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王城附近,专门为涌入的难民准备的特别区域一角,一头乱蓬蓬银发,宛若一头受伤的幼兽一般,挡在门前,狠狠推开了敲门,想要进门的双黑少年张叶然的少年。 瞬间,张叶然就被推出了几米开外,他腰间夹着的两本厚厚书籍则因他无法自控地摔向地面的动作,而飞向空中…… 下一秒,当张叶然绝望的闭上眼睛之际,他撞上了一堵肉墙,接着,他被一双修长、宛若艺术家的手,给扶住了腰身,进而,稳定了身体。 “锥生,你干什么?”双黑少年的友人惊恐地大吼,他想要去扶张叶然,但发觉张叶然已经安全后,连忙叉腰,满脸愤恨地与银发少年对峙着。 “哼!!”名为锥生的银发少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但他只是哼了一声,表情难看地用眼角看与其说没事了,不如说是陷入花痴状态的张叶然…… “没事吧?”遮掩容貌的风帽因为突然撞向自己的少年而抖了抖,一缕金发从布料之下溜出,嚣张地在眼前晃荡着…… 鲁鲁表情淡然得把那缕金发撩到耳后,低头,问这个有着他心水的双黑容貌,此时正目瞪口呆,嘴角好似有可疑液体,望着他的少年,询问。 张叶然看着那宛若书上无数优美文字堆彻出来的绝美容貌的再现,呆滞着——虽然疯狂迷恋那位传说中的血族之王,虽然因为身份关系见过很多血族的疯狂途径而制作出来的金发金眸的“人偶”,但当看到鲁鲁时,他唯一的想法:要么这个血族就是传说中的“血族之王”,要么这个血族就是和那位有着血缘关系之人……至于为何瞬间推定面前之人为血族,答案很简单: 灿烂得仿若天空中的耀眼太阳的发色,俊美地天妒人怨,压根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容貌,还有那洁白无瑕的皮肤与修长,却没有一丝多余伤痕,比艺术品还艺术品的手……这样的条件,这样的容貌,以及那瞬间感受到的特殊气质,这样的人物,压根不可能出自底层,只有记忆中那群贵族、高等血族才有!! 不过,当张叶然移到那双这代卡宾王专有的金眸时,他又呆了呆,目光闪过一抹复杂:这个男人的左眼,竟然是无神的。 鲁鲁注意到了张叶然那眼眸深处的可惜,勾起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当年那场交易,他赚了还是赔了,也许只有那位海族美人最清楚…… 鲁鲁松开了手,弯下腰,捡起了那两本厚厚的书籍,并因着书籍的手抄本形式与名儿:血族历史,挑了挑眉。 然后,他把书递给了张叶然,转身走人。 “等等,”张叶然见鲁鲁要离去,连忙拉住了鲁鲁的那带有风帽的黑色披风。 鲁鲁顿住了脚步,低头,居高临下地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人类少年,金色的眸子纯然的淡漠——他不是玖兰枢那个有着心结,压根没有完全看清法洛斯容貌的笨蛋,他不会把这个有着法洛斯三四分容貌的少年当成法洛斯……但也因着如此,面前的少年压根就是个陌生人,而且貌似还是个迷上了他的颜,没准把他当成“血族之王”替身的陌生人而已。 “那个,你会不会医术?”张叶然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冷汗直冒。对于人类来说,血族就是拥有着迷药一般的吸引力,却永远无法靠近的微妙存在。这些存在是他们生存的源泉,也是永远无法躲避的致命诱惑与最终渴望,乃至堕落的因缘。故,此时此刻,他压根不想让鲁鲁离开。 “医术?”鲁鲁觉得有趣,忽的凑近这个人类少年,嫣红的舌尖舔过少年的耳骨,挑逗状,“我只会为处子治病人类幼崽” 沙哑的嗓音好似提琴的弓,瞬间在他那根琴弦擦过,刺激得他大脑空白,全身战栗着,酥软倒向了造成一切的金发男子。 “够了!!”早就意识到张叶然不对劲的银发少年猛得冲了过来,抓住了腿软的张叶然,把他丢向友人,狠狠瞪视鲁鲁。 鲁鲁忽的一笑,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得捏住了少年的下巴,把他提到了面前。 “你……你……”锥生少年惊呆了,他感受到了力量间的差距,更感受到了蚀骨的冷意。他以为他因为这种怪物的残暴而得到了可怕但却肮脏的力量,但这一刻,他真正了解自己与面前这种可怕生物的差距…… “你的眼睛可真漂亮,”表情淡然得好似看着死物,鲁鲁的另一手贴上了那双此时因为之前的激动,以及此时的恐惧而泛起红雾的银灰色眸子。他的食指和拇指猛地按住了眼眶,作势要挖取…… “住……住手……”顿时,被恐惧占据的锥生少年急哭了:哥哥说得对,血族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冷血无情的怪物!! 鲁鲁的手一顿。 第六感莫名敏锐到可怕的锥生少年瞬间反抗,想要把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掰开的他,无意之间拉下了鲁鲁的风帽,瞬间,俊美闪耀得只要站在人群中,就是可媲美黑暗天空中的艳阳一般的容貌就展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抽气,齐齐低下了脑袋,但却间或小心翼翼得从各个角落,各种角度偷看他。 