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锦不是很清楚皇上把这事告诉他的原因。 不过两日后,皇上一道旨意,他便明白了。 皇上下旨让他追查西夷余孽。 太子和七皇子这才知道皇上寿宴的时候,动手的人是西夷余孽,原先太子一直以为是七皇子,毕竟这件事情当中,七皇子得益最多,至于原先的起因,太子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他只看结果。 接下来的日子,赵锦突然忙碌起来了,每日早出晚归的。 佳容看了有些不是滋味,因为皇上并不是真的要对赵锦好,而是把赵锦当了靶子。 原本斗得天翻地覆的太子和七皇子,两人竟然统一了战线,想联手先将赵锦除去。 太子和七皇子两人各有犯事,现在在皇上的心里是半斤八两,而赵锦不同,他因为前皇后的事情牵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成年的皇子里,再没有人冒头表示过对皇位有兴趣,再加上赵锦嫡出的身份,有那么一群人,以为摸清了皇上的心思,急忙的向纯王府投了拜帖。 赵锦明面上一个都没有理睬,私底下是怎么样,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至于那些想走夫人外交路线的府邸,也早早被佳容断了生路,她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万事不管的待在王府里,除了每月去回春堂一次,再鲜少在国都露面。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宫里突然传出了皇上身体不行了的消息,消息传了没几天,皇上突然下旨让纯王监国。 这一道旨意下来,无意于捅了马蜂窝。 太子和七皇子都坐不住了,不说平日赵锦出门一趟,总能碰上一些惊险的事情,就是纯王府,也闯了几批刺客。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这晚,再次被人搅了好梦的佳容不高兴了。 赵锦面色复杂的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然后搂着佳容回了内室,并没有将院里的刺客放在眼里。 不过十几个人,他相信他的护卫能解决干净。 “不知道,不过父皇的身体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先前赵锦和佳容猜测皇上是装病,这一次赵锦又说真病了,想来是有所证据才会这样说。 佳容好奇的问:“怎么说?不是说皇上的身体大好,稳稳当当的活一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吗?” 赵锦低笑一声,“父皇的身体一直是陆医正在调理,每个月一次的平安脉,不多不少。” “嗯?” 佳容好奇的等着下文。 赵锦说:“但是这个月容贵人请了两次陆医正,陆医正并不擅长妇科,容贵人即使有孕要请御医,也应该是由冯太医给她看诊才对,最重要的是容贵人两次请御医的时候,皇上都在场。” 佳容本身是大夫,清楚一个健康的人,突然身体衰败,应该是有些原因的。 细想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难道是上次宫宴刺杀的时候,皇上被吓出了问题吗?” 当时死了一个公主,重伤了一个皇子。 为皇上挡刀的侍卫更是溅了他一脸血,那样的情况,不管是谁,心里多少会留些阴影,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被吓出病来。 看他当时没有什么事的样子,竟然在私底下反应这么大。 “嗯!”赵锦意味深长的答了一句。 佳容不解的问:“既然是这样的话,皇上为什么要放出他身体不好的消息,若是这个消息不放出来,也不至于闹得人心惶惶啊!” 赵锦说:“这就是父皇的本意。” 佳容眯了眯眼,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是不是故意要引导这件事情啊!你不是说太子有些忍不住了吗?” 太子那里有赵锦的人,有意无意的撺掇太子谋反。 太子本身就是困兽之斗了,他除了谋反这条路,也确实不可能再有机会登上帝位。 现在朝堂上下,谁都知道皇上不喜欢太子。 虽然这次皇上解了太子的足禁,让他去查贪污一事,但是查明真相的他,没有得到皇上的一句好话,反而直接把七皇子一派得罪死了。 两派也由暗斗变成明争。 到了这时候,谁都不敢留有余力,毕竟一次失足,换来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呵!可能吧!”赵锦这话答得模糊,透了几分凉意。 佳容往深里一想,脸色也极其难看。 “容贵人有一个皇子才六岁吧!” “嗯!” 赵锦轻轻答了一句。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若是他们没有猜错,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要这些成年了的皇子为容贵人的儿子让路。 