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他们在议事殿陷入危机的同时,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已经来到了南戊郡外的一个小村口了。 梦医师和慕容在翠微堂所说的话,蒹葭其实一字不漏听到了,只不过她不想他们为了她再担心,才故意装睡,现在她终于明白一直折磨自己的是什么病症了,也知道自己年轻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 不过她并不悲伤,即便知道她所剩生命还有最后的三天…… 她反而很感激慕容,很感激给她三天没有任何病痛生命的梦云帆,她希望在她生命的尽头,再见一见疼她爱她护着她的母亲,这也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心愿! 天依旧是常年灰蒙蒙的一片,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飘然而落,一如她记忆中的那样,阴湿、寒冷。 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淋湿,黏在身上湿漉漉的一片,可这份寒冷却让她有种分外的感觉,小女孩顺着记忆慢慢的向那熟悉而陌生的街道走去。 熟悉是因为这些街道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存在好多年了。 而陌生则是因为那个会在街口,默默等着自己的慈祥美丽的女人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当她踏进那个一草一木都留有她足迹的小院子。来到了门前,一个男声传了出来…… “美人儿,再来一次嘛。” “陈阿三,之前我还没现,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都第三次了,你还想要?” “这不是小娘子你实在是太过貌美,勾的我心痒痒嘛,别说三次,就算三十次我都可以,我就想一口把你吞到我的肚子里去,我的心肝宝贝。” 一阵娇笑之后,那女声继续问道:“陈阿三,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你之前那死鬼媳妇漂亮?” “当然是你漂亮啦。” “哼,听说你那死鬼媳妇之前可是村里有名的美人,怎么现在趴在老娘肚皮上你就说我漂亮了?” “嗨,那贱人怎么和你比呢,每次和她做都是一副死鱼样,哪比得上你万分之一呀。” “说起来,我就奇怪了,那女人长的那么漂亮,怎么会死心塌地跟了你那么多年呢?” 那男声却沉默了下来。 “哟,行了呐,还不说话了,你给我下来,从老娘肚皮上下来。” “诶,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想了想之后,那男声用异常得意的语调说道:“七八年前吧,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那个时候她抱着一个小女娃躲在我家后院,被我现之后她哀求我不要说泄露她在这里,想借住几天,说实话刚见她的时候,那是真正的惊为天人啊。第二天突然有大汉哨卫来巡查,查的就是那个女子,我那个时候都快被吓尿了,要知道这要是被查出来不说砍头吧,至少去苦牢里面待个三、五十年的也不是没可能的。” “不过我那个时候太痴迷那个女子了,于是硬着头皮蒙混过去了,当晚我摸到那女子房中想要她报答,可那贱人抵死不从,于是我灵机一动便说要向大汉卫所告她娘两,让她和她的娃被砍头,她才从了我的。” “哟,瞧你这贱模样,滋味不错吧?” “嘿嘿,你还别说,良家女子那股子味道,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不过后面玩久了也就那样了,要不是那贱人现在人老珠黄了,劳资还舍不得她那样白白饿死。” “饿死的?怎么我听说是病死的?” 见自己说漏嘴了,那男声惊呼一声,然后很是慌张的说道:“病死的,病死的。” “陈皮阿三,别跟老娘打马虎眼,你说了老娘还能告你不成,快说。” 见事已至此,那男声也就不做隐瞒,叹了口气说道:“之前那贱人的女娃病的快死了,被我找了个机会给扔了。从那时起,那娘们便不吃不喝,为了这事,我还打了她几顿,谁知道不管你怎么打她,连哼哼都不哼哼两句,劳资见的心烦便没管她了,谁知道两天后,我那天喝了酒想找她泄泄火的时候,进门现那贱人竟然没气了,哎呀把我给吓的。” “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你这无赖可真坏!” “嘿嘿,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罢,房中便又传出浓重的喘气声还有身体碰撞的声音。 门口那站在雨中的瘦弱身影沉默不语,瘦削面容上的神情淡漠异常,仿佛屋子里传出的话语与她毫无关系一般,如果仔细看的话却能现,她眼中的黑色眼瞳深邃无比,好似两颗黑洞一样,仿佛要将四周的光明都全部吞噬一般。 那瘦小的身影自然就是蒹葭了,只见她左手微微抬起,手掌中心的皮肤便如破布一般自动的撕裂开来,一缕缕的鲜血放佛有生命般向她的手心汇聚,然后在她手中缓缓环绕,便如一条条赤红的灵蛇一般,艳丽而致命,突然间数条红影一闪,她身前的房门便化作几百块碎片,散落一地。 不过由于声音太过微小,屋内的二人并没有听到,依旧交鸾在一起。 “啊!!!” “艹,劳资都快要来了,鬼叫什么!” 那女子一脸苍白的指着那男人的身后,不过似乎惊吓过度,口腔中吐出的字嘶哑不清。 女子的反应也吓到了那男子,他连忙然后回头一看…… 一双无比漆黑的眸子,正漠然而森冷的盯着他,目不转睛。 其身后无数条如蛇一般的赤色红影,环绕着她的身躯时静时动。 湿漉漉的头还有衣衫紧紧的粘在身上,浑身散着无比阴冷的气息,好似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就这么站在他身后凝望着他,无语、静默…… 突然间,那无数红影一闪,陈皮阿三感觉一阵微风吹过,然后怀中就一阵湿漉漉的温热,他僵硬的扭过脖子一看,原本怀抱中那女子温热娇嫩的身体,这时好像被无数利刃砍过一样,变成一堆肉泥,浓黑的血污洒的他满身都是。 “听你说想把她吞到肚子里……”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