鲁鲁闪过一抹气恼,冷冷丢开这个用眼泪弄脏了他的手的少年,抬眼看在少年挣扎期间打开的那扇门,看那站在那扇门边那个亚麻色长发,赤红眸子,与银发少年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 “levele?!”唇轻启,鲁鲁叫出了长发少年的等级。 “还不是,殿下!”少年站在黑暗中,向着鲁鲁行了个礼仪。 “那么,他身上的伤,是你咬的?”鲁鲁随手弄了结界,走向少年,问话——其实他刚才只是单纯想要擦看银发少年的记忆而已,不过那小鬼太像猴子,于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作弄之心……可惜,貌似太凶残了!! “……”亚麻色长发少年一怔,脸露惭愧。 “啪!”一个响指,鲁鲁弄碎了结界,回头询问张叶然:“你让我医治的人,是他吗?” 张叶然瞬间点头,目光呆滞得望着那不断刷新着他对美貌认知的高等血族:在天上的爸爸妈妈,怎么破?他想要被这个血族咬一咬啊?!! “好吧,我试试,”鲁鲁接受了这份工作,走进了小屋。 被落在后面的银发少年锥生回过了神,瞬间冲回了小屋:他要保护哥哥啊混蛋离哥哥远一点!! 另一边,血族议会大厅 “呵呵呵,欢迎欢迎,欢迎我们年轻有为,才华横溢……(n多赞美词)的玖兰……呵呵,也许马上要称为侯爵的未来玖兰侯爵的归来……” 金碧辉煌,完美阐释了奢侈与华美的大厅,红发贵族热情洋溢地欢迎着玖兰枢的归来。 玖兰枢淡淡瞥了眼红发贵族,目光在宽敞的大厅一流转,瞥过几个爵位与实力相符的高大上公爵大人,扫过站在王座边,整理着资料,经过千年岁月的洗涤,而成熟起来的尔雅,最终完美隐藏了因为某人的不在而瞬间感到的失望,开始了与同僚之间的寒暄。 特殊区域小屋 用从空间设备拿出的医疗箱里的针管吸出血液。把这些在血族眼中,特别是他眼中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血液滴入一排排小试管中…… 然后往各个小试管中滴入各种液体,查看色泽与因着作用而产生的杂质与沉淀。 最终,鲁鲁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医疗器材”,表情微妙得瞥了眼再次生龙活虎,神情凶暴地瞪着他的银发少年,往亚麻色长发,自称是“黑主”的少年,道:“你俩真的是双生子?” “是,殿下!白痴,庸医!”两个人,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下一秒,锥生少年就被张叶然捂住了嘴巴。 “那你呢?”鲁鲁看张叶然,询问。 张叶然顿时无措起来。 “我们以前是邻居……邻居……你知道邻居是什么吗??高大上,只住城堡的贵族老爷”锥生得到机会,瞬间讽刺起来。 “锥生!”身为哥哥的黑主恼火了。 “哥”锥生觉得委屈,同时,他也为自己今日的特别暴躁和失控纠结起来…… “抱歉,我弟弟失礼了!”黑主教训完弟弟,向鲁鲁道歉。 “没关系,不会因此而弄死他的,”鲁鲁含笑回复。 在场的几个少年只觉得冷风刮过,莫名感到了寒意。 “对了,那两,你在哪里找到的?”鲁鲁转移了话题,询问张叶然。 张叶然再次陷入杯具的无措中。 “哼,”锥生少年冷哼,猛地拿过那两,递给鲁鲁,并用一种“你不会自己看”的眼神,看鲁鲁。 好吧,作为这个小屋里唯一一个对这货的可怕容貌有免疫力的男人,他表示明媚忧伤。 鲁鲁翻开了书籍,并因着这本手抄书籍第一页页下脚的抄写者的名字晃了晃神…… 【张叶然,你的真名还是假名?】医院特有的雪白房间与特有的味道,少年愤怒得瞪着面前的同龄少年,低吼。 【笨蛋,你觉得呢?】同龄少年拨了拨额前过长的刘海,露出一张俊美、嚣张,但莫名带着点飘逸气质的容貌,半是鄙视,半是温柔道。 “呵呵……”突然,鲁鲁笑了——他记起了自己上辈子的真名,也记起那些有关他与那个人天注定的恩恩怨怨: 张启连,他的名字,又不是他的名字。 张启连,张家那一辈嫡长子注定的名字,属于他这个嫡长子,却因为母亲带球跑了,而落在了私生子的身上。 那个人是私生子,但又不是父亲的私生子。 那个人是父亲弄死了那个害母亲离家出走的女人后,走遍了所有的孤儿院,挑出来的棋子与挡箭牌。 那个人冷漠高傲自负,绝不承认自己的棋子与挡箭牌身份,更绝对不允许有人站在他的前面。 那个人化名张叶然,仿若暴风雨般出现在他那平静了17年的生活中,之后以惨烈的方式消失。 那个人叫做张启连,而他,曾经叫做连启洛,之后改名张启洛……而在掌握了一切之后,他又酷爱称自己为“张连洛”。 张连洛,一个被世人称为“疯子”,创造了一个盛世,却又差点把世界导入毁灭,最终在正义使者感化下,自杀于海中的男人…… “哈哈哈哈……”鲁鲁捂脸狂笑,他突然又想灭世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