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不装了
铁柱观位于龙渊湖西，万寿山下。
道观占地颇广，约有五十多亩，内有六殿六阁十二楼，三廊七门十八堂，规模之大，便是放诸玄门，也算是位于前列。
不过铁柱观最有名的，还是其后方接仙台上的参天铁柱。
有人说，铁柱观的铁柱镇压着龙渊湖水脉，以绝水患，也有人说，铁柱实乃抵天之物，代表着初代观主欲图通天的修行之志。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再加上铁柱观本身以“铁柱”为名，更是引得他人诸多遐想。
当飞舟来到万寿山附近河域之时，出舱的姜离三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如山峰般屹立的铁柱，还有岸上见到飞舟包围而来的十数个披甲卫士。
姜离见状，眉头轻挑。
这些卫士皆是修行之人，那位四皇子连避居都带这么多卫士，可不像是什么无心于权力之人。
张道一见状，解释道：“最近神都之外屡有诡秘传闻，疑似妖神教的妖人出没，四皇子到底是皇室贵胄，出行时，宫中拨出了一些侍卫随行，保护安危。”
距离的接近让气息越发清晰，中年宦官感受着那股威压，身体已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一股无形之气扩散开来，中年宦官见到姜离手中之物，急忙躬身行礼。
“是吗？”
神都作为大周之都，天子脚下，乃是天子把控力度最强的地区，尤其这些太监、侍卫都还算是天子家仆，自然不可能会出现不忠心的状态。
他满脸的真诚，看起来还当真是为张道一欣喜的模样。
四皇子并未用什么显示身份地位的自称，只是简简单单的用第一人称，道：“看来这一次是无缘与他谈道一番了，明明张道友对他推崇备至。”
无论这权印归属于何人，哪怕是什么不得势的皇子公主，官宦也绝对不能无礼，否则既是逾越。
无心权势也好，韬光养晦也罢，反正姜离是懒得掺和这皇子间的事情。
在神都，没人会为姜氏的受难而出头，朝廷之中，姜氏没有朋友。
“姜公子。”
他日后就算是成了王爷，也不可能如鲁王那般掌握实权，而是会被排除出权力中心，成为一个边缘人物。
姜离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卓绝目力轻易捕捉到一张英挺俊朗的面孔。
然后，姜离再看向中年宦官，道：“请回传四皇子，殿下之盛情，姜离心领了，只是姜离还有要事，就不便与殿下会面了。”
就算有，也绝不敢暴露。
“这就不是你能够询问的了，”姜离握着权印，淡淡说道，“现在，我有资格拒绝了吗？”
姜离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有误，亦或者是张道一二人有所隐瞒。不只是孟修吾和四皇子有交情，张道一同样也有。
区区昆虚仙宫，还想抢公孙家的赘婿，没门！
姜离拿着权印，自飞舟上飘然而起，如一朵浮云，落到岸上。
也许，就是因此，张道一才会和他建立起交情来。
······
······
走过长廊，张道一和孟修吾见到了无奈摇头的四皇子。
中年宦官几乎是感应到这股气息的第一时刻，就下意识地行礼，不敢在礼数上有丝毫的不周。
大周阶级鲜明，在宗派江湖方面也许不明显，但在朝中，阶级上下，不可逾越。哪怕中年宦官再如何不信，在见到权印的第一时刻，也许行礼。
并且，张道一和四皇子的交情，比孟修吾那边还要深。
尽管他没有像地方官员一般容纳地祇道果，受到权印的压制，但在心灵上，他却是已经被完全驯化为姬氏的奴仆。不光是他，还有周边其余的侍卫，也皆是如此。
但他还是不敢置信地质问，“你怎么可能有权印？！你怎么可能使用权印？”
看来大徒弟也不是真正的不中用，至少这一步，算是可以宣布姜离这棵草有主了。
他该是一个宦官，或者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来说——一个太监。
见到姜离看向这边，四皇子遥遥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