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没了，父亲，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姜聪非常有职业道德，是多少就是说多少，从来不会多一句，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你想要我揍你。”姜父挥动拳头，牙痒痒威胁。 姜聪脖子往回缩了缩，害怕退后两步，弱弱道：“你威胁人家也没用，我知道的就这么点，你想要知道，为什么不去问姐姐。” “你再说一遍。”姜父怒怒道。 瓜娃子，是不是皮痒了，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 “爷爷，你看，父亲他想要打我，你可要帮我。”见势不对，姜聪赶紧坐在爷爷身边，委屈道。 祖父姜大生呵呵一笑，老脸突然横起来，无情说道：“揍吧，反正不是我儿子。” “……。” 姜聪要哭了，有你这么当爷爷的吗？我可是你的孙子，宝贝孙子，你九代单传的子嗣，我们姜家唯一能够继承香火的人，你揍伤了我，找谁给你们姜家延续后代。 姜承天则是苦涩，感情是你儿子就可以随便揍，你这父亲，当得可真随便。 “啊哈，刚刚开个玩笑，你们不要在意。”姜大生啊哈一笑：“不是爷爷说你，姜聪啊，当年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怕你以后太笨了，会吃亏，谁能想到，唉。” 这话姜聪听着怎么觉得那么酸溜溜呢，什么叫做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怕我以后太笨，还有，你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如此不堪吗？ 姜聪不相信，扭头问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我很笨吗？” 姜承天无奈翻白眼，自己聪明绝顶，睿智惊人，他母亲也不差，姜妍可以说是继承了他们的优点，聪明，冷静，又理智，可这儿子啊。 头痛，头痛，很头痛啊。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姜聪知道了，十分沮丧，他很不开心，难道他真的很笨吗？ 房间里面，姜妍安静看着母亲，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消瘦，白皙的肌肤，看不出一丝血色，眉心上不断散发出一丝丝黑气，正在吞噬她的生机。 如此下去，不需要半个月，生机消散，彻底没救。 哭泣声缓缓响起，姜妍握着母亲的手，冰冷冰冷的，双手摩擦，给母亲增加温暖，可这些都是徒劳。 手还是冰冷，没有半点起色，姜妍泪水滴落，一点点滴落。 黄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打扰她，安静看着她们，神识探出，触碰岳母大人的身躯，被那股死气阻隔，无法进去。 那股黑色的力量，仿佛毒性很强的毒药，嗅到了能量的味道，竟然有种从黄玉神识满眼过来的感觉，黄玉反应够快，切断了感应。 心神剧震，如此强悍的黑气，不是一般的毒，黄玉蹲下身子，对着岳母大人的脸，仔细看了很久，伸手触碰她的眉心，刚刚落下，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陡然爆发。 黄玉灵力汹涌而出，自丹田凝聚手心，金光闪烁，抗衡那股力量。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黑色，金色，相互碰撞，交融，吞噬彼此，互不相让。 谁也奈何不了谁，黄玉还真不信了，小小的黑气，还能抗衡得了他，手指往下压下，巨大的能量，瞬间压迫得下面的黑气变形，退缩。 随着黄玉力量增加，黑气退缩，进入岳母大人的眉心，黄玉想要更进一步，那股黑色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顷刻间，弥漫岳母全身。 黄玉停下来，不敢再往下，这些黑色的气息很聪明，危险时候，懂得威胁自己，只要自己手指往下，它就会立刻摧毁岳母的身躯，歹毒，极其歹毒。 这可不是毒药，而是另外一种更加恐怖的东西。 黄玉眼神变得凝重，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些东西，出乎意料，不好办啊。 “怎么样了？黄玉，我母亲还有救吗？”姜妍急切询问，用力摇晃黄玉的手臂。 “那个……。” “不行吗？黄玉，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呜呜。”姜妍摇晃摇晃，不争气哭泣。 哭声柔软，触动黄玉的内心，黄玉抽手擦拭她的泪水，用力拿捏她可爱的脸蛋，道：“你放心，你母亲暂时没事。” 姜妍摇头注视黄玉，眼眶通红，咬唇道：“还有救吗？” “有。”黄玉不卖关子：“你母亲还有救，但是，很难。” 很难，还有救，这是姜妍听到最好的消息，惊喜捉住黄玉的手，认真询问：“真的？” 