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本来嘈杂的局面,因为那圆台上的男子被突袭而被打破。 那官差站在原地,手掌满是血迹,此时血滴还不停地滴落在地上。那人身材魁梧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睛直接锁定楼上正对着圆台的那一桌。 而坐在那桌的男子也没有惧怕,眼睛直接与那男子对视,一脸风轻云淡之意。 南宫影心此时依旧低着头,但眼睛不觉瞟向那边。 那边的男子大约二十又二,身上一袭紫棠色衣裳,青丝整齐地束起,没有半丝凌乱,虽然在这鱼龙混杂的酒楼中,但依旧掩盖不住那整个人与众不同的气质。 虽然那紫棠色衣着的男子面前满满的一桌酒菜,但那人似乎并没有动过碗筷。不过桌上的酒杯倒是剩着半杯酒,看来只有桌上的那一壶酒是倒过的。 那人桌上的菜式极为丰富,依照那一桌的饭菜样式,可以大致猜测那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而那男子身后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三十出头,一脸处变不惊样子,稳稳站着那紫棠色衣裳男子身后。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三十出头,身着灰色衣裳,虽然年长于那紫棠色衣裳男子,但灰色衣服男子并未与那年轻人一桌,由此可见那灰色衣服男子为紫棠男子的侍从。那随从眼睛也直接对着楼下的官差,眼眸中带着极为犀利的眼色。 看样子那两人并非寻常之人,更并非等闲之辈。 由于进入酒楼的时候人多纷杂,而且那个位置离南宫影心所在的位置隔了好几桌,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那一桌坐着如此深藏不露之人醢。 只是刚刚忍不住出手的是自己,而眼下楼下的官差们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那两人身上。虽然不是她南宫影心主动为之,但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她是不是将祸水引向了别人? 想到这,那青衫少年不自觉地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紫棠色衣裳的男子。 不知道是南宫影心动作幅度太大,还是其他原因,犹如有心灵感应一般,那边的男子微微侧脸,恰好对上了南宫影心的眼睛。 那紫棠色男子长相极为英俊,浓眉下一双丹凤眼更是不觉将人吸引。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南宫影心对上那一双丹凤眼心里扑通一跳,然后瞬间将眼睛移开,不敢对视那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视线也是稍稍停留一会儿而已,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青衫少年,便将视线收回缇。 “来人!将上面那臭小子给给本官爷我抓下来!”圆台上的官差第一次遇到刚如此肆无忌惮与他对视的人,声音低沉却极其有力。 “是!”早已蠢蠢欲动的其他官兵听着那人的话,眼角带着笑意,直接一拥而上,奔向二楼。 那一群官兵急急冲上楼去,而那圆台上的官差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眼睛依旧带着倔强的哑巴丫头,直接一个弯腰,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捏住那小丫头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猥琐至极的笑意:“臭丫头!等本官爷收拾了楼上的臭小子再来好好调教调教你!” 暗花衣裳丫头想说话,但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子,然后直接将脸转过去。 “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落到本官爷的手里,你就自求多福吧!”那官差直接放开了眼前的丫头,朝还剩余在大厅中的其他官兵来将这个丫头绑起来,便直接甩了甩衣服,径直走下了高高的圆台。 脚步声极其杂乱无章,那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拿着腰间拔出的刀,直接奔向此时依旧稳稳坐在凳子上的紫棠色男子。 那群官兵一拥而上,这样的阵势将二楼上的客人吓得纷纷躲避,不一会儿,整个二楼就已经寥寥无人。 铠甲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一群人上了二楼便直接奔向正对着在圆台的那一桌方向。 烛火微微跳跃,几道银光闪过,那已经上到二楼的官兵直接将腰间的刀拔出,没有丝毫犹豫地齐刷刷指着此时依旧坐在凳子上的年轻男子。 那些人如群狼狩猎一般,眼睛泛着绿光般直接盯着那个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男子。要知道在整个皓月,没有几个人敢直接与他们硬碰。 那几人刚想上前,一直站在那男子身后的三十出头的男子眼中闪过杀意,瞬间拔出了手中的剑。 灰色男子手中动作快如闪电,手中的利剑轻轻一划,站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官兵的胸前的护甲瞬间脱落。 南宫影心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不禁微微一怔,那人的出手速度好快。就连她自己都自叹不如。 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之时,那三十出头的男子手中剑一转,欲再次挥剑。 “陈福住手。”依旧坐在凳子上的男子轻轻地将桌子上还盛着半杯酒的酒杯拿了起来。 站在紫棠色衣裳身后的灰衣男子听着身后主子的声音,硬生生将手中的剑停下,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男子:“少爷?” “别把着弄脏了,人家酒楼以后还要做生意的。”丹凤眼看了一眼楼下正等着他的官差,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不过是想让我下午,我现在下去会会他便是。” “少爷教训得是,陈福知道了!”本来还想再来一剑的灰衣男子,微微点头,将手中的剑直接收回。 被眼前男子手中的快速度下得愣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的官兵看着那人将手中的剑收回,不觉稍稍松一口气。但那几人还没来得及开心的时候,那个被唤作“陈福”的人直接一个转身,同时飞腿扫过,将那群人直接踢了出去。 南宫影心坐在原位,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她还没从刚刚的失神中完全恢复时,就看见了几个身影直接往她所在的方向飞来。 回神的南宫影心见状立马往旁边闪了闪,这才避免了被那几个飞来的人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