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花正开,花香弥漫的小院,一把摇椅不停的晃动,椅上躺着一个白袍少年,正在看着书籍,椅旁一只白色的小猫正捉着他的影子,正午的阳光照耀而下,为宁静而安逸的小院铺上了金黄的色彩。 距离皇上纳妃已经过去半个月,而隋缘的伤势也已经完全好了,他又过上了简单安逸的日子。 “隋缘,隋缘。” 隋缘一听这喊声,就知道方晓来了。自从他从皇宫回来,就被方晓拉专门为他准备的小院来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方晓按照苏府的设置给他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自那以后方晓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美名其曰的是为了照顾伤者。 “隋缘快起来,听说今天来了一个戏班子,很好看的,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方晓风风火火的跑进小院,拉扯着隋缘的胳膊。看她那架势,如果今天要是不和她去,肯定没完。 隋缘无奈的起身,随方晓向戏班赶去。按理说方晓和公主,苏暖都是从小长到大的姐妹,应该经常一起出行玩耍,可是这半个多月来,他除了去苏宅探望时见过三人一起玩耍的场景,每次方晓来找他都只有她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呢?隋缘带着不解,随着方晓驾车来到戏班所在的小巷。 等方晓和隋缘赶到时,小巷早已人山人海的排队了。巷尾一幢高楼,楼前便上写着“正德戏院”,门口几名守卫在给组织人们排队。隋缘来时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十分的不解,这得是多么好看的戏曲才能引人疯狂。 正在他观望时,旁边来了一顶软轿,轿帘撩起,下来一位让他记忆犹新的公子,礼部侍郎的儿子,钱元光。一位不学无术,仗着老子的威势作威作福的一个人。他别的没有学会,但阿谀奉承却学得很好,一次才能在天都皇城猖狂至此。 他从轿中下来向戏院走去,排队的人纷纷让路,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小人,他继承他父亲钱先梅的小肚鸡肠,让天都的很多百姓都受过罪。钱元光得意地向前走着,突然眼角扫到方晓的存在,满脸堆笑的向这边跑来,“不知郡主到来,在下失礼了。他们怎么敢让郡主在外面排队呢?真是胆大包天。” 方晓看着这个让她感到恶心的纨绔子弟,正要开口训斥,旁边的隋缘抢先开口道:“郡主不愿扰民,正好钱公子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你说是吧郡主。”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和方晓使着眼色。 方晓白了隋缘一眼,没有说话。 钱元光看着郡主没有像以往一样训斥自己,心中不由大喜,“这要是讨得郡主开心,成为驸马,就在也不用看人脸色了,然后”他父亲虽然只是三品官员,但是他的姑姑却是皇上的几个妃子之一。这些年他一直想追郡主,只是被她百般厌恶。今天郡主突然转性,他还以为他平时的努力终于打动了君主的芳心,心中美极,他现在看谁都非常的顺眼。至于隋缘,那是谁啊,早已被他忽略了。 有钱元光开路,一切都变得顺利很多,隋缘跟着进入戏院,一路上忍受着方晓私下里的摧残。戏院里面已经坐了很多的观众,前面一个大的戏台,台上正唱着隋缘叫不出名字的戏曲。他以前很少听戏,对戏曲不是很了解,他跟着方晓来到二楼的雅座,无聊的扫视场中的观众。二楼已经有坐了很多的公子、富人,看样子这个戏班子的知名度还真是很高。 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到了很多的漂亮姑娘,他这才明白,这些人来看的并不是戏,而是姑娘,那排队的火爆就说得通了。不过另一个疑问又产生了,这个戏院到底隐藏着何方神圣。一个全都是漂亮姑娘的戏院,能在天都大张旗鼓的唱戏而没有一个敢于招惹,这得多么庞大的实力才能做得到。隋缘看着戏院,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忍受着方晓的摧残,微笑的看着正在滔滔不绝的钱元光,插言道:“郡主,这戏班非常受欢迎,想必有它独到之处,不如我们去后他看看如何?” 方晓被钱元光缠的烦躁不已,正愁找不到好的借口呢,直接起身,率先向后台走去。钱元光难得有机会接近郡主,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抢先在前面领路,“我对这里熟,我来领路,没真还能给郡主介绍一下戏班姑娘们情况呢。” 来到后台的门口,守卫来住三人的去路,“不好意思,这里是后台,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大胆,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郡主,还不赶紧让开,小心把你们就地正法。”钱元光并不知道正德戏院的强大,虽让被家里警告不得在正德戏院闹事,但此时的他已经得意忘形的抛弃了一切,脑海里都是他成为驸马后威风的生活。再加上有郡主这棵大树在后边撑腰,因此他比平时更加强势,说着就准备向里边走去。 这时一个带着一丝愤怒声音在阁楼里响起,“谁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这里是后台吗?” 推门走出一身材略显丰满的女子,微透的衣服更彰显出身材的美丽,头带银钗,眼角也有了细微的皱纹,但是没有丝毫的老态。淡淡的香味在她周身飘荡,反而更加的迷人。 钱元光看着走来的美人,两眼都在发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来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询问门口的守卫,“这是怎么回事?” “回班主,这几个人要闯后台,我们不让,可是这位公子却对我们恶言相向。”