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时也挺好奇,沈拾琅会怎么回答的。 被魏鉴朗这么一说,沈拾琅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郁。 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浅笑,毫不掩饰的承认,“嗯,是我的心上人。” 苏锦时盯着手机的脸止不住的发红,不知不觉便早已被钓成翘嘴。 她这个恋爱,是真的在谈啊! 本还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代入,可谁知沈拾琅明明都没见过她的真人,却能喜欢上她。 苏锦时手托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脸颊。 手机放在支架上,空出一只手,便不由自主的戳了一下沈拾琅的脸颊。 偏偏有魏兆先和魏鉴朗在,沈拾琅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装镇定,但脸却更红了。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肯定被苏锦时听到了。 【系统:沈拾琅好感度+20】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魏鉴朗一整个很是惊喜,他一直担心沈拾琅会不想成家,报完仇,整个人便没了生气。 “京中有谁家是姓锦的?这个姓还挺别致。”魏鉴朗转头看向魏兆先。 魏兆先摇摇头,他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 “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沈拾琅解释,“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若是有机会……再与你们见面。”沈拾琅说道。 “这有什么,成亲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魏鉴朗哈哈笑道。 不一会儿,周成便端了刚熬的药过来。 苏锦时估摸着消炎药和退烧药的药效也应该过了。 这时候沈拾琅喝点儿中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魏鉴朗没敢让沈拾琅有太大的动作,先拿了一个垫子垫在床头,才小心的扶着沈拾琅的肩头,将他的肩膀稍稍的抬起一点儿肩膀。 一边动作,还不忘跟沈拾琅说:“要是动着你的伤口了,跟我说。” “我还好。”沈拾琅微笑道。 抬起到沈拾琅能喝药的高度便停了下来,让沈拾琅靠着垫子。 魏鉴朗端着药,舀了一勺,还要给沈拾琅吹吹。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沈拾琅和苏锦时都给恶心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拾琅心想,如果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苏锦时,他不止不会觉得恶心,还求之不得呢。 见魏鉴朗已经举着一勺子汤药喂到了自己嘴边,沈拾琅动作和表情都僵硬了起来,赶紧喝完一口。 赶在魏鉴朗要给他舀下一勺汤药之前说:“你把碗给我吧,我一口闷了。” “怪烫的。”魏鉴朗说着,还朝碗里的汤药吹了几口,“而且你自己端碗喝药,不会牵扯伤口吗?” “没事的,我喝的快一点儿。”沈拾琅说道。 “好吧。”魏鉴朗也从来没有这么喂过别人喝药,也是怪不习惯的,干脆把碗交给了沈拾琅。 沈拾琅用右手接过,动作慢一些,还不至于牵扯太深左胸的伤口,仰头将碗里的汤药一口气灌下。 汤药虽苦,但沈拾琅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放下空碗,沈拾琅才说:“将军,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议一下。” 魏兆先便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魏鉴朗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出去吗?” 沈拾琅微笑,“你不用。” 魏鉴朗咕哝道:“就是,我也觉得你不用瞒着我。” 帐中只剩下魏兆先、魏鉴朗和沈拾琅。 沈拾琅才说:“将军,此事之后,我寻个借口,参你一本,你趁机辞官吧。” “拾琅……”魏鉴朗之前便听沈拾琅说过魏兆先的猜测,但此时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 “拾琅,你……”魏兆先微微皱眉。 沈拾琅说:“魏鉴明不遵军令,私自出击。以将军以往的作风,不会亲自追出去,更不会派兵再出去找他,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这次将军不止去找他,还亲自带队,并不是因为魏鉴明是将军之子。而是将军需要主动露出一个错处给那人。”沈拾琅说道,“将军此为,两种可能。一种,故意漏错处,让他降下罪责,以免过于功高盖主,遭他嫌忌。一种,则是借着此次的错处,主动辞官。” “第一种,有些过于高看那位的心胸了。他不止不会因你犯了错,而稍有宽心,继续用你,反倒会利用这错处趁机将你彻底踩死,以防你继续做大。” “第二种,以后都不参与这些事情,但能保得一家平安。”沈拾琅顿了一下,说道,“将军,我建议你选择第二种。” 魏鉴朗不解出言,“你我都知道那位的心胸针尖儿一般小,就算选了第二种,难道他就不会仍然乘机打压吗?而且,父亲若没了军职,魏家没了依靠,他更无顾及,再出手时,我家将无还手之力。” “所以这次去救将军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涉险,要保住你平安。”沈拾琅说道,“将军虽辞官,但你还在。” “你还在西北军中,就算他派了一个人去接手西北军,但你觉得,西北军更听谁的话?”沈拾琅说道,“第一种情况,那人趁机将将军贬斥,要么将将军调离,要么再派一个人过来,压将军一头。但西北军仍旧只听将军号令,那人怎能甘心?” “而且,这样也越发显得将军功高盖主,西北军只认将军不认他。”沈拾琅解释,“原先大家只会觉得,他打压功臣良将,实在叫人看不起。但若将军都降职了,西北军仍旧只听将军的,谁也指挥不动,那就是将军的不是了。” 沈拾琅依靠的时间久了,脖子有些不适,动了一下脖子,又说:“届时他若动将军,有十足的理由和制高点,没有人,至少一半以上的人,不会觉得他师出无名。” “但若将军解甲,便不存在将军仗着功高,自傲自大,目无尊上的情况。”沈拾琅说道,“此次将军虽有犯错,但以将军半生功劳,他若敢因这点儿小错便要了将军性命,恐坐实暴君之名。” “至于鉴朗还留在军中,此后也低调行事,谨防新来的将领陷害,切不可再如以前那般勇往直前。因为西北军将再也不是彻底安全的地方了。”沈拾琅说道,“只是,鉴朗还在,魏家之人还在,西北军的主心骨就还在。鉴朗的目的,就是保住西北军,保住魏家。只要鉴朗还在军中,便无人敢动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