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一愣,不知道吴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有一点儿怕。 “刘大夫中了毒,没人照顾着吗?” “蓁姑娘真是有心,可惜……不是每个人患了病,都需要照顾,你去看店吧。” 吴山说完,就往思齐阁走去。 秦蓁蓁看着他进了思齐阁,才离开去了店里。 店里已被如雪收拾如旧。 “姑娘,你怎的来了?” “来店里看看,也没什么事。” “刘太太可还好?” “她……走了。” “走了?”如雪停下手里的活计,问道。 “走了,没什么大碍,就走了,家中允儿只乳母一人看着,窈窕就回家了。” “可刘大夫的下落还不清楚,她怎么就……”如雪皱着眉自语道。 “他们夫妻之间,做什么都是有缘由的,咱们外人啊,还是少操点心。” 如雪听罢,撇撇嘴,不再说话。 “吴老板可在?”一个四十岁左右模样的男子,站在店门口,不断向里张望。 “您是?”秦蓁蓁放下手里的料子,上前问道。 “哦,我今日替老板来送料子,不知吴老板可在?” “他……忙着,我是秦蓁蓁,料子交与我便可。” “秦蓁蓁?你就是蓁姑娘?”男子欣喜问道。 “是,您知道我?” “知道,我们老板常说料子给到蓁姑娘的手里,才是它们的正经归处!因此,我们都以为蓁姑娘你是个糙裁缝呢,没成想今日一见,原是位清秀的姑娘。”男子说着,自顾傻笑。 “见笑了,你可是托的汪老板的事儿?” “是呢。” “汪老板往日都是亲自过来,怎的今日差你来?” “这个……金玉阁不是出事了嘛,所以……”男子说起缘由来支支吾吾。 “都是送料子,谁送都一样,接够数就行,交给我吧。” 男子应着声儿,将店外的料子全数办了进来,等秦蓁蓁对着进账本一一对好,结过货款,便匆匆走了。 “姑娘,这些商人都是重利轻别离的人,平日里恨不得把家搬到金玉阁来,今日一出事儿,躲得真够快!”如雪边收拾料子,边埋怨着。 “知道就好,他们啊,还不都是利益这根绳上的蚂蚱,别说汪老板,这事儿要是搁在吴山身上,只怕有过之无不及。” “哎!人情冷暖!还是秦二爷好,重情重义。”如雪说着,偷偷瞟瞟秦蓁蓁。 “说便说,看我做什么?”秦蓁蓁一本正经地笑起来,“嘴巴真坏!” 如雪听罢,也独自乐起来。 突然,秦蓁蓁停下手,“墨纱?” “是墨纱,这么多。”如雪迅速翻翻,送来的料子里,足足有一半都是墨纱。 “金玉阁从来不用墨纱,吴老板进这么多,有什么用处?” “肯定不是自己穿,难道,是给别人的?”如雪婆娑着手里的纱,猜测道。 “给别人?如雪,你忘了,那黑影儿?”秦蓁蓁小声说道。 “对啊!金玉阁里频频出现的黑影儿,一袭黑色装扮,会不会穿的就是这个?” “也只是猜测,不过我想,十有八九是对的。”秦蓁蓁蹙眉望着如雪,认真地说:“金玉阁的顾客都是些富家的小姐太太,别说墨色的料子,连暗色的她们都不喜欢,所以,吴山大量进这些墨纱,定是别有用途。” “会不会和金子下毒的事儿有关系?”如雪听完秦蓁蓁的推测,只觉得心中实在可气,起身质问道。 “小点声儿!不怕旁人听见!”秦蓁蓁忙堵住如雪的嘴,四下望望。 “噗噗!噗噗!” “什么声音?”秦蓁蓁连忙看看身后,小声儿问道。 “砰砰!砰砰!”声音又大了点儿。 如雪紧张得点点头。 “嘣嘣嘣!嘣嘣嘣!”声音越来越来大。 两个人忙去四下找这声音的来源。 慢慢地,慢慢地。离柜台越近,声音越大。 “啊!”如雪惊得直从柜台里跳了出来。 秦蓁蓁轻轻揭开柜台里毯子的一角,这声音,分明是从地下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