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的心中已是浮现出杀意了。
对于容纳瘟部之主的蝗神···或者说越王姬温而言,行瘟布灾就是最好的修行方式,哪怕他的道果圆满,也可通过吸收瘟气而助长功力。
当符箓的作用过去,揠苗助长的副作用就爆发出来,血色的瘟气之中有大量的人影倒下,如割草般整齐。
仅仅是烙印,都有着威胁到他们的力量,此重宝十有八九是二品道器。
他目光一转,伸手放出了啸天。
但太平教那边也没落得好。
而妖神教的人虽然是乌合之众,成事不一定行,但败事绝对是个顶个的好手,堪称深得大尊真传,都是搅屎棍。
“张指玄这是狗急跳墙了。”
面对张指玄的质疑,申侯道人哈哈一笑,道:“所以来此的只是申侯,而不是姜氏申侯。并且,姜离如今要将主家打为乱党,窃夺主家之权位,道友与姜氏主家有着相同的敌人啊。”
不知何时,这魁梧的大汉双眼中出现了雷光,交织成雷印,天威般的气机徐徐散出,令得雨师和风伯同时神色一肃,道:“教主。”
听闻此言,雨师元君目光微动,似在衡量其中的利弊。
入教者,则要献上信仰,甚至被埋下禁制,基本上是下不了贼船了。
毕竟三皇派传播信仰的主力就是太平教。
蝗神此举,可是能为太平教争取到不少时间。一旦被其缓过气来,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
颔下生三缕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道人坐在虎背上,捋着长须,道:“诸位道友似乎有烦心之事,不知贫道能否略尽绵薄之力,为诸位道友排忧解难呢?”
雨师元君垂首,道:“为本教故,些许牺牲,不值一提。”
但是,也仅仅是如此了。
“晦运收敛,不显分毫,倒是比过去强了不少。”
啸天仰着头,鼻子松动,“追踪。”
说着,道人身上出现一个虚影,形似一葫芦,样子模糊不清,但在出现之时,无论是雨师元君还是蝗神,都能够感应到一种危机感出现在心头。
“此举未免有伤天和,今日之后,我教已是没了席卷九州的可能了。”雨师元君看着这一幕,缓缓说道。
血瘟弥漫,遍地哀嚎,朝廷一方的人马正在迅速后撤,却还是丢下了不少因瘟病而暴毙的尸体。
“就只有这样?”张指玄幽幽道。
以瘟病布防,覆盖之处可谓是人畜皆亡,甚至连植被都无法幸免。太平教这名声是彻底臭了,就算是能够抵住朝廷的镇压,也没法再引人入教了。
申侯笑道:“不久之后,会有客人拜访玉虚观,届时仙宫的那位就能够有闲暇下山了。这个机会该如何应用,就不需要贫道多说了吧,张教主。”
能够给予太平教助力的不是姜氏主家,也不是佛国,而是仙宫,是仙后。
而敌我双方的尸体又进一步助长瘟气,让血色扩散。
除了这个道人还有重宝烙印,就没有其他了。上清派并不愿把家当压在太平教身上。
在场的都是人精,申侯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一听就明。
其中一道电芒扫过半空,风势突起,有一只龙须大虎从风中跳出,于半空左右腾跃,避过神念电芒,稳稳落到不远处。
依后来者看,他们都是不慎被迷了心神,一时心念走错,就此踏上歧途。
姜氏之祖可是神农,尤其姜离还执掌赭鞭,若是他出手,理当能够解此瘟毒才是。
······
······
潺亭县城。
前面一句是要表明自己的参与不会触碰到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后边那一句则是说明如此行事的理由,取信于张指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不过眼前难关,太平教也没资格谈以后。”
所以,张指玄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这一战,可谓是损失惨重。
说完,申侯坐着行了一礼,便驾着龙须虎乘风而去,一点都没留下的意思。
“另外,你等也可以此来迫人入教,如今本王布置在梁州各处的瘟气皆已经爆发,除了太平教,不会有其他人能解瘟毒。不入教者,唯死而已。”
“姜离到底是姜氏分家出身,对药理不及姜氏主家那些老家伙精深,是配不出祛瘟之药的,不过他倒是能够用赭鞭强行逆转瘟气,可这样一来······”
“巨灵神”的目光扫过那飞灰,看不清具体的眼神,只能看到雷光闪烁,似是在诉说着张指玄的不平静。
突然间,“巨灵神”双眼炽白,神念出体,如电芒般扫过周边,犁过大地,“出来!”
同时,也彻底没了造反成功的可能,虽然本身这可能就不大。
姜离却是有着另一方面的考量。
两句话,先是表明此事与姜氏主家无关,却又说到姜氏主家和姜离的对立。
此话说完,道人的身影就徐徐消散,就连那纸人也化为飞灰。
而在眼下,就有一个可能会动摇气数的人物出现。
“巨灵神”嘴唇不动,体内发出张指玄之声,“但是,你为姜氏族人,如今却是要助本座行黄天之事,这莫不是想要逗本座发笑?”
有这些妖魔鬼怪捣乱,太平教定然是处处受制。
闻了好一会儿,啸天挂着献宝一样的狗脸,道:“主人,错不了,就是申侯。”
申侯去太平教那边了?
姜离想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勾起笑容,“这把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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