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织,扰得心脏就快要冲破胸膛。 姚夏默默吞了下口水,微微撅起嘴。 目光瞥到她的嘴,薄司寒动作一顿,眉心微蹙,嘴角却不自觉扬起。 是他技巧不够好,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她难道不该害羞? 薄司寒松开她,默然敛起笑容,干咳了两声,“好看吗?” “……” 完啦?!都贴得那么近了,他不该做点什么吗?不该吗?! 姚夏放下手,目光四处游荡,“我又没看到,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薄司寒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浅笑出声,“我真怀疑你字典里到底有没有害羞这个词。” “有——啊。”姚夏揉着额头,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步,盯着他的双眸,微抿的唇,嘴角微扬,“不信你试试?” 薄司寒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远,“等你戒了烟再说。” 说罢,在她肩膀上委以重任般拍了拍,淡然从她身侧走过。 啊?怎么扯到戒烟上了? 姚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捂住嘴的手指轻轻打了两下唇,笑容自嘴角蔓延开来。 有戏! “哎?你干嘛去啊?” 一路小跑追上去,在薄司寒身边来个急刹车,放慢脚步。 “忙到这么晚,还没吃晚饭吧?” “恩。”薄司寒瞥了她一眼,“你学会了?” “呃,还没。”姚夏垂下头,旋即快走几步转身看着他后退,“不过我会煮泡面,要不要尝尝?” 薄司寒眉心微蹙,“不健康。” “就吃一次,当是尝尝味道咯。”姚夏拽过他的手,朝楼下跑。 他竟也没有抽出手,就任她冰凉的手肆意偷着他掌心的温暖。那种温暖更似是自那一处蔓延开来,直达心头。 到了餐厅,她紧握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稍等,很快。” 薄司寒看着某人走进厨房,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 从前,她总是不满足于他手心的温度,偶尔玩心大起,进被窝就把一双凉手往他肚子上按,当然,也是他的默许惯得她越发放肆。 有一次,睡到半夜,肚皮上突然一阵冰凉,他下意识地去挡。他越挡,她就越要达到目的。两人在被窝里闹腾,某一刻,他终于将她双手按住,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他整个人已经其|在她|身上。 那时,她才21还在上学,而他大她整整五岁,已经算是半个社会人。虽然她回国会找各种借口来他这,他也收留她,但他总觉得跨出那一步还是太早。怎么也要她毕了业,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 但同时,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两种思想在他脑海中不停地四大争吵。 他正要起身,却见她轻嘬了下他的嘴。浅浅一吻,在那时那刻,足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厨房里传来姚夏的喊声,“好啦。” 薄司寒惊回神,双手合十抵在额头,暗自叹了口气。 果然人还是要忙起来,一偷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姚夏走近,在他面前放下碗,才走到对面坐下。 “来!尝尝姚大厨的手艺!”姚夏搓了搓手,拿起筷子自顾自吃了口,“恩,还是熟悉的味道。” 抬眸间,薄司寒正盯着面前热腾腾的泡面发呆。 “吃吧,没|毒,好吃着呢。”姚夏嘴角微扬,夹起一筷子,送到嘴边。 薄司寒敛回目光,夹起面条,边吃边时不时抬眸看向她。 姚夏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脸。 什么情况? “看我干什么?吃面啊,不然我白做了。” 薄司寒默然敛起目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这眼神,怎么似曾相识? 姚夏眼珠一转,玩心大起,“哎?” “恩?”薄司寒嘴里还嚼着面,抬眸看过去。 她筷子戳进碗里,双手拄在上面,眉峰微挑,“你该不会是想吃我吧?” “咳咳……” 看他捂着嘴,呛得脸通红,姚夏帮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我就是逗逗你,你没事吧?” 薄司寒接过纸巾,捂住嘴,却还是咳嗽个不停。 姚夏正要起身,却见他抬了下手,自己边咳嗽边朝楼梯口走去。 她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出格的话啊,难道是她重拾了原来的技能,但他免|疫|过|期了? 迅速解决了碗里剩余的食粮,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夏夏蹭到怀中。 