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掏出金疮药敷在南宫缺的断臂上,双掌抵住南宫缺的后心,缓缓地将内力渡人他的体内。 有了唐宛的内力疗伤,南宫缺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的可拍,但是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唐门的人用毒天下无双,会用毒的人,自然也会救人,所以南宫缺死不了了。 “混蛋!阿缺的手臂我要你拿血来偿还。”南宫荻的双目通红,似要滴血,抬头看看岌岌可危的南宫玉三人,杀气透体而出,乌黑的双眸竟然逐渐变得发紫起来。 蒙面人左肩中毒,右腿又被南宫缺的匕首插了一刀,行动变得有些迟缓。不过依然是杀得三人汗流浃背,险象环生。 铁寒三和左栋双战阴九幽,但是却落尽下风,眼看就撑不住了。 砰! 南宫仇的身躯像只皮球一般被蒙面人一掌拍飞,后背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鲜血狂喷,晕了过去。虽然有唐朋和南宫玉帮着挡了一下,但是依然是断了四五根肋骨,内腑受了重伤。 “仇哥!”南宫玉怒吼。 兄弟连心,南宫缺、南宫仇重伤垂危,纵然南宫玉心性冷静,此刻也如疯了一般,双目赤红。披头散发,左手匕首右手剑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招式。 唐朋暗自心焦,蒙面人虽然伤了一条腿,但是他的轻功实在太高了,甚至比他的暗器还快。 一咬牙,唐朋探手入怀,手掌再现时,掌心中已多了三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他已冲了过去,挥起手掌对着蒙面人头顶拍下。 蒙面人眼皮一翻,单掌已举起,眼角余光扫过唐朋的手掌,已然发现了唐朋指缝中的毒针。蓦然一惊。挥掌之势却不变,突然五指一曲,抓向唐朋的手腕。 唐朋肩膀一沉,一篷泛着黑光的银陡然针射出。 银针势急,距离又近,蒙面人衣袖一抖,“噗噗”数声,一篷银针全都射在蒙面人的衣袖上,这一抓也落了空。 南宫玉的剑尖已至胸膛,蒙面人眸中寒光一闪,身体侧旋一圈,手肘一磕,正砸在南宫玉的虎口上。 南宫玉虎口一麻,匕首脱手而飞。蒙面人手臂一伸,拇、食两指曲指成扣,一把捏向南宫玉的喉咙。 倏然,一只手掌横在了南宫玉的喉前,反手拍向蒙面人的脉门。 蒙面人心知唐朋的掌中藏有毒针,如何会让他拍中。凌空一翻,衣袂破风,突然诡异的出现在唐朋的背后,一拳砸出。 南宫玉瞳孔急缩,抬剑抹去,剑光一亮,点向蒙面人太阳穴。 围魏救赵。 蒙面人大怒,反手一拳正砸在剑尖上。 锵! 蒙面人的拳头好似铁镌一般,一拳下去,南宫玉的剑寸寸断裂,拳头余势未竭,砸在剑锷上。 拳力透过剑锷长驱直入,南宫玉顿时觉得体内一阵翻江倒海的力量肆虐,嗓子一甜,一口鲜血脱口喷出。 鲜血喷出,蒙面人正好站在正面,连忙把头一侧,但是仍有几滴血珠溅在他的眉毛上,顺着眼皮流了下来。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唐朋的手掌趁机拍向他的小腹,悄无声息。 蒙面人耳力何等灵敏,耳朵一动,听风辨位。一脚踢出,其势快如风,正中唐朋的手腕。 咔! 唐朋的手腕应声而断,蒙面人小腿抬起顺势一蹬,正踢中他的右胸,踹断了三根肋骨。 血花飞溅,唐朋面如金纸,斜着飞了出去。强忍断骨之痛,内力一震,三根毒针从掌心疾射而出。 蒙面人袍袖一挥,三点乌光一闪而没,被这注满的衣袖卷飞。 “南宫玉,今日不把你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蒙面人狞笑,心中恨极了南宫玉,火坤毙命,自己伤了一臂一腿,竟然全拜自己眼中这蝼蚁一般的青年所赐。 “消你大爷!”一声暴喝!南宫荻披头散发,人剑合一,像是一道闪电,一剑一匕首在空中迎风一划,划出一张狂暴的太极图。 “天魔解体!”蒙面人抬头看着皮肤漆黑如墨,甚至连眼珠都黑紫的妖异的南宫荻,暗吸一口凉气。 “阿荻!” “荻哥!” 唐宛和南宫玉同时惊呼。 天魔解体是一种临时强涨内力的内功,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内力提升一倍,但是散功以后,轻则内力大减,没个三年五载修养不回来,重责内力全失,性命难保。 如今眼见南宫荻釜底抽薪,强施天魔解体,怎不让唐宛和南宫玉骇然失色。 南宫荻含恨出手,在天魔解体增幅下,内力暴涨,诛心十二式直达第十一重,诛心斩魂。 蒙面人暗中心悸,这几人一个比一个狠。左肩的毒已快压制不住了,刚才的战斗中,内力已经损耗多半,在缠斗下去,难保神王谷没有其他高手赶来。 双目中杀机毕露,蒙面人抬手一掌轰在了太极图上。 大慈大悲掌! 轰!南宫荻像只断线的风筝被一掌震飞,蒙面人“噔噔噔”连退好几步,体内一阵气血翻腾。 蒙面人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冷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唐朋、南宫仇、南宫缺、南宫荻重伤昏迷,唐宛正在救治他们,南宫玉已近油尽灯枯,铁寒三和左栋也中了阴九幽的毒,转眼间就将溃败。 擦去嘴角的血渍,蒙面人看着从地上捡起一把剑的南宫玉,就像看着一只猫爪下的老鼠,狞笑道:“南宫玉,此刻你还要打下去吗?若是你现在弃剑投降,我刚才说过的话,依然生效。” 南宫玉摇摇头,目光依旧坚定,冷笑道:“南宫世家的人宁愿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生。” “哈哈!”蒙面人仰天狂笑,“南宫玉,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人可以站着。” “还有我!我也是南宫世家的人。”唐宛将南宫荻放平,喂下一颗药丸,缓缓站起来。 “那我只好送你们归西了!”蒙面人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掌已抬起。 “等一下!”一声冷到结冰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玄冰一般的少年从火海中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视火焰如无物,毫发无损的从火海中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