经过市中心区,行驶在五一大道上时,我又看见了曦儿带着蛮横的笑脸 几乎每次驾车经过这里,我都会看到她那张带着蛮横的笑脸,以及那个精巧的微微上扬的下领― 丽人服饰的那则电视广告一直沿用至今,就是我曾经出创意,由曦儿亲自当odel的那则电视广告,这是丽人服饰创立以来使用最久的一则广告!- 摩天楼半腰上的巨大电子显示屏上,身材性感的曦儿身着自己设计的丽人时装,在那里大摆pose,充满风情的姿态,眉目顾盼生辉,极有吸引力!据孙红兵和高完对我说,这则电视广告算得上是服饰广告的经典之作,说这是我和曦儿珠联璧合之作!丽人服饰自从投放这则电视和平面广告后,极大得刺激了丽人服饰的销售,而且效果一直维持到今天― 还有巴士站牌上也有这种平面广告,只是电视广告的某个精美画面而已― 以前每次看至!!这些广告画面这个系列的广告片― 但也仅此而已。 但是,今天看到路过此地, 我只是笑笑,让我想起当年和曦儿共同创作的 看到这个系列的广告,我不禁生出无限感慨― 我不由地想起当初我冈j进丽人服饰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的职场情场屡屡受挫,但我满怀雄心壮志― 我不由地想起那时候我和曦儿这对欢喜冤家在一起所千的种种那些荒唐事儿 是啊!怎么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了呢,久得仿若隔世了似的―而如今一阵大风出来,吹走了记忆地尘埃,那些欢喜的画面都从尘埃下面一张张无比清晰地显露出来―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夕儿所说的那家医院住院部大厅的门前,我付了钱推门从车上下来,忍着腿上的痛,一瘸一拐地走进门口,穿过大厅,来到电梯间―上到电梯间三楼普外科,我走到护士工作站,从患者一览表里找见了曦儿所在的病房号― 咬紧牙关,忍痛走到病房门外,在抬手要敲门时,却发现门是开的,没全开,却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而且从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是两个女的在对话― 甲女:“性顾的!别以为我是担心才来看你的!我正好路过此地,所以顺便上来瞧瞧的!怎么?你痛得厉害不厉害?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乙女:“妖女!我被人打成这样,八成是你在背后咒我咒的是不是?!…… 甲女:“哈哈哈···……你怎么知道呢?我天天坐在办公桌前画圈圈诅咒你呢!老天有眼!终于应验了!哈哈哈···……” 乙女:“妖女!你给我滚出去!-" 甲女:“本小姐还真不会滚呢!要不你示范一下给我看看?噢!对了!你浑身是伤滚不得对吧?哈哈哈···……老天知道,看着你痛苦,我是多么开心啊!苍天有眼啊!哈哈哈···……” 乙女:“妖女!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看着我痛苦,你那么高兴?啊?- 甲女:“哈哈哈···……那是当然了!本小姐很久没这么心情舒畅过了!哈哈哈···……” 乙女:“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甲女:"nonono!本小姐才不会那么狠心呢!我是巴不得你死得太简单了!哈哈哈···……” 我正纳闷里面是什么情况时,病房内的对话声突然止住,然后传来曦儿咕浓声:“这句貌似太狠了点!唉!算了算了!还是不这样了!我没必要这么变态?何必呢!那木头人从古至今、有史以来从未明白过我话背面那一层意思···……” 谁在里头啊?我眉梢皱了一下,心里暗想― 不小心受伤的膝盖碰到了f〕框,一阵剧痛袭来,我的手却无意中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是一个单间,条件非常一般― 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曦儿,四目相对,俩人都怔住了― 见病房里并无他人,我才恍然明白冈]才的对话不过是曦儿一个人在那里自问自答,好像是在演练去我所在的医院看我的情景剧,她既扮演了她自己,又扮演了我,才生出那对荒唐的对话来― 想到这里,我想笑,但没笑出来― 曦儿之所以怔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不期而至吧?她正平躺在床上,脑袋和肩膀仰靠在被子上,左侧的腿上打着雪白的石膏― 手里还拿着一只红澄澄的大橘子在玩儿― 她面部表情先愣怔,尔后满面排红,在接着一对细眉释然般地舒展开来,旋即又将一对细眉紧处起来,目光也蛮横起来― “你来干吗?···……”她盯着我说,面颊上的桃红尚未消退―我抬手摸了下鼻子,半抬脸,看着她仙仙一笑道:“来看看你···……才知道你受伤……,, “我姐告诉你的?···……”她看着我问。 我点头,走近两步,看着她仙仙一笑道:“恩!没想到―" “我是赶着去赴约,所以才闯红灯的,我对我姐撒谎了,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她看着我极力解释说。 不难看出来,此刻的她才是撒谎!如果有必要对她姐撒谎,为何我一进门她就要告诉我真相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不出来,只觉心头被针尖用力扎了一下―我定定地看着她,喉头便咽:“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觑着我说。 我慢慢的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凝视着她,颤着嗓音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曦儿白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感觉眼眶里发热,鼻子一酸,凝视着她嘎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曦儿不明所以,盛着可爱的细眉,偏着脑瓜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她终究一下无法适应我这种深情的凝视,目光躲闪了一下,把手的那只橘子递给我,撇撇嘴说:“去!