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铸,是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 在那个看似热闹,却又无比冷寂的大房子里,连铸很孤单,非常孤单。因为他发现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在其他人还在过家家玩泥巴的时候,当时年仅十岁的连铸,手上已经有了第一条人命。 那是他的看护工,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也许是家庭不和睦,也可能是事业不顺心,也可能是单纯的心理疾病,在她又一次地用蜡烛烫伤了连铸的身体后,终于迎来了反击。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这名看护工从最高楼的窗户跳了下去,结束了她的一生,也结束的连铸虽然孤单,但还算平静的生活。 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人把连铸带走了,把他带到了一个叫做龙魂预备营的地方。 没有受过任何系统的训练,仅凭天赋就能够催眠一个成年人自杀,这已经足够得到相当的重视。 而在这里,连铸也头一次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方向,他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孤单,和自己一样有着常人不可理解,甚至视为妖异的人,在这里还有很多。 而他们,都在为了能够进入龙魂,这个华夏最为神秘的组织而努力。 终于,在连铸成年的时候,他终于通过了测试,获得了一枚龙的徽章,也就在他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自己的视野还是太小太小。 在那个被称作龙魂的地方,自己这点能耐,只是堪堪达到了及格线而已,稍不留神,就会被剔除出去。 连铸没有亲人,竞争,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为了获取能够留在这个组织里的砝码,他拜了一个堪称世界顶尖的黑客为师,并且展示出了足够的天赋,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但他仍旧没有安于现状,他知道,站在龙魂顶端的,还有“十四把刺刀“,其中第一把刺刀的首领,被誉为龙魂最强的男人。 尽管有消息,那个男人以及这把刺刀的几名核心成员,已经离开了龙魂,但是第一刺刀的地位依旧无人能够撼动。 龙魂最强的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连铸无法想象,只知道虽然他一直在努力,但在这个组织里也只能勉强算作中游。距离那第一强者的位置,中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差距,意味着自己还有提升空间。那个男人,已然被连铸当成了偶像,一个促使自己奋斗的目标。 在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时候,连铸向这把第一刺刀,提出了申请。 想要加入第一刺刀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回复。 就在焦急等待的时间里,一个朋友拜托他让一个人永远地留在监狱里, 连铸会杀人,但是这种事并非一定要靠杀人才能解决。 在黑掉了那个监狱的监控录像以后,他很轻松地模仿了那个女警察上司的声音,并且用虚假号码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然后,随意施展了一点最初级的催眠手段,就将关键的证物弄到了手。 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却也理所当然。 毕竟,他来自那个组织,而对付的,仅仅只是一些普通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明天就赶回首都,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他忘在脑后,不会在他的生命中掀起哪怕一点涟漪。直到刚才,那个电话。 他知道他错了,错得离谱。 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足以让他记住一辈子的壮举。 他居然,试图把那个自己一度视为旗帜的男人,葬送在那个监狱里! 震惊过后,是深深的挫败感。 挫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却已经缔造出了第一强者的神话。 又比如,连铸清楚地明白,自己之前做的都只是无用功。 陷害? 销毁证据? 这简直是连铸活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人家根本不在乎!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是…“ 虽然清楚那位“八爷“绝对不可能骗自己,但是连铸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在动手之前,他也做过一些细致地调查,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那个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青年,和自己脑海中第一高手的形象匹配起来。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一探监狱! 对连铸来说,行动是在白天还是夜晚都无所谓。 但他还是选择了夜晚,或许是这样能够让他的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这里是监狱,闲杂人赶快离开!“ 下了车,连铸刚走到门口就被负责看守的人拦下了。 “你很累了。“ “你在说什么?不想惹事就赶紧离开!“看守人员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把连铸当成了疯子。 哪个正常人没事大晚上来监狱附近转悠? “你们很累了,打了个盹——“ “我们……“ 看守人员的眼中突然露出了一丝迷茫。 “你们很累了,什么都没有看见——“ 连铸的声音带着些许魔力,看守人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的!“ 连铸没走几步,又被人发现了,还是以同样的手段轻松解决。 监控系统已经被入侵,而所有的警备人员都被连铸轻松催眠。 平日里铜墙铁壁一般的监狱,连铸一路走来犹入无人之境。 “我是你们长官,开门。“ 确定了秦汉被关的地点后,连铸迅速让门口被自己催眠的警卫把门打开,然后就看见了那个被捆成了粽子一样,却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就是他! 那张照片连铸看了许多次,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也就在这时,那个被捆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哟,生面孔?“ 秦汉从地上坐了起来,盯着连铸看了几眼,忽然笑了:“龙魂里的?“ “你怎么知道?“ 连铸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开口,此时被一语道破了身份,竟陡然间显得有几分慌乱。 不是因为身份被说穿,而是这个男人的眼睛,让他从心眼里感到畏惧。 “这很简单,没什么神秘的。“ 在连铸注视下,秦汉把胳膊从绳子里抽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重新塞了回去。 “你们这些常年待在龙魂里,很少外出的家伙,脸上就差没写上天下我最刁这几个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