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兮没有说话,只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笃笃笃,节奏缓慢。好看的弯眉微微蹙起,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再加上初九的陈述,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奶娘是失足落水,明显是有人等不及要把他们除干净,管家一家在这场谋害中扮演什么角色?是主谋还是执行命令?如果是执行命令那背后之人是谁?这十几年原主主仆三人过得虽然辛苦,却仍然活着,又是什么让凶手这样着急的想把他们除去? 疑团太多,脑子里信息太少,林兮兮揉了揉眉心,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啪,林兮兮一拍桌子,一扫刚刚的沉郁,站起来重新朝着奶娘走去,边走边冲着初九说:“有手套么?给我一副。” 初九回完话正低着头等着,起先那不快不慢的指头敲击的声音仿佛一个小锤子一下下敲到她的心里,心跳不自觉的随着那声响的拍子,突然啪的一声响,心跳猛地漏掉一拍,正抬头就听见一声吩咐。手套?初九眸光暗了暗。 “小姐,没有。” 意料之中,连被子都要别人给的碎布补,又哪来的闲布去做手套? 林兮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手套就没手套吧,好在尸体时间不长。她伸手摸向奶娘的头,就在手几乎要碰到头发丝的时候,初九大喊出声。 “小姐等等。” 说完扭头进了里屋,随即又出来,只是手里多了个盒子。 “奴婢猛然想起来,这里有副手套,据奶娘说是小姐的母亲留下来的。” 林兮兮抬眼看了看初九,又垂眸看了一眼盒子,伸手接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初九感觉刚刚小姐看她的那一眼让她感觉到了压力,比对上林月姐妹甚至比管家夫人的打量压力更大。 林兮兮打开手里破烂的盒子,里面除了一副旧的发黄的手套外什么也没有。 初九看到林兮兮看盒子时候那一闪而逝的嫌弃,连忙说:“奶娘说以前是个檀木盒,后来被他们拿走了,要不是他们打开时候看到盒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死虫子,怕是连手套也剩不下,小姐,这是您娘亲留给您的唯一东西了。” 初九言语中有心痛,有自责,有伤心。他们没用,没办法帮小姐留住原来的东西。 透过原主的记忆,林兮兮了解到,在她很小的时候管家夫人就总是带着她那两个女儿和婆子过来翻东西,稍微值钱一点的都顺手拿走了,不值钱的或者拿不走的都就地砸碎了。毕竟,屋子里东西越少,越方便他们下次再翻。后来她大一点,他们就打她,骂她,逼她交出那件东西,可是她呆呆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躲,往角落里躲,往奶娘后面躲,边躲边哭,这些年他们没少挨打,可是,没有人管,因为她母亲在她出生当天就难产死了,而她父亲,第二天就领命出征戍守边关,一晃十五年未归,唯一的哥哥也在父亲出门后离奇失踪。巧合?她不信,看来那件东西很值钱了,不过看见管家夫人她们每次都面色不渝的离开,哪怕手里拿着不少值钱的东西。林兮兮知道,她们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呵呵,林兮兮心里暗自冷笑,原来这些年的苦都是因为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找来了这么一大群狼。 把手套塞到怀里贴身放好,林兮兮甩手把那个破盒子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