守卫见班主出来,没有丝毫隐瞒的的实言相告,可眼中却有着嘲讽的意思。 没错,就是嘲讽。隋缘心中疑惑不解,什么样的势力居然连郡主都不怕。这可不是一般的郡主,要知道宣武国的皇帝现在只有一个弟弟,而王爷也只有一子一女,平时对这个女儿娇惯的不得了,否则也不是她现在的性格。隋缘不清楚戏院的后台,当然也不想太过得罪她们。 隋缘看钱元光还想说话,抢先站出来,笑呵呵的道:“误会,误会,我和方晓看贵院的戏曲唱得十分的美妙,想要前来结实一下。谁承想在半路碰到了这位钱公子,他听闻我们的来意后说他和这里的姑娘们熟,要为我们带路,还想给我介绍几个呢。我们也是刚刚在进院前遇到的,并非一路人。” 钱元光看隋缘这就把自己给卖了,急切的向他喊道:“好你个刁民,莫要再此信口雌黄,小心祸从口出,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后边两句是他以前欺压平民时说的话,此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万分,想要向班主解释清楚,可是隋缘又怎会给他再次说回的机会。 “钱公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们难道不是在院前相遇?你难道没有说过对这里十分熟悉,想要介绍戏班的姑娘?还是说,钱公子要欺瞒班主不知情?”隋缘越说语气越重,他相信他说的瞒不过班主的调查,也没有多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这样反而更能得到信任。 “是,可是,是,可是”钱元光阿谀奉承的事做过不少,他也知道眼前的事情恐怕要遭,急切的想要解释,可这一着急嘴皮子就不好使,反而解释不出来了。 女班主本来就讨厌钱元光这样的人,在手下禀报后也确实如隋缘所说,他们在戏院前相遇,不由得又信了几分。看到钱元光是,可是的解释了半天,也没有解释出什么来,怒气更胜。她怎么可能让这种流氓进入后台这种地方,随即对身边的守卫说道:“这位公子恶意侮辱正德戏院的姑娘,擅闯后台禁地,恶语伤人,打断双腿,掌嘴五十,以示惩戒。”然后冲着隋缘和方晓道:“后台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是到前面看戏去吧。” 隋缘知道这是班主在向他们示威警告,不过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会回去。他拉住要发怒的方晓,满脸笑意的看着班主,“班主误会了,在下本是喜爱听戏之人。在下在前面看到贵院都是女子,相必频繁化妆定会对皮肤有所影响。在下不才,也学过几年医道,正好知道一个有效的良方。 隋缘说的很明白,我有一个方法可以避免频繁化妆卸妆对皮肤的影响,想要就让我们进去。班主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让进去吧,可又禁不住漂亮的吸引,要知道隋缘说的也是他们这些女戏子的悲哀。让进去吧,有十分的尴尬,刚刚她可是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后台重地来着。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一个百灵鸟般的声音从阁楼里传了出来,“花姨,既然这位公子想要上后台来看看,就让他进来吧。” 花姨也正好随着这个台阶,请隋缘二人进入后台。 各式各样的戏服整齐的摆满后台,美女们在后台不停的穿梭,化妆,工作做得丝毫不乱。其实随缘对这些兴趣并不大,反倒是方晓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在窗边的一个化妆台上,一个苗条的身影正在往脸上化着妆,一身女装的戏服穿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隋缘心里暗自嘀咕:“本少爷的人品真是炸了,怎么遇到的都是漂亮的姑娘。” “公子也看到了,不知公子对我们这有什么看法呢?”少女往白皙的脸上化着妆,也没有回头,但声音听起来却十分舒服。 隋缘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也没有看出什么。习武之人如果不动用功力,特意的隐藏气势,是看不出来的。如果在培养一些特别的气质,那就更加不好分辨了。隋缘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仔细的看着少女化妆的每一个动作,道:“谁说这里没有好看的?”他这话说的随意,可其中的调戏之意在明显不过了。 少女在铜镜里看了隋缘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分毫生气的道:“凄然公子喜欢看,那就看个够好了。” 隋缘起身,又向少女身前走了几步,正在这时,几道隐晦的气势锁定了他,隋缘心里一惊,停下向前的脚步,从怀里一个药包放到桌子上,道“在下来时只带了这些,请姑娘先行检验,如果好用我下次在配给姑娘。”说着他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了一张方子,然后退了出去。 想得到的信息也得到了,隋缘也知道此地不是久待之地,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心中不由得感叹他知道地江湖信息还是太少了。叫上还在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方晓,向方府走去。 隋缘等人走了,花姨拿起隋缘写的配方和药包,对化妆的少女不解的道:“这就行了,这药管用吗?他把药方都留下了还用找他吗?” 少女看着花姨一脸提出了三个问题,看着隋缘离去的方向,幽幽地道:“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而这药,虽然是真的,但也不好配置。我们还会和他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