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很快就会来。” 夏彤离开后,安然也不想继续躺着了,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一楼,就闻道一股饭菜的香味。 安然朝厨房扫了一眼,看到甄姨忙活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甄姨!” “少夫人您醒了?您稍等一会儿,少爷打电话回来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退烧了感觉肚子里空的很呢。”安然走到厨房里,掀开了砂锅:“真香啊,我先吃一点吧。” 安然端起碗自己准备撑一碗鱼汤,甄姨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少夫人,少爷说半小时后就回来了。您不等少爷一起回来用餐吗?” 安然撇过头看向甄姨,手里端着的碗并没有停下来:“我记得秦晔走的时候吩咐你给我煮一锅鱼汤,这个没错的话是给我喝的吧?” 秦家的规矩的确很多,但还没有到达封建的地步,这个甄姨行为举止就好像受过很传统的教化,男人不回家女人就不能上桌?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这些老旧思想,对于她这个受了美国六年自由思想的人来说,坚持就是调判她的底线。 甄姨的脸色越是难看,安然就越是当着她的面撑了一大碗鱼汤。 甄姨绷紧了嘴唇,目光冷冷的扫了安然一眼后转头忙活自己的,显然是用沉默来对待安然。 安然也不理会,走到一旁的餐桌前坐下,一边喝鱼汤一边盯着甄姨忙碌。 “甄姨啊,你知道距离我们最近的那栋楼是谁住吗?” 哐当…… 安然话音刚落下,甄姨手里握着的汤匙瞬间掉在了地上,惊的甄姨半天回不过神儿。 “甄姨?”安然装作很好奇的盯着她看。 “哦,手上沾了油太滑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安然喝了一口鱼汤,漫不经心的问:“我说我们旁边那栋楼住着的人是谁啊?” “少夫人,您说的是哪一边啊?这附近有好几栋楼呢。” “就是穿过那片小树林的那栋,距离我们这边最近的。” 甄姨犹豫了一会儿,见安然盯着自己,她挤出一丝笑意:“那儿啊,那是三少爷的住所,不过三少爷很少在家里住,最近都挺冷清的。” 安然面色从容,心里却冷笑了一声,她只是随口一问,甄姨却很迫切的说秦墨很少会来这边住,她这袒护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四夫人,您在家呢。” 门口一道女人的高呼声打破了餐厅里的沉默,安然朝客厅看去,对方也正朝着她看过来。 “四少夫人,您身体好些了吗?看您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呢。” 安然放下汤匙,微笑着看向梅姨:“您可真是稀客,不过我一个小小的感冒怎么还能传到您的耳朵里?” 安然的话带着戒备,梅姨干笑了两声:“在咱们秦家,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老太太的火眼金睛啊。” “也对,这么说是老太太要见我了?”安然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秀眉微微皱起,秦老夫人果然是厉害,夏彤前脚才刚走没有五分钟,老太太的人就到了,也太巧合了吧。 想起夏彤离开时兴奋的小脸,安然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只怕夏彤再这么继续缠着秦墨,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少夫人生病了老太太很惦记着,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那边有很多滋补身体的补品,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您亲自过去挑一些来。” 让她挑选补品? 呵,这个理由还真是很充分呢,看来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会被那个心狠毒辣的老太太捆绑过去,不过,她到是也有很多话想当面问这个人。 “好吧!” 见安然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梅姨也微笑着点头:“少夫人请吧。” “稍等一下,我去楼上换身衣服。” 梅姨盯着安然审视了一会儿:“您穿的这身家居服很漂亮啊,没必要再换了,老太太性子急,最怕等人了。” 看来秦老太太是不会给她通知秦晔的机会,她到是想看看,这个老太婆究竟想对她怎么样。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既然她等不急,那就走吧。” 来到老太太的院落 梅姨没有提前让人通报,直接带着安然去了老太太的休息室。 一进门就闻到了阵阵茶香,秦老太太坐在靠近阳台的茶桌前坐着,屋内还点着熏香,格外好闻。 “老夫人,安然来了。” 站在梅姨身后的安然鄙夷的笑了笑,这个梅姨还真是懂得见风使舵,去她那边就称呼她少夫人,心知秦老太太不承认自己,她就了改口喊自己的名字。 狗腿! 秦老夫人缓缓抬眸,虽然年纪大了,可她的眼神依旧凌厉锐气。 “来了,过来坐吧。” 安然没有开口,等梅姨离开后,她抬脚走向秦老夫人对面的竹椅上坐下。 秦老夫人盯着安然看了一阵儿:“你好像并不意外。” “自从搬来秦家秦晔无时无刻不把我带在身边,从他反常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你想见我已经很久了。” 面对这个叱咤风云多半个世纪的老人,从前的安然是有些忌惮的,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比的镇定,因为她知道,只有比这个老人更冷静,才能安全脱离危险。 秦老夫人轻哼一声,布满褶皱的唇角显得冷漠:“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单独见你?” 安然挑眉:“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想见你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安然的目光里布满了深深的仇恨,她盯着秦老太太手上那串佛珠看了一阵儿,冷笑:“我想见你就是想当面问问你,每天诵经念佛能不能清洗干净你手上沾满的鲜血?也想问问你,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人,念佛的时候有没有一丝愧疚?” 秦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指顿时收紧,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浑浊的目光越来越灰暗。 “杀人并不会给人带来快乐,那些手上沾血的人也恶心血腥的味道,可有些人却总是喜欢阻挡别人的道路,为了传承几百年的家族,牺牲一些人的生命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