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姨嫌弃的看了她儿子一眼,“快把裤子提好,你妹妹还在家呢。 院里还有那么多陌生人,你都快光了腚了,跑来跑去的干嘛?” 郑阿姨儿子慌忙提好裤子,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郑阿姨不相信,“瞎说什么,青天白日的哪有鬼?走,我跟你去厕所看看。” 郑阿姨儿子这会儿胆都吓破了,哪敢去,可郑阿姨非要拽着他去。 没办法,两人一起去了厕所。 郑阿姨指着房顶掉下的墙皮,还有地上掉的一大块碎掉的墙皮。 “你看刚才砸你的就是这墙皮吧,瞧把你吓的。” 然后她也看见马桶圈上的尿渍,气不打一处来。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邋遢,这么懒。 就这马桶圈能有多重,掀起来多好,又不费事。 我每次上厕所前,都得拿纸先擦擦这圈,要不然非坐一屁股尿不可。 也不怪那老夏头骂你。” 郑阿姨儿子挠着头,看看厕所的顶棚,又看看地上掉下来的墙皮碎片。 一时也琢磨不透。 倒是郑重的对郑阿姨说道:“妈,以后您别再乱说那老夏头会回来了。 这话说多了,没准就成真了。” “呸呸呸,成真什么?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他,他变成魂回来我就能怕他了。” 等吃了午饭,娘仨开始午睡。 郑阿姨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喊她,“郑氏,郑氏…… 长的也不怎么样呀,把我们家老夏头迷成那样,大白天都来找你。” 郑阿姨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床边站了一个瘦小伶仃的老太太,正怒瞪着她。 她颤巍巍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老夏头的原配,你个填房见了我就得磕头。” 说完,伸手就去拽郑阿姨。 郑阿姨吓得就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老太太的控制。 这老太太别看瘦小,却格外的有劲,把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嘴上更是不停的说道:“让你勾引我们老下头,让你勾引我们老下头……” 郑阿姨吓得眼都不敢睁,连声喊着救命。 隔壁房间的儿女听见声音,忙跑了过来,就见郑阿姨闭着眼躺在床上,手脚挥舞着。 郑阿姨儿女忙过去,拽住他们的手,大声的喊着,“妈怎么了?您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郑阿姨眼睛紧挨着,一点也不敢睁开 冲着他俩喊道:“快替我打,把这疯婆子给我打出去。 她仗着自己是正房,居然想让我给她下跪。 呸,做梦吧。” 两人都以为郑阿姨梦魇住了,忙拍着她,“妈,您醒醒……您做梦呢。这就咱们娘儿仨,根本没有外人。 哪来的疯婆子?根本就没有人。” 郑阿姨这才睁开眼,“嗯?做梦? 不会,我刚才真的看见老夏头他原配了。” 她说着,眼睛朝四处乱找,可哪还有刚才看到的老太太踪影。 “不对不对,她刚才就在这儿,我真的看见她了。 又瘦又小,眼睛大的像铜铃,嘴里还没有牙,和当初墙上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她还让我给她下跪,还说我勾引老夏头大白天都来找我。” 郑阿姨女儿吓得一哆嗦,声音都放低了,说话前又偷瞄了一圈房间。 “妈,会不会那老夏头真的来看您了? 我今天在厨房真的看见他了,他就是我土豆切的又粗又宽。” 郑阿姨儿子也揉着脑门,“我也感觉在厕所里是他说我了。 那墙皮砸在头上,不会那么疼,肯定是他像以前一样,用石头砸的我。” 三人惊恐的凑在一起。 郑阿姨率先镇定了下来,“先别慌,来就来吧! 他活着的时候对咱娘仨不错,就算来了,也会向着咱们的。” 然后对自己闺女说道:“你现在去买点烧纸回来,我一会儿给老夏头多烧点纸,祷告祷告,让他别再出来了。” 三人都觉得这方法可行。 郑阿姨女儿也不再睡了,连忙出了门去买烧纸。 郑阿姨特意多给了她两块钱,“多买点儿,这几年没给他烧过纸,估计他在那边嫌弃我们不给他钱了,这回多给他烧点。” 等烧纸买来之后,郑阿姨在院子里就烧开了纸,一边烧一边小声祷告。 “老夏,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你走了,你看你儿子多欺负我,让我们娘仨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你要真是心疼我,也别再来找我们了,你去找你亲儿子去吧,去找你那孙女也行。 他们都比我们娘仨有钱。 住的也好,吃的也好,能开小车,还有手机。 我们娘仨一分钱掰三半花,省着钱还给你买烧纸。 你也管管你那原配老婆,别让她来吓唬我。” 她嘴里念念有词,没一会儿就将烧纸都烧完了。 一直到晚上睡觉,再也没有发生异常,娘儿仨,这才放心。 郑阿姨睡觉前又祷告了半天,原以为自己会害怕,结果却睡得格外安稳。 可架不住,年龄大了,觉少,四点多就睡不着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些口渴,就出了卧室。 结果刚一打开卧室门,就见客厅坐着个人,那姿势动作和原来的老夏头如出一辙。 吓得郑阿姨咣当就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我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给你烧了那么多纸去,你还不满意? 我明天白天再给你烧,你赶快回去吧。” 她说完,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好半晌不见那边有动静。 斜着眼朝那边看,哪里还有老夏头的身影。 这才吓的拍拍胸脯,连水也不喝了,扭身就回了卧室。 早上也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儿女,倒是又交代自个闺女又去买了更多的烧纸。 照例在院子里烧,一边烧一边祷告,“我今天可又给你烧了更多的钱。 有了这些钱,你在那边就再找个小老婆得了,别惦记我了。 你要是真惦记我,就让你儿子把拆迁后新分的那三套房子给我。 到时候我过好了,就天天给你烧纸,让你有花不完的钱。” 也许是管用,一天什么事都没有。 可到了晚上,娘仨刚睡着,正屋的门就被一股邪风给吹开了。 吹的大开,咣当一声撞在墙上。 每个窗户都也都被吹开,窗户拍打着墙面,发出啪啪的声音,把娘仨都给惊醒了。 郑阿姨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儿子和闺女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三人一起望见门口站着一细脚伶仃的老太太。 风从她身后吹来,还带有一股臭味,就像是肉腐烂了的味道。 就听那老太太阴测测的说道:“好你个郑氏。 你竟然敢给我们家老夏烧那么多钱,还蛊惑他去找其他的小老婆。 谁借了你胆子,敢这么做的。” 说着,她右手一挥,主屋的一扇门板随着她的动作飞了起来,照着娘儿仨就拍了过去。 吓得娘儿仨慌忙抱头鼠窜。 门板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老太太见没打中,他们怒吼着,“还想让老夏把我儿子的房子给你。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只要还住在这老宅一天,老娘就不会饶了你,以后你休想安生。” 说完,用手又一吸,那门板又从地上被她吸了起来,朝着他们又砸了过去。 吓得三人直接钻进了主屋的桌子下边。 等娘仨惊魂未定时,人影一晃,那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