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第二天是周末,夏菘蓝既不用去医院,也不用去学校。 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 宁恬雅歪靠在她身边的床头,抱着个琴谱正看的专注。 见夏菘蓝醒了,一咕噜爬起来,“妈,您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了。” 夏菘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宁恬雅的小脸蛋,“你怎么没有和哥哥去太外婆家?” “妈妈,您忘了?太外婆和太外公去听黄太婆的京剧了,今天没在家。 爸爸去买鱼了,说是给您补补脑,今天我们在家吃饭。” 夏菘蓝揉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哦,我还是真的给忘了,那我再躺会儿。” 敲门声响起,宁自清推门走了进来,“恬雅,妈妈,醒了吗?” 问完了,才看见夏菘蓝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笑着说道:“妈妈,您醒了,爸爸让我熬了醒酒汤,这会儿温度正好,您是等会儿喝还是现在喝?” 夏菘蓝摇头,又往被窝里缩了缩,“等会儿再喝吧,我有些冷,不想起床。 往年都什么时候送暖气?这都盖上厚被子了,怎么还没送暖气?” 宁自清,“前两天后勤部来试了暖气片,说是这两天就送暖了。” 说完,走出了房间,没过几分钟,哒哒哒的又跑来了。 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热水袋塞给了夏菘蓝,“妈,您拿着这个。” 夏菘蓝很欣慰。 也很乐意接受孩子们对她的照顾,接过热水袋抱进被窝,确实比刚才更暖和了一些。 这才想起来问宁恬雅,“你爸爸为什么要给我补脑?” 宁恬雅摇头,“爸爸没说,只是走之前提了这么一句。” “那臭男人又背后编排我。” 两个孩子早就习惯了爸妈在他们面前秀恩爱,互相对视的笑了一下。 就在这一会儿,楼下传来了宁京墨的声音,“自清恬雅,你们妈妈起来了吗?” 宁自清推开门,朝楼梯下探头说道:“爸,您回来了,我妈醒了,只是还没起,她有些怕冷。” “这小懒货。”他说着三两步的跑上楼。 然后对宁自清和宁恬雅说道:“我买了苹果,你们去洗洗吃吧。把这个叫小懒汉起床的重要任务还是交给爸爸吧。” 宁恬雅对着夏菘蓝挥挥手,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夏菘蓝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朝被窝里缩了缩。 等孩子们都离开了,宁京墨关上房门,故作猥琐的搓着手,“哎呀,小美人,我来了。” 说着,把他的大冰手就伸进了被窝。 “啊~~” 夏菘蓝被他的大冰手冻的一哆嗦,慌忙朝旁边躲,还用力的裹紧被子。 宁京墨却跃跃欲试,又要伸手进去。 夏菘蓝是真的怕了,“你要再把你的两爪子伸进来,我可就要叫了。” 宁京墨学着流氓的样子,“你叫啊,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只怕也没人来救你。” “呸!臭流氓。” 夏菘蓝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伸出莲藕般的粉臂,拽了衣服塞进被窝里捂着。 “呵呵……”宁京墨笑着摇头,“都多大了,还赖床,快起来吧! 我还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再不起来就被那俩小馋猫给吃完了。” 夏菘蓝一边穿衣服一边瞪他,“你以为自清和恬雅就像你说的那样,俩孩子肯定会给我留着。” 结果俩孩子不仅给她留了,而且还都是包好壳的。 夏菘蓝得意的对着宁京墨一挑眉,但还是被宁京墨逼着把那碗醒酒汤喝了。 “这是外公制的配方,就你这不能喝酒的体质,还是醒醒酒好。 别跟昨天晚上似的,乱耍酒疯。” 夏菘蓝怕自己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受到影响,偷偷的瞪了宁京墨一眼,“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耍酒疯了?” 宁恬雅在一旁咯咯的笑着,快直不起腰了,“妈妈,您这是真喝断片了。 昨天晚上真耍酒疯了。 我和哥哥本来都睡着了,又被您给吵醒了。 要不是我和哥哥帮忙,爸爸几乎都不能把您弄进屋里来。” 夏菘蓝瞪着眼,“不可能,你们少合起伙来骗我。” 宁自清也点着头,“真的妈,您昨天晚上搂着我爸非要跳舞。 跟我爸跳完了,又拉着我跳,还非得让恬雅弹那首蓝色多瑙河。 您知道那会儿几点了吗?” 夏菘蓝摇头。 宁自清和宁恬雅齐声说道:“凌晨一点。” 夏菘蓝这会儿也隐隐约约的回忆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荒唐行径。 脸红着向一家人保证,“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真是喝酒误人误事啊。” 而且还乖乖的喝了宁京墨递给她的那一碗醒酒汤。 就在夏菘蓝被哭的呲牙咧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宁自清跑过去接了电话,很快就朝着夏菘蓝招手,“妈妈,外婆找您。” 夏菘蓝忙接过宁京墨递给她的一小块苹果,塞嘴里缓解嘴里的苦涩。 然后走过去接通电话。 宁京墨爷仨根本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但看着夏菘蓝的脸色,却像调色板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不时的发出来,真的?不会吧?太炸裂了等感叹词语。 就知道周桑宁又在分享八卦。 以前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他们早就屡见不鲜了。 等夏菘蓝挂了电话,宁京墨已经将鱼收拾好,把排骨炖上了。 他不喜欢用高压锅,总认为高压锅危险,喜欢小火慢炖。 往往要是吃一顿排骨,他能炖上三四个小时。 夏菘蓝这会儿坐在电话旁,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宁京墨又包了个橘子递给她一瓣,“这是怎么了?妈又给你分享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把你震惊成这样了。” 夏菘蓝吃了那瓣橘子,感觉很甜,把他手里的橘子都拿了过来,“我爷爷要再婚。” 这下就连宁京墨也震惊不已,“爷爷多大岁数了?” “快90了吧?” 宁京墨调侃着竖了个大拇指,“真是老当益壮呀。” 夏菘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少看笑话,又不是你爷爷,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事,我们家都炸了锅了。 刚才我妈绘声绘色的说着大伯和大伯母,还有二伯,二伯母,都和我爷爷吵得不可开交。” “那爸爸妈妈的意思呢?” “我爸当然也觉得丢人了,根本不支持。况且奶奶这才过世几年呀,爷爷又那么大岁数。 我妈倒无所谓,有看热闹的成分。”