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抱着他的瑶琴兴高采烈的回到南宫府,到了老夫人的房里。此时众人已散去,只有惠香在服侍老夫人用膳。 南宫钰走过去坐在床榻前,笑道,“奶奶,我回来了!” 老夫人看着他,笑问,“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于姑娘帮你把琴修好了?” 南宫钰兴奋地点点头,把怀里抱着的琴打开,放在她面前说道,“奶奶你看,和我之前的弦一模一样!” 老夫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新上的那根琴弦,点头说道,“果然是一样的弦,于姑娘手真巧啊。” 南宫钰说道,“奶奶,于姐姐刚看到这张琴的时候,还哭了呢。” 老夫人奇道,“为何?” “孙儿也奇怪呢,于姐姐把琴反复看了几遍,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孙儿问她怎么了,她说这琴让她想起了她父亲。” “她父亲?她父亲是谁?”老夫人声音有些颤抖,一把抓住南宫钰的手问道。 南宫钰被她吓了一跳,轻声说道,“奶奶,于姐姐没说,她只说她父亲已经。。。去世了。” 老夫人慢慢地收回了手,嘴里喃喃自语道,“看她的眉眼还真有些像我的静儿啊。” 南宫钰问道,“奶奶,你说什么?” 老夫人听他一问,立即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钰儿,于姑娘给奶奶瞧好了病,又把你的琴修好了,改日你请她来一趟,我让内厨房准备一顿家宴,感谢一下她,如何?” 南宫钰听了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奶奶,我明日就请她来!” 第二日,南宫钰又来凤鸣馆找雪照,闽婆告诉他雪照此时在桐和堂的大堂里忙着,他便出了凤鸣馆,径直来到大堂里。 大堂里此时人来人往,小五正忙着给病人拿药,看到南宫钰来了,便上前问道,“南宫公子来了,要瞧病还是抓药?” 南宫钰也不看他,眼睛在大堂里扫来扫去,嘴里问道,“于姐姐在哪里?我要找他。” 小五问道,“公子要找于小姐?她正在那里和我们少东家研究方子呢。”说着他往药柜旁边一指。 南宫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雪照瘦小的身躯被林修远挡住,他们正低头对着一张方子研究桌上的药材。 南宫钰绕开小五快步走上前去,到了雪照面前,笑着唤了一声,“于姐姐!” 雪照和林修远同时抬起头看着他,雪照有些疑惑地问他,“钰公子,你怎得来了?老夫人没什么事吧?” 南宫钰听了赶紧说道,“于姐姐,奶奶没事,她让我来请于姐姐前去赴宴。” 林修远诧异道,“赴什么宴?” 南宫钰笑了一笑,说道,“于姐姐瞧好了奶奶的病,还帮我修好了琴,奶奶今日特地吩咐府内略备薄宴,感谢于姐姐。” 雪照听了笑道,“我其实没做什么,老夫人太客气了。” 南宫钰可怜兮兮地看着雪照,说道,“于姐姐,你要是拒绝的话,奶奶会难过的,钰儿也会伤心。” 雪照看他这个样子便有些心软了,她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林修远。 南宫钰也看向林修远,眼带笑意,声音凉薄,问道,“林公子,府上略备薄酒,想请于姐姐叙话家常,不知林公子是否同意?” 林修远看着他说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南宫钰听了,仍旧笑意盈盈地说道,“林公子是见于姐姐对钰儿这般好,心里不受用吗?” 一语说出,大堂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敢这样同林修远说话的,年纪轻轻的南宫钰是头一个。他不是看不出来林修远对雪照的关切之情,却如此毫不退让地直面林修远,而且公然挑衅他对雪照的感情占有权。 看着南宫钰稚嫩却从容自若的面孔,林修远不由得对他微微侧目。他极少见地对南宫钰这样一个外人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雪照说道,“照儿,你想去便去吧。早些回来,傍晚时分我等你用晚膳。” 雪照眼睛里亮晶晶的,她知林修远已经感觉出来南宫钰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他却更懂得和在意她的心思。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心里把南宫钰当成弟弟一般,他只想让她喜乐,至于他的感情和想法,他从来都埋藏在心底。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一笑,那情意便瞬间传到他的心底。心有灵犀,情意相通,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抹微笑,对方便已了然。 雪照从林修远高大的身形后面走出来,笑着对南宫钰说道,“钰公子,我们走吧。” 南宫钰笑着拉起雪照的手臂,兴高采烈地向门外走去。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小五凑到林修远跟前,小声说道,“少东家,南宫府的二公子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听说南宫府上下都在张罗着给他寻一门好亲事呢。少东家你多留点神啊!” 林修远听了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低沉,说道,“小五,你是不相信雪照还是不相信我?” 小五赶紧说道,“少东家,小五不敢,小五就是感觉这个南宫公子,像是瞧上雪照姐姐了。。。” 林修远感兴趣地盯着他问道,“我也瞧上你雪照姐姐了,你们怎得没感觉?” 小五听了瞪大了眼睛,接着抿嘴偷笑了一下,看着林修远说道,“我的少东家,您是瞧上了,可您老没动静啊,您要再不出手,若是被人抢了先去,大伙不都急死了!” “那你觉得,雪照她可有此意吗?”林修远凑上前去低声问道。 小五又坏笑道,“少东家,您日日同雪照姐姐在一处,她有没有此意,您怎得到如今还没打听出来?您要是不敢问,小五替您问问?” “滚!”一声咆哮传来,吓得仁寿川从一群病人里探出头来,眼睛疑惑地看着这边。 小五赶紧偷笑着跑开了,林修远无语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等了。 雪照去了南宫府以后,林修远便把刘秩和井然叫来,吩咐他们去福来楼沽二斤好酒给老太爷送过去。刘秩听了有些犯难道,“少东家,外面酒馆里哪有比老太爷酒窖里的酒更好的啊?那酒窖可是您亲自带人建起来给老太爷藏酒的,怎得这会子要去外面打酒?” 林修远说道,“酒窖里的酒老太爷都尝遍了,沽些外面的好酒换换口味。去吧,要最好的。” 井然问道,“少东家,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来给老太爷打酒喝了,你不会是有事想求老太爷吧?” 说着他和刘秩不怀好意地相视而笑,刘秩也笑道,“少东家,难道你想求老太爷替你向于小姐提亲?” 见林修远默然不应,井然喜笑颜开道,“少东家,是不是你将于小姐娶进门,我俩就可以娶亲啦?”说着他看向刘秩说道,“那这酒咱可得打最好的,对不对刘哥?”一旁的刘秩使劲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 “你俩去不去?不去就等年后吧!”林修远皱眉怒喝。 “去去去!”俩人喜眉笑眼,一溜烟就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