黄玉安抚她坐下来，姜妍过于激动，对她身体不好，大悲之后不能大喜，温柔劝慰：“你不用担心，我暂时封印她体内的异种能量，等我想到好办法之后，再营救岳母大人。” “我都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叫谁岳母大人呢。”姜妍羞涩拍拍黄玉的肩膀。 “啊哈，害羞了，做都做了，害羞什么呢。”黄玉凑过去，对着她的嘴唇亲吻过去，猝不及防的吻，让姜妍瞪大眼睛，羞涩涌上心头，怎么办，我在母亲面前和黄玉亲嘴，怎么办？ 这一个吻在岳母大人见证之下，亲了差不多一分钟，分开后，两人注视彼此，黄玉全是笑容，分不清是微笑还是嘲笑。 而姜妍则是内疚，害羞发笑，自己竟然在母亲面前做胆大包天的事情，亲吻，怪难为情的。 “我们出去吧。”黄玉擦拭去她的泪水，抹去泪痕，温柔说道。 “恩。” 两人从房间出来，气氛有些不对，姜聪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凌厉而热切询问姜妍：“姐，我笨吗？” 姜妍和黄玉不解，姜聪怎么问这等弱智的问题，见过别人问自己帅吗？可爱吗？漂亮吗？还没有见过人问自己笨吗？ 这种问题，傻子都不会询问，你姜聪虽然笨了点，应该不会问这种弱智问题吧？ “不笨。”姜妍很揪心回答。 “爷爷，爸爸，你看，姐姐说了，我不笨，你们听到了吧，我不笨。”姜聪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几人苦涩对视，不明白为何他会开心？难道这个回答真的很让人开心吗？ “姐夫，我聪明吗？” 黄玉彻底无语了，没救了，姜聪没救了，他不禁怀疑，姜聪到底是不是姜妍的亲弟弟，为何差别如此大。 姜妍聪明，睿智，就是做菜差了点，总的来说，她还是很好的。 你身为她的弟弟，我不要求你多聪明，可你也不能这个样子吧？ “你最聪明。”黄玉昧着良心回答。 黄玉发现，自己昧着良心说话的对象都是姜家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上一辈子自己欠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要他下辈子还给他们。 良心，昧了一次，减价一半。 第二次，再减一半。 第三次，大街货，不值钱。 第四次，没人要，成为垃圾桶里面的一件废物。 黄玉的良心，应该是第四个层次，变为垃圾，彻底没救。 “哈哈，哈哈，我不笨，我很聪明，你们看到了吧，姐夫是这么说的，我很聪明，哈哈。” 所有人看着姜聪哈哈大笑，好像捡到黄金一样，见牙不见眼，可怜的姜父，叹息一声，无形之中，苍老了三岁。 姜大生捋着胡须，得意对姜承天微笑，看到没有，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更加聪明。 姜父无语直翻白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亲，你儿子是比我儿子厉害，可你有什么值得开心的，那不都是你的血脉吗？ “唉。” “唉。” “唉。” 突然间发现，姜家的人好累，黄玉看着他们，有这个一个家人，真的会累死人了。 不怕你闯祸，不怕你做坏事，可你笨，就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人，可以阴险，可不能笨。 姜聪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眨动眼睛，好奇问祖父：“爷爷，你们怎么叹气了，是不是担心母亲？” 这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玉也摇头了，鉴定完毕，没救了。 你到底会不会看情况的，没看到大家都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吗？你非要在他们伤口上撒盐，果然是亲儿子。 “怎么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啊，你们不是在担心母亲吗？” 黄玉捂脸，做人做到姜聪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他很好奇，姜聪这智商，还能活得好好的，上辈子行了不知道多少善事。 几人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已经蠕动，隐约间，可以看出是一个“滚”字。 “你们能不能不要悲伤，我都没哭，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不笨，你们别以为看着我，我就会承认，我姜聪，聪明绝顶，不会屈服于你们的。” “不管你们谁逼我，我都会说一句话，不可能。”姜聪坚定无比道。 “滚。” “滚。” “滚。” 咆哮而出，怒吼声震动房间，剧烈颤抖声响起，好一阵子才消失。 姜父闭上嘴巴，怒火发泄出来，心情好了很多，凝眼一看，儿子已经飞了出去，躺在地面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