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秦流金问道。 “刘保全换了张脸,如今已无人识的,岂不是锦上添花?” “换脸?”秦流金惊叹道,“蓁蓁,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换脸只是茅山道术,而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一点儿都不荒唐,刘保全确实已经易容。” “若真是如此,刘保全易容之后,便能以新的身份活在兄长身边,如此说来,还真是锦上添花。”秦流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刘保全是可怜人,若真能重新开始,也是造化使然。”秦蓁蓁感叹道,“窈窕和允儿都是无辜的,允儿还小,换了地方,便是新的人生。” “自然,刘保全一家为人厚道,这么些年为淳县也是劳心劳财,眼下遭了难,能帮一点,也是为秦府积了德。” “现如今刘大夫不便亲自登门道谢,我先替窈窕和允儿谢谢你,日后有了机会,让刘大夫再好好道谢!”秦蓁蓁心里欢欣,说起话来也轻快许多。 “你替别人谢了我,你就不谢谢我?”秦流金的语气酸酸的,“若是往日,这种事情我是万万不会插手理会的,今日你开了口,我才会爽快答应,你……谢来谢去,怎的就忘了我?” 秦蓁蓁不禁笑出了声,“来来来!我看看,怎么?还吃刘大夫一家的醋啦?” “没有没有。”秦流金别过脸,赶忙挥挥手。 “这是委屈了?还是不好意思了?”秦蓁蓁笑道,“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转过来,我看看,快!” “不转。”秦流金嘟囔着。 “不行,快点转过来!”秦蓁蓁说着,伸手去摆弄秦流金的脸。 两人嬉笑着,打闹起来。 “住手!” 东厢的门“咚”的一声被踹开了,夏炜彤顶着一张怒气冲天的脸,瞪着嬉闹的两个人。 两人停住了手,愣在房里,不知所措。 “秦蓁蓁!你这个狐狸精!居然跑到我眼皮子底下勾引人来了!”夏炜彤尖叫着,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秦蓁蓁扔去。 茶杯将秦蓁蓁的眉角打了个结实。 “你做什么?”秦流金整个身子护住秦蓁蓁,捧起她的脸,轻轻往受伤的眉角处吹了吹,“疼吗?” 秦蓁蓁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夏炜彤,你过分了!”秦流金转过头,冷冷得说了句。 “我过分?她才过分!她明知道我将来是要嫁给你的,还明目张胆跑来勾引你,一大清早跑来,是金玉阁太闲了没事做吗?”夏炜彤哭喊着,跑上前去撕扯秦蓁蓁。 “松开!”秦流金一甩手,夏炜彤便被狠狠摔在地上。 “你……你们……我现在就去金玉阁,我要亲自问问吴老板,金玉阁的女工是不是没有事情做专跑到别人家勾引男人?”夏炜彤甩开搀扶她的懿抒,转身就往外跑。 “懿抒,快拦住!”秦流金急着喊道。 懿抒忙上前劝说夏炜彤,可此时,夏炜彤像发了疯的狮子,双手和牙齿都是她的武器,谁又能拦得住? “炜彤,蓁蓁是客,你真要这么做吗?”秦流金见状,只得亲自出来。 “对,我就要这么做,她是不是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不欢迎她。”夏炜彤转头看了一眼秦流金,继续往出走。 “炜彤!你是沪上的大小姐,怎的会做出背后告状这等事?”秦流金上前抓住夏炜彤的手。 “是啊,我是沪上的大小姐,凭什么受她乡野女子的气?我要回去,今天就走!” “回哪儿?” “沪上!我一刻也待不下去,这里即便有你,可你眼里也只有那个女人,我走!我要回家!”夏炜彤越说越委屈,竟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埋进胸口,哭了起来。 秦流金一时没了主意,夏炜漾的话不绝于耳,若夏炜彤真的回去了,那夏炜漾真的会将他撕成两半。 “要去找吴老板,我陪你去,用过午饭就去,你看看,一大清早还未洗漱,邋遢着脸蛋儿就出门,让旁人想着这沪上的大小姐怎会是这幅模样?”秦流金轻抚着夏炜彤的背,安慰道。 “你果真陪我去?” “果真!” 夏炜彤扑闪着大眼睛,虽然挂着泪花,却像个孩子般笑了。 “懿抒!”秦流金看着夏炜彤进了西厢,便唤来懿抒,“你亲自送早饭,让炜彤今天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