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话,第二天我拒绝了兔子要跟我一起回去的要求,她搭乘飞机回北京,而我则直达呼伦贝尔。 看惯了城市的喧嚣,来呼伦贝尔感受一下草原的辽阔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对于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我们两个来说,纵马高歌的确提不起我们两个的兴趣,但最主要的是我这次有正事要办。 当我从呼伦贝尔回到y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在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开着从煤田镇开出来的破皮卡车,一路又开了回去。 这一路刚开始还好,不过越接近煤田镇我就越心惊,路边竟然隔三差五就会看见一顶顶帐篷。 距煤田镇一公里的时候,路旁的帐篷达到了极致,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颜色五彩缤纷。 这时候我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了,随便找了一个正在路边抽烟的年轻人,把车停在他前边,下车就奔他走去。 我礼貌的递了根烟过去,这年轻人大概二十二三岁,长得还算精神,见我递烟过去,他也没客气,伸手就接过插在耳朵上。 随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戏虐的说道:“咋了兄弟,也是来看热闹的?” 听他这话我心里就是一喜,喜的是他的口音是东北的,聊起来肯定是知无不言,毕竟东北人大部分的性子都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 但我没有顺着他说,而是疑惑道:“我这是碰巧路过这里,见路上全是帐篷,心中有不解,就下来问问,不知道兄弟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年轻人一见我不知道,那嘴就来了劲,当下哔哔啪啪的给我一顿说,就差告诉我她女朋友身材什么样了。 通过他的说法我了解到,原来这些人都是来冒险的,现在煤田镇的鬼打墙在全国都是出名的,如果不是因为煤田镇命案的关系,这里都快被设为国家级的景区了。 而沿途的这些人都是闻名而来的,毕竟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告别了青年人,我又奔煤田镇开去,等到离的越近,看见的人也就越多,除了身穿迷彩服的探险人员,还有很多西装革履的人,看他们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我估摸着他们八成是国家的科研人员。 车开到近前,竟然开有人阻拦我,说车不能开进去,我本以为这人有什么话对我说,哪知道是这屁话,当下理都不理他,一脚油门就冲了进去。 煤田镇开始以前的样子,那曾被我嘲笑寒酸的矿门在屹立着,上面的logo也不再是715煤田镇,倒是变成了715煤田镇。 以往我还没发现不妥,现在一看,这715倒像是七月十五号,鬼节的日子么,当初也不起个好点的名字,结果全镇的人都死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去新建矿溜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于是只好将车开回到宿舍,在宿舍的床上等待仪式的来临。 过了没多久,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再一转眼,门前就已经站了一只身穿大红袍的冤死鬼。 不明敌友的情况下,我瞬间就抽出了赤驹,心想怎么怨死鬼怎么都穿大红袍,乍一看还以为谁家新娘子过来了。 这女鬼面色苍白,一双死鱼眼,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对我说道:“新建矿,井下,跟我来” 声音不仅刺耳,而且尾音拉的老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早就应该想到,破除诅咒肯定是在井下,地面上哪找燕目棺葬去,不过既然刘亚新说凑齐了材料,那现在井下肯定就有另外一个燕目棺葬。 等我到了井下,见到了下面的情况,我不禁感叹阎王手的大手笔,整个井下几乎全都是鬼! 不用想我也知道了,看来这次的燕目棺葬就是这些鬼挖出来的。 这井下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面前这‘大红袍’带我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一个洞口,然后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刚一钻进洞口,我就看见一口血云棺,黑白无常站在棺尾,刘亚新和小雪站在棺头,而棺头盖上则有一截断手在不断的敲击着手指。 见我进来,黑白无常冲我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刘亚新没什么表情,倒是小雪对我笑了笑,阎王手最有意思,竟然转身冲我摆出见到手的姿势,我都能感到它似乎对我说了声:“耶!” 看来这次复活的是乌云棺,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乌云棺里的小孩早就被阎王手掐死了。 我进来之后,就有几只男鬼背着大黑包走了进来,分别在地上摆所需要的材料。 而刘亚新向我走来,把我拉出了墓室外面,我本以为他有话对我说,哪知道看见的却是几只拿着绸带的鬼魂。 我无奈的笑了笑,任由这些鬼系住我的眼睛,然后再他们的搀扶下跪在血云棺的前面。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这曾经困扰我良久的诅咒终于要破除了,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没希望的事情,此刻竟然悄然发生了。 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如果不是黑白无常答应我有办法看见鬼,此刻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不是阴阳眼的阴阳眼,我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我要靠这双眼睛保护兔子。 想到这,我心里不免又苦涩起来,当年我们是三个人受的诅咒,刘亚新和何超从来没有怪过我,然而时过境迁,何超背叛,此刻竟然只有我和刘亚新跪在这里。 我不敢想象今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是风平浪静。 “你后悔吗?”身边的刘亚新突然问了我一句话,那声音很平静,平静道根本不像是他说的话。 我沉吟了几秒,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后悔,后悔把你们两个卷到这里面来,然而日后更让我后悔的是,这一刻没有何超” 刘亚新沉默了,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颤抖,片刻后,刘亚新咬着牙缝,冷冰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