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上下的人,态度和从前比起来,都似乎是凝重了几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严肃的,几乎没有一个人的态度是散漫的,即便是现在手上没有事的人。 傅燎离开办公室,穿着合身的制服,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硬朗不已。 他直接来到了公安局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那间办公室,平时是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 那位南城史上最年轻的公安局局长,现在却是恭敬地站在外面,似乎是在等人,脸上的表情也是肃然的。 “来了。” 局长看到傅燎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句。 傅燎点点头,是的,他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即便曾经是特种兵,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在面对自己上峰,真正的上峰的时候,心里依然是会紧张的。 这大概就是他们身上的那种凛人的气势。 傅燎推开门进去,在办公室里面,就只有一个男人,连局长都是没有跟进去。 傅燎背过身低着头将门关上,静悄悄的,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尽量压低了再做。 那里面站着的唯一的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此时正面对着傅燎办公室里面自己布置的一片照片墙。 “照片布置得不错。” 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忠厚,也带着一些沧桑,听起来,应该是已经是人到中年了。 傅燎脸上的表情一向都是凝重的,没回答一个字,都要在心里面斟酌一番,才是敢做的。 “以前出行的机会少,出行了就想着拍一些照片留念,见办公室里面没什么布置,就做了这一面背景墙。” “嗯,不错,回去我让我的警卫官也帮我布置一下。” 负手于后的穿着改良版的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这才是转过了身,看向傅燎。 中年男人的脸上戴了一副眼镜,是金丝边的眼镜,很是斯文,眼镜下面是一双好像总是笑眯眯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无害。 好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但他整体的气质,却是和现在普通的中年男人不一样,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气势,整洁的衣服,都是会让人心生尊敬。 “首长。” 傅燎立正,行了一个军礼。 被称之为首长的男人点点头,“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傅燎的手放了下来,但是身体却是放松不了,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句话听起来倒是很简单,但是要他说的话,却是不简单的。 这件事,已经是惊动了首长亲自过来,可见,傅家祖祠祠堂下面埋葬的东西,必然是不简单的。 “傅城不愿意。”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傅燎简而言之,一句话便是概括了现在的情况。 “哦,这样啊” 那首长的眼睛已经是笑眯眯的,弯弯的,一点没有威胁,他点了点头,朝着办公室的沙发上走去,一边招呼着傅燎坐下,不要客气。 傅燎点头,很是听话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就等着首长说话了。 他知道,这一次首长亲自过来,事情必定是比较麻烦的。 “傅城犯的事正式定罪了么?” “还没有,不过时间快了,马上要上法院审判了。” “哦,那就把时间稍微缓一缓吧。” 首长扶了扶眼镜框,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让傅燎看不透他的心思。 “那,首长的意思是,这时间要缓多久才是适宜呢?” 傅燎实在是不知道傅城不肯交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也实在是不知道这缓一缓,到底是缓多久的时间才好呢? “延后一个月吧。” 首长又开口了,傅燎点了点头,随后,他便看到面前的首长那一直笑眯眯着的眼睛忽然就没了多少笑意,脸上也随之冷了下来,他也是整了整脸上的表情。 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这首长才是要说重点了,也终于能知道傅家的祖祠祠堂下面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知道那下面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就算是将来说服傅城,也总是能方便一些的。 “这件事,务必要完成,傅家祖祠祠堂下面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到的,这件事,你必须办妥。” 傅燎点头,自从他当兵以来,就没有过完不成的任务,他沉思了一下,脸上的犹豫退去,换上一抹坚持,“首长,傅家祖祠祠堂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个,你不必过问,总之,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首长脸上的表情又是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傅燎会开口问的,所以,他也是很淡定。 傅燎默然,他都开口问了,首长都是不肯告知的话,那么,那东西,看来是真的很机密啊,他这个级别的人,是不能知道的。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能埋在那祖祠祠堂下面的东西,年代肯定久远了,上面要这久远的东西做什么? 两人在办公室里面交谈了大约有半小时,半小时后,傅燎和首长同时从里面出来。 外面等着的年轻局长回头。 “我想见一见这个傅城。” 首长笑眯眯的,亲自说道。 “好,首长请这边来。” 年轻局长没有犹豫,身体往旁边侧了一下。 傅城盘腿坐在原来的那间看守间里,他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一夜的时间都是保持这样的姿势,还是刚刚起来,为了清醒才这样做。 “我单独见见他,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 听到这道声音,陌生,和煦,傅城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即,才是睁开眼睛,睁开延后,目光一瞬间就是放在了首长身上。 见到他的一瞬,傅城的眸光里面闪过一道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恍然,随即,便是盯着那张脸回忆了一下,那尘封在脑中不知道多少年的记忆总算是一点一点地回来。 “还认得我啊。” 首长依然笑眯眯的,他搬了一张椅子,在傅城的面前坐下,两个人面前,是隔着铁栏的。 气氛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