毕竟皇上正值壮年,想来也很厌烦被这些皇子天天盯着他的皇位,而容贵人的儿子年纪正好,等他长大,皇上正好年迈老去。 “那我们怎么办?”佳容有些犹豫的轻轻问了一句。 赵锦意味深长的说:“现在最急的人不是我们,我们避其锋芒,任由太子和七皇子作死吧!” “嗯!”佳容目光闪了闪。 突然明白过来,眼下太子和七皇子这两派才是劲敌,若是他们中了皇上的圈套,直接被皇上铲除了的话,便会任由赵锦坐大。 皇上就是想把位置传给容贵人的儿子那又如何,等六岁的小萝卜头长到十六岁,赵锦在朝中经营了十年了。 到时候皇上的势力都不见得斗得过赵锦。 想通这些,佳容也就放心了。 这时候,外面的刺客也被全部拿下了。 只是无一幸免,赵锦的人阻止不及时,全部咬牙自尽了。 赵锦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了,搂着佳容娘俩说:“睡吧!已经没事了。” 自从有刺客夜访纯王府后,佳容再也不敢让寅哥儿和奶嬷睡了,每天每晚每时每刻,她都要亲眼看到寅哥儿才行。 她虽然在寅哥儿的衣服上洒了毒药,没有解药的人碰了寅哥儿直接会中毒,但是就怕遇上那种直接要寅哥儿命的人,并不是单纯的只想拿他做威胁。 闹了一个晚上,佳容第二天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寅哥儿倒是醒得早,孙嬷嬷帮着喂了一点辅食,就由君陶带着在屋里玩。 佳容看着寅哥儿摇摇晃晃一副要学走路了的样子,便想着让宗正做一个学步车出来。 她大致画出模样,又把宗正叫来,细细交待了一番。 君瑶听完全程,难以置信的问:“王妃,那样的话,不怕会摔到小主子吗?” 佳容笑笑,“不会的!等到时候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这时代倒有那种骑着玩耍的小木马什么,不过都需要大人在一旁看着,佳容还没有看到有人家里用过学步车。 君瑶自然不会去怀疑佳容的话,忙笑着答应,“那可真好,小主子马上就要学走路了,有了学步车,就不怕他会摔着了。” 佳容倒不怎么在乎的说:“没关系,小孩子学走路时,哪有不摔摔碰碰的,只要不严重就行。” 她虽然疼爱寅哥儿但也不会多溺爱。 惯子如杀子。 更何况是出生在皇家的子嗣。 在一派紧张的气氛下,寅哥儿学会了用学步车走路,不过他不会正面走,只会坐在学步车里往后走。 每每看到他那副呆懵的样子,佳容就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在这样的氛围下,迎来了又一年的新春。 这一次,佳容本逃不过要去皇宫参宴,不过却被赵锦寻了借口避过了,且被赵锦直接送出了城。 佳容一身布衣,抱着寅哥儿坐在马车里,颇无奈的问银杏婆婆。 “师父,肃亲王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帮赵锦啊?” 纯王府现在被几方势力盯住,她们这一行人能够跑出城不容易,其中自然多亏了肃亲王帮忙。 银杏婆婆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和他没话好说。” 佳容翻翻白眼,忍住想劝的冲动,和小玉说起了闲话。 比起银杏婆婆,小玉显得不淡定多了,一张小脸苍白,紧张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佳容笑眯眯的说:“去过年啊!” 小玉张了张嘴,望了一眼银杏婆婆,又看了一眼佳容,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的环抱成一团。 佳容看小玉这样,有些心疼,但多的话也不能说,好在顶多两天就能回去了,倒不是大问题。 她相信赵锦能解决这次的事情。 大年初一一早,皇上率诸臣祭天神的时候,佳容也早早的起了床,望着远方,神色莫测。 这一天,注定了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权势而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佳容抱着寅哥儿,额头顶着他的,叹息的低喃了一句。 “可惜了,明天是你满岁的好日子,只怕是办不了满岁宴了!” 佳容这边话落没有多久,危机四伏的国都,不少阴暗的地方都发生了血案。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皇宫上头,而宫内的众人,如往年一样,穿着光鲜的来参加宫宴。 佳容往日本就不太露面,这次宫宴也没有来参加,并没有多引起人注意,除了卢珊和清瑶。 两人一来和佳容关系好,二来早已暗投了赵锦,事先也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当一群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大刀出现时,她们吓得脸虽然白了,却没有像其他的女眷一样惊慌失措的大叫。 由,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