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老爷他们把兄妹俩叫去好好问清楚,再商量对策。 邓大夫人阴狠咬牙切齿:“那邵珣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邓家放肆,禀了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我要他武威侯府消失!” 离了邓家,邵珣与安学铭押着人直奔大理寺。 邓家真以为他会等着他们再找上门商量和解吗?做梦去吧。 安学铭道:“邓家大公子就是大理寺少卿,把人送去大理寺,岂不是羊入虎口?” 邵珣嗤笑:“邓家人有本事就让嫌犯‘暴毙’,爷巴不得呢!” 安学铭还是不懂。 邵珣只好给老实巴交的表弟解释了一番。 安学铭恍然大悟,无比崇拜的看了表哥一眼:“还是表哥聪明,我就不行。” 邵珣拍拍他的肩膀,“你很能打,这也很行,别灰心。” 安学铭嘿嘿含笑,被表哥夸得双眼放光。 送嫌犯、递状纸,顺便声色俱厉一番痛斥,闹得大理寺衙门内外人尽皆知这事儿,邵珣才和安学铭离开。 邓恒昌苦笑,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叫人将三个嫌犯关押好、那根作为物证的针也收好,邓恒昌急忙回府。 邵侯爷这是扔了个烫手山芋给他,明面上他是把人交给了大理寺,实际上谁不盯着他邓恒昌? 此事若是仅仅牵扯武威侯府也就罢了,偏偏还牵扯了安小姐,前阵子才出了事儿,如今又来,他那个弟弟的嫌疑不大也大了。 何况他很清楚自家弟弟的脾性 邓恒昌回到家里,邓恒彦和邓玉鸢已经被两位大老爷逼问出了真相,与邵珣所言几乎没差别。 邓大老爷快气死,大骂不肖子。 邓玉鸢心虚的站在边上垂着头没敢动。 这件事其实是她挑唆二堂哥干的。 没有人知道,她一直暗暗倾心武威侯,哪怕人人都说武威侯人品差劲、蛮横霸道、声名狼藉,但她就是着迷。甚至幻想着有一天武威侯会为了自己而浪子回头。 人人都说他不好,唯独她看重他、仰慕他、一心一意对他好,她以真心相待,总能换得他几分真情吧? 没想到他突然之间便成亲了,且还听闻传言他待新婚妻子极好、极维护。好些人还调侃说武威侯成亲了便成熟懂事许多,知道疼媳妇了。 邓玉鸢心里更难受了。 看到林语岚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疯长的嫉妒 邓恒彦不以为意,“邵珣就算猜对了又怎么样?猜的能当证据吗?咱们家不认,我倒要看看哪个衙门敢用刑逼供。” 邓二老爷也劝说大哥稍安勿躁。 邓恒昌回来一说邵珣竟然把人证物证都送去了大理寺,并且与安学铭一同署名递上了状纸,兄弟俩都愣住了。 “他怎么去了大理寺?不是说去顺天府吗?不是说等咱们家主动投案吗?他倒自己告上了!” 邓恒彦冷笑:“邵珣那狗东西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实话?也就你们信他,我可不信。我看他也是昏了头了,竟去了大理寺!这不正好吗?大哥,你处置了便是,爷就要看他气得干瞪眼又无能为力的样!” 邓恒昌皱眉:“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人送到了大理寺,更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则旁人必定疑心我动了手脚,咱们邓家因此名声受损一二论理也无妨,可若是因此连累了太子爷,太子爷贤名在外,固然不会说什么,太子妃心里怎么好受?” 邓家人心情都变得不太好。 太子爷虽然敬重太子妃,看似太子妃的地位固若金汤,但太子妃与太子爷成婚多年,也只生了个小郡主,太子爷又一向来最宠那位民间邂逅带入东宫的冯更衣。 那冯更衣虽然因为出身低微,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只准封她一个最低的份位,可她在东宫却是个特殊的存在,即便东宫女眷中身份最高的太子妃也万万不敢委屈刁难她。 邓家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拖后腿,叫太子爷心里怎么想? 邓恒彦不耐烦:“横竖邵珣那狗东西没有证据,管他呢!那俩泼皮和阿默落在大哥手里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强。” 这倒是实话。 凡事都要从两面看。 这三个人要是真的落在顺天府手里,那他们要更加不安了。 邓家人最后商量着,一方面妥善处理那三个人,软硬兼施对好口供;二来邓大夫人、邓二夫人明日便悄悄去拜访邵老夫人。 这事儿与邵珣没的商量,与邵老夫人可商量的空间却很大。 邵老夫人与侯府二房的心思,京城权贵圈子里谁人不知呢? 邵珣大闹邓家后,记挂着林语岚和安小琪,与安学铭急忙回府。 林语岚、安小琪“重伤”要有重伤的样,两个人都在各自的房间躺下了。 怎么搞出像模像样、看起来很唬人的外伤,安小琪门儿清。 就算太医院的人来了,也绝不敢乱疑心侯夫人和昭毅将军之女,只要不仔细验看,足以糊弄过去。 邵珣他们回府的时候,太医已经看诊离开了,邵老夫人打发人来问候了几句、傅氏母女来看了一眼,也早走了。 林语岚卧室里,嫡母顾氏正坐在绣墩上一句句数落她。 “你怎么就不知道省事些,你可知侯爷因为这事儿去了邓府?若是闹起来,有什么意思!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罪邓家、也不想想邓家是不是你能得罪的。到时你躲在武威侯府中倒也罢了,别连累了你爹和我们。” 林语岚受了重伤,邵初第一时间也打发人去林家通知了,顺便将这事儿宣扬宣扬。 顾氏早就想上武威侯府转悠转悠,苦于一直没机会,趁机连忙便过来了。 她还怨恨着林语岚抢走了自己女儿的亲事,见了林语岚这副狼狈样,心里快意极了,这时候不数落教训她还等什么时候? 林语岚不好同嫡母拌嘴,况且“重伤”着也应当没有力气说话,只好当没听见。 邵珣隔门听了片刻,心头火起。 “岳母来了?难得岳母有心,关心夫人,小胥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