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钰槿斋,洛欢歌第一件事不是做别的,而是——睡觉! 近一个月的长途奔波没得到好好休整,回了澜都这段时日虽是宿在金玉宅,悬在头顶的烦心事没解决,便一日睡不安稳,直到现在回了将军府才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觉。 补眠!雷打不动地补眠!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她补眠的念头! 这一觉睡得够长,等到洛欢歌睁开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穿衣、洗漱、梳妆,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许氏心疼女儿,一大早便亲自到厨房做了燕窝粥,又不忍心叫醒她,只让下人一直用炉子温着,一见着洛欢歌梳洗完毕,赶紧送上。 一夜好眠,本该是愉悦的早膳时间,某些不知趣的偏要上赶子往前凑。 房门大敞,院内事物一览无余,正满足喝着自家娘亲的爱心燕窝粥的洛欢歌,一眼就瞧见身姿窈窕的元如淼携着贴身丫鬟青禾正娉婷而来。 食欲满满的胃突然就饱了,手中的勺子也缓缓放下,黑亮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含笑走近的元如淼。 “表妹身子大好了么?”果真是人比花娇,说的话也是翩翩柔柔独有一番韵味,“前些日子表妹昏迷着被送走,如淼甚是担心,幸好现在总算平安回来,这颗心也算放下了。” 不得不说,元如淼温柔可人的样子确实很是动人,不知道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个良善和蔼的女子,曾经的洛欢歌就是被这样一副柔弱姿态给哄骗得围着她团团转。 见洛欢歌只定定看着自己,表情波澜不惊,摸不透情况的元如淼略略停顿了会儿,没经洛欢歌的允许便径直坐到了洛欢歌对面的位置上。 “表姐对我这钰槿斋倒是熟悉的很。”洛欢歌平淡地说,明明没有刻意针对,但向来脸皮厚的元如淼出人意料地红了脸。 流觞原本站在旁边伺候洛欢歌的吃食,元如淼的到来打断洛欢歌的早膳让流觞不满,闻言虽说面上不显,心里更是低看了这位表小姐几分。 她可清楚的很,就在小姐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这位表小姐来她们钰槿斋的次数比洛欢歌在时还多,每次还偏喜欢带些丝帕点心的小玩意儿,端看她走后钰槿斋那些个乐呵呵夸表小姐人美手巧的丫头婆子,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然而她只是个丫头,做不得主子的主,本想等小姐回来再将这些情况说与小姐听,不想这位表小姐这般闲不住,小姐才回来第二日便颠颠地跑来。 流觞的心思在场几人自是不知,元如淼听了洛欢歌略讽刺的话语,臀下如坐针毡,偏她坐下了又不好起身,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下去。 “劳表姐记挂,表妹身子痊愈才回府,倒教府里人担心。只是不知表姐近来可好,听说与新进府的陆姑娘颇为投缘?”洛欢歌为自己倒了杯茶,又顺势给元如淼倒了一杯,状似不经意道。 “当然,舅父舅母对如淼很是关怀,自是过得好,陆姑娘也是位妙人儿,如淼很是欣赏呢!”元如淼笑着接过茶盏。 哦?洛欢歌举杯轻抿了口茶水,微涩的味觉在口中缓缓蔓延,她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看一本正经说着浑话的元如淼,心里嗤笑。 元如淼若真是觉得洛靖许氏对她好,那么前世她就不会那么歇斯底里地要报复护国将军府,本心迷失,再正的道在她眼中都是弯的。 再说陆清岚,这位的伪装才堪称上等,即便心中再是不喜,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只是当下年纪尚幼,略显青涩稚嫩,等个年…… 陆清岚娇笑着说将潇儿折磨至死的画面忽然涌现,洛欢歌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悸喘不上气来,脸色更是谈不上好看。 元如淼自然注意到了,还当洛欢歌病没好全,担心道:“表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还未大好?” 流觞更是直接付诸于行动:“小姐,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洛欢歌还来不及阻止,流觞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胸口的窒息感渐渐和缓,但方才呼吸凝滞的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止是因为想到潇儿,还有其他的什么,可她说不清那种感觉! 流觞用飞奔的速度将大夫请来,随行的还有闻讯匆匆赶来的许氏,洛靖因为军务在身并未留在府上。 “怎么回事!心口痛是身体还没好吗?不是说已经无碍了么!大夫,快来看看。”许氏心急如焚。 洛欢歌一边忍着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一边强笑着安慰许氏:“娘,别着急,我好着呢。” 元如淼看着母女情深的场景,眼内闪过嫉恨和快意,只是转瞬即逝并未有任何人看到。 大夫还是那位将军府惯常请的常老大夫,他细细把了脉后,只摇了摇头徐徐道:“恕老夫眼拙,依老夫所见洛小姐并没有心疾,论理也不该有心痛才对。”又问了洛欢歌近日可有异样,得到并无异常的回答后,更觉无恙,开了点安神药便提着药箱离开。 许氏不放心,还欲请别的大夫来瞧瞧,硬是被洛欢歌拦下:“娘,现在已经无碍了,如果再有今日的情况发生,我会立刻找大夫来看的!” 许氏不情不愿地离开,元如淼也不好再久留告辞离去,洛欢歌想到回澜都路上,从楼曾说过的话:幽谷沁莲乃天地至宝,整株进了她的肚子,身体可能会因承受不住其药性而产生排斥,届时一定要告知他,万不可置之不理。 这次,很有可能是幽谷沁莲在体内产生的不良反应,只是这时间间隔也着实长了些。 以防万一,她还是要让从楼来看上一看才能安心。 ------题外话------ 最近两章有点小过渡,是为后面作铺垫必须的哈姑娘们不要觉得无趣就抛弃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