她脑袋突然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下,开了窍。 姚夏猛地坐起身,一双眼瞪着很大,微咬着下唇,嘴角缓缓扬起。 该不会被她说中了吧? 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余晴给她选的吊带蕾丝绸缎睡衣,抱在怀里,却又犹豫了。 这,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而且,就这么把自己打包送过去,也太不要脸了点吧。万一他不是那么想的呢,她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犹豫很久,最终她决定折中一下。三两下换上睡衣,踮起脚尖走到门口,扯着脖子喊道,“我睡了啊,晚安。” 而彼时,隔着一间书房的另一间卧室中。薄司寒听到姚夏的喊声,目光自天花板敛回投向门口。继而又默然敛回却无处安放,心头烧着小火炉,他抬手解了几颗衣扣,却还是被灼烤得有些烦躁。 他从不重|欲,之前每每有人提及,他总以为那些言论太过夸张。却不想五年后,这种事也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某一刻,他坐起身,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双手枕在脑后,目光落在屏幕上,却是空洞。 他竟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挨到危机解除那天。 与此同时,另一间卧室。姚夏翻了个身,把大|露|背对着门口,把被子向下推了推。 姚夏,你的脸呢?你这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思来想去,又提起了点被子。再推下,再提起。不知何时便沉沉睡去。 夏夏跳下床,用头顶着,关了虚掩着的门,又跳回去,窝进姚夏怀中。 * 姚夏刚推开化妆室的门,就见一个穿着牛仔裤白短袖的陌生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应该说是个大男孩,看上去也就20来岁。 见到姚夏,男孩立马站起身姿态倒是谦卑得很,嘿嘿一笑,还露出两颗虎牙,“姚夏姐。” 姚夏笑着点了点头,偏头凑近舒舒,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出,“看着不像是剧组的人,问问怎么回事。” 说罢,便朝化妆台走过去。男孩正要跟上去,却被舒舒拦住。 “哎,你谁啊?怎么会在这?” “姐姐,我是北禹基金的志愿者林旭……” 舒舒闻言,立马指着门口,“出去!” 林旭不知道自己是哪说错了,被舒舒吓得一愣,音量也小了很多,“姐姐,我话还没说完啊,你怎么反应那么大?” “不用说了,出去,这不欢迎你。”舒舒一边说,一边往外推他。 “姚夏姐,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人!”林旭举着三根手指,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姚夏所在的方向,“我发誓,说完就不烦着你了。我发誓!” “舒舒,让他说。” 化妆刷凑过来,姚夏配合地微阖上双眼。 林旭拽了下被推得有些褶皱的短袖,走过舒舒身边时,还不忘轻哼一声,才屁颠颠跑到姚夏面前。 “姚夏姐,你是不是对北禹基金有什么误会啊?” 姚夏眼睛也不睁一下,“你不是说几句话就走人,说你的,我听着就完了。” “姚夏姐,你身边有人得过白血病吗?”林旭靠在化妆台上,双眸紧盯着姚夏。 “会不会说话?咒|人呢是吧?”舒舒刚刚看着他神气的模样就不爽,听到这句话更不得了,上前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哎呀不是。”林旭推开舒舒,“我的意思是我身边有!我妹妹六岁那年查出来得了白血病,全家人都傻了眼。治疗一个白血病患儿,要几十万!我爸妈都是工薪阶层,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姚夏闻言睁开双眼,“然后呢?治好了吗?” “治好了,这还多亏了北禹基金。不然我那可怜的妹妹——” 林旭说着说着,叹了口气,眼底竟有些湿润。 “所以,你的意思是北禹基金对患者的救助是真的?”姚夏眉峰微挑。 “是啊,至少当时是救了我们家一命啊。”林旭在姚夏面前蹲下来,抬眸看着她,“我听说姚夏姐一直很喜欢做善事,可是你自己做善事那是小善,你要是当了北禹的代言人,让更多人知道北禹,让北禹能救助更多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家庭,那就是大善!” 姚夏敛起目光,陷入沉思。 如果北禹基金能切实为孩子们做点事,倒也算没完全坏了本心。 “姚夏姐,你就答应了吧,为了孩子们。”林旭拉住姚夏的手。 姚夏正要抽回来,开门声正在这时传来。 “咳咳,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