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刮起了大风,院子里的树木被吹得呼呼作响。 房间里的烛火仿佛感受到了屋外凌乱的气流,也在不停地跳跃。 两人四目相对,龙兴云看着南宫影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一别多年,眼前的女子居然对他毫无印象。虽然当年他们相处也不过几个月时间,但她是他的妻子,她如何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杏眼带着疑惑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眼中带着她猜不明白的神色,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觉得我们过去仅仅是见过面呢?还是……”龙兴云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龙兴云话里带话的回答让南宫影心有些琢磨不透偿。 听着龙兴云的话,那女子在脑海中搜索着各类信息,希望能找出半点蛛丝马迹,却没有发现与之相关的任何线索:“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不仅仅见过面?难道你我之间还交过手?” 杏眼中带着疑惑,龙兴云倒也不解释,只是伸手帮刚刚苏醒的南宫影心理了理眉前的发丝。 “不要再想了,就算想不起来,你也无法脱离这些年来你欠下的债。”深邃的眼眸锁住眼前的女子,“南宫影心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南宫影心看着眼前的男子,不怎么听得懂那男子说话,微微蹙起眉头。他是在警告自己身为人质,不能再次擅自离开龙云山庄? “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下人准备下膳食过来,你已经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了。”龙兴云没有理会一脸迷茫的女子,直接站起身来,交代了一声便直接推门而出。 开门的一瞬间,凉风灌进房间,烛火微微跳跃。 南宫影心直愣愣地看着龙兴云离开的背影,胸口莫名地有一丝丝阵痛,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脖子上带着的红色吊坠。 “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手里的红色吊坠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传来一阵阵暖意。南宫影心重复着龙兴云的那句话,感觉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识般在哪儿听过。 南宫影心突然觉得头微微阵痛,忍不住用手按住太阳穴。 欠下的债?难道她之前真的和龙兴云见过面?龙兴云是天宜人,而她自小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塞外长大,所以或许见过他也不一定。难道她小时候调皮捣蛋欺负过他?亦或是曾经向龙兴云借过银两?或者是自己闯祸却连累过他? 南宫影心在脑海中搜寻着,却依旧没有半点信息能与龙兴云对上号的。 难不成那只是龙兴云随意说的话?可是依照龙兴云的表情来看,那人并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这些发生在几年前生病的时候? 听南宫辰说,南宫震当年还在边塞驻守,她南宫影心一时贪玩,趁无人陪伴之时误入了天宜大帐范围,然后为了寻找出路,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听菊花说,那时候好几个来替她看病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最后,她南宫影心虽然命大没有死,但却摔坏了脑袋,所以失去了那时候的记忆。之后的时间,她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恢复。 难道她与龙兴云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烛火微微跳跃,窗外一片漆黑。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确切时辰,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南宫影心微微动了动,却发现全身僵硬,感觉身体不太受自己的控制。看来自己真的躺了几天了。 “吱呀”一声,就在南宫影心艰难地坐起身来之时,房门被打开了,一袭白衣跨进了房间。 “南宫姑娘你醒了?”白英看着艰难坐起来的南宫影心,将手上的药端放到桌子上,急忙上前,帮助那个虽然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以及虚弱得需要精心照顾的女子。 “谢谢,白英姐姐。”在白英协助下坐起身来的南宫影心,抬眼对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的白衣女子,尴尬一笑,“抱歉,让姐姐见笑了。” “南宫姑娘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低眉看着那已经恢复明智的杏眼,白英淡淡一笑,伸手将身后的枕头,拿到刚苏醒的女子身后,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你虽然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还很虚弱,不要逞强。” “这次又劳烦白英姐姐了。”每次受伤都是白英过来照顾她,而且抬眉间,南宫影心发现白衣女子脸色并不好,带着几分难以隐藏的疲倦。看来,她毒发的这几天白英没有少操心和忙碌。 “我倒还好,一直在药庐熬药而已,并无其他。”协助南宫影心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下,白英便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将桌子上的药碗端了过来,“倒是我家公子劳累不少,这几天都是公子寸步不离地亲自照看着南宫姑娘。” “你的意思是,这几天都是龙兴云照顾我的?”南宫影心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白英的话。 “从外面回到龙云山庄,公子便一直陪伴在南宫姑娘身边,时时照看着姑娘。”白衣女子缓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靠在床栏上的女子,眼中带着南宫影心看不明白的神色。 听着白英的话,想起刚刚醒来看到龙兴云脸上的苍白与疲惫,原来南宫影心的猜测是正确的。那龙兴云真的一直在照顾她,在她身边守护着。 烛火微微跳跃,青丝挡在眉前,看不见杏眼中的神色。 “那个……”南宫影心想起了龙兴云出去时所说的话,想问白英,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手微微抓了抓衣角,有些犹豫。 “夫……”白英看着熟悉的面孔,脱口而出却又瞬间停了下来,换回合适的称呼,“不知道南宫姑娘有什么想问的?” “我……”南宫影心想起刚刚梦中的人,想起那深邃的眼眸,犹豫着却依旧忍不住开口,“白英姐姐,你们家公子过去是否与我相识?”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白英依旧不留痕迹地将那一抹异样隐藏:“南宫姑娘为何如此问?” “我总是觉得与你家公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而且之前你家公子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仿佛对我带着一丝丝恨意。难道我曾经向你家公子借过银子?”南宫影心实在是想不起来与龙兴云有关的半点信息,只能求助于可能知道缘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