既然来了!帮我把橘子切开!我想吃水果了!···…… 我依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胸中的情感如同潮水般一浪一浪漫上来,一股强烈的冲动支配着我走到床边,慢慢向她伸出手去― 我没有接那橘子,而是姐住她细白的手腕― 曦儿一脸愕然地仰脸看着我,小而性感的嘴唇微启着,我从她如秋水般的明眸里,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我― 心的lt+]门瞬间开启,情感的潮水席卷了一切― 我坐到床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抱住了― 曦儿的身子凝着,那橘子从她手里跌落,顺着床沿跌落到地面上,顺着光滑的地面滚出老远― 她的身子凝着,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被我愈发用力地楼紧在怀里―鼻子酸得厉害,热泪从我眼眶中滚滚而下,我的喉头和我的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我竟然压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双肩剧烈的耸动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悲伤,为自己悲伤吗?不!是为曦儿感到悲伤!一 我豆粒大的滚烫的热泪陆续滴落在曦儿的香腮上、脖子里― 曦儿仰脸吃惊地看着我,莫样儿傻得厉害― 尔后她的眼圈开始泛红,细密的睫毛濡湿了,她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滚烫了起来,一点一点钻进我的怀里,似乎要拱进我的身体― 一声突兀的尖叫发自胸肺从她嘴里冲了出来,尔后她的脸贴近我的胸膛,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腰,嗦淘大哭起来― 那哭声太具爆发力,像是她身上的某个开关被人误触,从而打开了积蓄很久很久的情感的激流,无可遇制的倾泻而出― 这种哭声极像一个饿极的婴孩刚含上妈妈的*,就被人强行抱走去吃人工奶粉的样子,哭得撕心裂肺,直刺我的耳膜― 她一边贴在我怀里哇哇大哭大叫:“王八蛋!···……王八蛋!···……”一边扬手不停地用力打我― 我也哭,紧紧抱住她,心里痛得很!- 这种极具爆发力的哭叫声,在病房里突兀地响起来,很快招来了医护人员和围观的病友们― 医护人员急急地奔进病房,愕然地看着床头紧抱在一起哭的俩人,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病友们贝!堵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低声议论着什么― 我们哭得太投入了,完全不顾被人围观― “你走···……你们走···……出去···……”曦儿一边哇哇哭着,一边伸手指着站在对面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说,“不许围观,都出去···……” 那护士安慰了句说:“别伤心了,别哭了···……” “你走啊!···……”曦儿一边哇哇的哭,一边甩手说,“你懂什么,让我哭,你别管,让我哭···……”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朝那医生和护士笑了一下道:“我们没事···……对不起,吵着你们了···……” 听我这样一说,那医生和护士才茫然地对视一眼,回头对堵在门口的病友们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别看了,人家这是真情流露,怎么?羡慕人家啊?一一都出去吧!别看啦!-" 围观的病友们有的摇头着,有的低语,有的在乐,都三三两两地转身离开一 那医生和护士回头依然有些愕然地盯着我和曦儿看了两秒钟,才摇摇头走出了病房,并把房门带上了― 这天我和曦儿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停下来,尤其曦儿直哭得嗓子哑了,直哭到哭不动了才罢休― 夕儿驱车赶过来时,我和曦儿刚刚哭完,正执手相望,无语竟凝噎―见夕儿急急地推门进来,我才慌忙松开了曦儿的手,倏地站起身,朝夕儿仙笑道:“夕儿,你来了·~……” 曦儿也慌忙转过身去,侧身对我,低头不语,依然便咽着― 夕儿也显得慌乱,事实上,三个人都很慌乱都很不自然― 如果有可能,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这种尴尬局面,但这种尴尬局面却每每地上演― 我不想看至l!她们两人任何一人陷入这种尴尬,我不想她们两人中任何一人伤,‘悲戚―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这种折磨人心的局面!- 这天离开曦儿病房时,那种三人相对的尴尬局面才算结束了―我坐夕儿的宝马车回医院,一路上,我们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开口说话,刚离开了三人相对的尴尬局面,又陷入了二人相对时的尴尬局面― 唉!为何感情就是这么的折磨人的心呢! 把我送回到医院后,夕儿默默地服侍我用了午餐后,就说公司有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夕儿一走,病房里寂静了下来― 我躺在床头陷入了沉思,今后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这姐妹俩?我该怎么处理好这份情感纠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