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花和尚 转眼之间就到了三点多，我和叶千还晃悠在花鸟市场上，人来人往伴随花香粪臭与人体排泄物，整个空气都很凝滞。 徘徊许久，依然没有找到能用得上的玩意儿！叶千说买大公鸡，转悠几个来回，这地方卖鸟儿鸽子的不少，大公鸡可没有。 而按照我的意思，买一只大狗，最好就是藏獒那种。所谓恶鬼怕凶物，大狗最不济也能震慑一番。但走了两圈下来，小狗铺天盖地，中意的大狗毛都没有一根。 摩肩接踵的人流，简直让人汗流。实在无奈，一气之下，俩人准备打道回府，明日赤手空拳的上。 回到黑土巷城中村，天都快黑了。街道上幽静，空无一人，打开楼门，慢慢的走上楼，空荡的楼道里脚步声接连不断。哒哒哒……哒哒哒…… 前一声是我的，后一声是叶千的，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当我俩即停住脚步。这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而且这声音奇怪，不像是人的脚步声能发出来的。啪嗒啪……啪嗒啪…… 声音近了，就在头顶上，叶千推了我一把，俩人如鬼魅一样紧贴这转角的墙壁。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上面的转角。是个人形，可身材矮小，披头散发，下楼姿势诡异，一下前倾一下后仰。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朝对面叶千看去，他张嘴对我做出了一个嘴形：木偶！ 对，木偶！ 这下来的东西就是一个木偶，肢体僵硬，走路发出关节摩擦的声音。我俩走街串巷这么几年，大鬼小鬼的也见识不少，可这木偶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东西一前一后的耸动下楼，慢慢的从我俩中间穿过。距离我最近之时，我看到了一张干瘪的嘴角，里面满口黄牙！ 这瞬间，心都快吓了从嗓子眼蹦出来。对面的叶千已经闭上眼，双手紧握护身符，嘴里不停的咕哝什么，估计也就是喊着祖先保佑一类的。 突然，一束强光亮起，一张泛黄的干瘪老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这脸上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小伙子，你终于回来了！”干瘪的嘴巴开合，舌头在里面搅动，我被这张老脸给吓呆了！ “窦奶奶，是您呀！”叶千率先从痴呆状态回过神来，咧着嘴厚颜无耻的说道。 眼前这拿着手电筒的佝偻老太太可不正是房东么。可看她全身上下的打扮，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只脚穿拖鞋，一只脚穿高跟鞋。头戴假发，脸上还画了浓妆。怪不得会用诡异的姿势发出奇怪的响声下楼。 “窦奶奶，您大半夜不睡觉，这打扮出来爬楼，容易吓死人呐！” 老太太关了手电筒，把头上的假发拆掉，干瘪的嘴巴笑了笑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你俩个兔崽子，整天不见鬼影，房租都欠了多少了？” “今天好容易出去同学聚会，刚一回来门口就蹲个花和尚，死活找你俩。还说这房子闹鬼，我差点拿擀面杖翘他。” “可后来一想，这房子几年没对外出租过，活人气的确少，这不是把他带进来看看么，刚送上去下来就遇到你们俩个兔崽子躲在这墙角暗害我。” 花和尚？我和叶千对视一眼，直接无视了老太太后面的话。“窦奶奶，房租明晚就交，我们有事，先走了！” 叶千说完，俩人拔腿就跑。 四楼，打开房门，灿冗神态安详的盘坐在中间，如入定老僧。看到我俩进来，他睁开眼，双手合十道：“二位施主，贫僧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叶千走到床边坐下，丢了一根烟给我，他自己点上一根问道：“大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把烟点上，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不准备插嘴。 灿冗盯着叶千手里的烟不语，半晌后才悠哉悠哉的开口。“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所谓见者有份，施主独吞作派实在不好，不好！” 我剧烈咳嗽，一口烟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叶千拿着烟，嘴巴都被惊得合不拢。 “大师，你作为大觉寺的高人，跟我俩讨烟抽，这不和佛法吧？”我问道。 灿冗利索的从地上站起，手背负身后，走到窗前，直面窗外灯红酒绿的靡靡世界。“佛曰，众生平等。毛主席曰，此乃信仰自由。贫僧信佛，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法华经曰：肉身不过皮囊，蜕却后的皮囊不过肮脏之物，众生疾苦，须入轮回六道。贫僧以身试法，身学佛祖割肉喂鹰之大无畏，喝酒吃肉却是我不入地狱的大境界。二位施主，切莫着迷了！” 这番话配上那一身邋遢袈裟，再站立窗前俯瞰世界，还真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叶千已经目瞪口呆，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我也被说的五体投地，第一次见和尚吃肉喝酒还能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只能从心底油然而生一个大大服字。 叶千笑着屁颠屁颠的跑到窗前递烟，还用火机给他点上。灿冗深吸一口，眼睛眯起，青烟化作长流从他嘴中冒出，一脸享受。 这老家伙一看就是老手，我还记得初中第一次抽烟被呛得眼泪直流的囧样。 “大师，国产小熊猫，怎么样？”叶千嘚瑟的问道。 “性温文尔雅，入肺后烈如骄阳，着实不错！” 看着这花和尚拽词，我心底是越看越不爽。“大师，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可你来这总有个说法吧？” 灿冗回头看着我笑呵呵的说道：“实不相瞒，来此正是为了二位施主安危。二位施主在这花花世界也算小有能耐，再者与我佛有缘，不能如此冷眼看二位陷入火坑。” “这么说，大师是来救我俩的咯？”叶千一脸喜色的问道。 灿冗双手合十，垂眼闭目，一脸慈悲。“然也，然也！” 我是彻底服了，这老家伙一定是在大觉寺时间久了，嘴巴里没味道，下山来投奔我俩打牙祭了。 抽烟喝酒吃肉，这老家伙一样不落下，如果再有点钱，估计夜店嗨歌泡妹网吧游戏看片也是随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