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的一席话,让在场的真君诧异不已。 有钟元纬这个冤大头顶缸,就算是一郡公侯也不敢再起波澜,过节也就轻易揭过。 这小子长了几颗脑袋?以筑基期的修为去挑衅一个公侯的威严,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被擒之后,只怕求死都难。 钟元纬听到这番话也皱眉不已。 有意思,老夫的人情竟然这么不值钱。还是,这小子另有依仗? 借助阵法之力隐匿在半空的宛秋神色冷峻的看着众人动静,丝毫没有下场帮忙的意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萱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急忙祭出映月环,开始提防紫袍少年身后的四个黑甲武士。 元婴初期的紫袍少年留给了郝云。 “哈哈,有胆色!”紫袍少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还在品茗的青衫文士,猛然开口笑道:“小小一个筑基期修士,你仗了谁的势,竟敢蔑视本侯?” “搅扰了前辈的生意,晚辈惶恐不已,不如晚辈将这块陨铁换下,不知前辈是否愿意?”郝云却没有理会紫袍少年,反而向拿着陨铁犹豫不决的大汉抱拳赔礼。 “只要出的起价,给你又何妨?”大汉饶有兴致的看向郝云。 这番无视大秦侯爷的举动让紫袍少年面色赤红起来,自付身份高贵不好出手惩戒,便一挥手,指使手下动手。 靠近郝云一侧的两名黑甲武士当即浮空,准备将三丈之外的无礼小子拿下,却被呼啸而来的两个半月状利刃纠缠。 水萱催动映月环和两名甲士叮叮当当的打将起来。 郝云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打斗,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枚玉简,施法送向不远处的大汉。 “着!”紫袍少年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轻易把玉简送出,举起右手遥遥一抓,口吐真言。 一个青濛濛的巨大光手凭空浮现。 眨眼间便出现在缓缓前行的玉简上空,就要一把捞住玉简的时候,原本呆在郝云手里的金色小剑却突然出现。 小剑在光影巨手中一晃而过,如同扎破了一个气泡,让光影巨手连同携带的罡风化作乌有。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金色小剑上下飞舞的护佑之下,玉简很快就到了目瞪口呆的大汉手中。 满脸钢须的大汉一手拿着玉简,一手托着陨铁,脸色复杂的看向紫袍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之意。 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能把玉简送来。 金色小剑完成任务后,却一晃之下凭空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紫袍少年眼前。 “哼!几次三番折辱与我,你真当一个狗屁侯爵,就能让天下豪杰束手就擒不成?”郝云冷哼一声,双手车轮般的掐动起剑诀。 金色小剑爆发出惊人的剑气,把挡在身前的银色长枪斩得哀鸣一声,没入少年身体,消失不见。 银枪受损,紫袍少年顿时慌乱起来。 “唉,皇家封赏的侯爵不是狗屁,也不是用来仗势欺人的依仗,不如两位就此罢手如何?” 就在郝云发狠,准备把紫袍少年斩于剑下的时候,宛秋清冷的声音响起,阵法之力猛然大增将打斗的双方隔开。 “这是赢家的道理,还是玄狐一族的道理?” 郝云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情面,双目如电,冷冷的盯着突然现身的红妆美人,似乎很不满她的偏袒行为。 “你还要如何?”紫袍少年努力维持着镇定,沉声问道。 没有理会身后的四个黑甲武士,他们正在眼神涣散的相互征伐不休,而全力施展幻术的水萱,悄然露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银色长尾。 狐族?一众元婴真君似乎对水萱更感兴趣,纷纷打量起她的毛色和悬停在身前的水晶球。 让四个金丹期修士同时坠入幻境,水晶球在众人眼中显得颇为不凡。 “当然是为你的无礼赔罪!” “做梦!”紫袍少年尖叫着拒绝这个要求。 身为且不说侯爵身份,单单以元婴真君的身份向一个筑基期小修士赔礼道歉,他相信,不出十日就会变成整个大秦贵族圈里的笑话。 “哈?”郝云冷笑一声,只见金光一闪,紫袍少年腰间的紫红玉佩被金色小剑斩断金丝裹在剑光中。 抢了紫红玉佩的金色小剑切开如潮水一般挤来的阵法之力,回到郝云手中。 紫袍少年深知阵法之力不可力敌,遂瞪向浮在半空的宛秋,厉声道:“侯爵令牌被夺,你敢包藏此子?” 宛秋瞪了郝云一眼。 旋即盯着紫袍少年冷声道:“陛下早在半年前就下令征兆帝国勋贵前往天宫御敌,不知金秀蟒侯为何会在青莲山脉招摇过市?我是皇族的爪牙,不是你金秀蟒侯的奴仆,有没有没本事保住侯爵令牌,与本馆无关。” 一顶不服皇命的大帽子扣下来,金秀蟒侯的脸色更加难看,不敢再抱怨宛秋的不是。 人家修为虽低,身份却极为敏感,是专门向皇族汇报各大势力动向的狐族。 在大秦,没人敢打狐族的主意。 金秀蟒侯铁青着脸,目光灼灼的看着郝云的时候,宛秋后退一步赔礼道:“此地确实不禁打斗,药王传人初来乍到,宛秋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坏了彼此信任罢了。传人若有不满,尽管继续就是。” “杀!”郝云给水萱下令,旋即催动剑诀,凝聚出十余柄金色小剑,劈头盖脸的刺向金秀蟒侯。 心里却对宛秋忌惮不已。 在他占尽上风的时候,此女催动阵法横加阻拦,为的就是给金秀蟒侯和青衫文士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 而后,虽然给金秀蟒侯扣了一项颇大的罪名,话里话外的意思把他身后的势力和赢家放到同等地位,让紫袍少年自己做出判断。 看似偏帮,实则两不相帮。 偏偏两边都得承她一个人情,不管是谁输谁赢,都得为这个人情付出代价。 能在这个时候参加交换会的元婴真君,要嘛是有重要事情脱不开身,要吗就是不受皇家信任之人,没有收到参加对抗妖族战争的邀请。 看到这个被称为药王传人的少年剑气森然的样子,纷纷传音不已,纷纷打听起此子的来历消息。 看样子,人家的身份远比侯爵尊贵。 青衫文士看着漫天剑光里慌手慌脚的紫袍少年,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能让赢家折节下交的势力,还不是青莲书院可以招惹的存在,却又不能不帮金秀蟒侯,这是他请来的客人。 郝云不想暴露剑符的秘密。 只能催动剑符把紫袍少年祭出的灵宝一一刺伤,逼得其手忙脚乱,没有时间用出高阶符箓。 斩杀了两名黑甲武士的水萱终于可以施以援手。 急忙拿出一张银色符箓,正是源自七星剑派的“疾风骤雨”高阶剑符。 “我愿赔罪!” 看到水萱将要激发高阶符箓,紫袍少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晚了。”郝云冷漠的声音像来自阴司的寒风,让一众真君心底发寒。 银色剑光乍现,雨点一般密集的剑气,把金秀蟒侯和两个苟延残喘的黑甲武士搅成碎肉。 打扫战场的事一直都是水萱在干,这次也不例外。 郝云无视来自四面八方的真君注视,笑吟吟的问向和不拢大嘴的大汉:“前辈,可打算交易这块陨铁?” “呃,好。”大汉点头应声。 旋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随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真能治愈那该死的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